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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之后的一段时间内,杰洛也识相地尽量少跟J说话,只是这样静静地跟着从米兰的小村庄到火车站,一直到了罗马市。偌大的罗马市大街上的行人虽然不多,但还是比较热闹的,唯有杰洛这一块分外的安静。算你倒霉,碰上这么个冷漠的孩子。

“到了。”这是J第一次主动和杰洛说话,当然,不会是最后一次。

“我人听说条条大路通罗马呢,果真如此埃”杰洛看了看手表,不过8点34分而已,早的很。那么,这一场看似漫长的旅行实际上也不过2个半小时而已。

“从这里走到大教堂也不过十分钟的路程,还算来得及吧。”J淡淡地说道。不过这字数似乎变多了呢,呵呵。

“那么我们现在?”杰洛努力征求着J的意见。

“跟我来。”J头也不回地就走了。杰洛摇了摇头,无奈地跟了过去。

罗马市中心的建筑还算比较整齐吧,不过,再发达的城市也会有那么几条阴暗的小巷。杰洛随J走进一条小巷子里面,顺着一条螺旋状的楼梯进入了地下室。不进不知道,进去真TM吓一跳,这里简直就是个地下皇宫。粗略地估计,这里大概有两个足球场那么大。虽然地理位置差了一些,不过能看得出来,是个有钱人居住的地方。看来那天,H也说得太保守了些吧。

“真夸张。你家像这样的地方还有多少个?”杰洛好奇地问道。

“13。”J似乎对这些看得很淡。

“了不起。”感叹之余,杰洛凝神仔细一想。的确,这样的富家根本不需要以偷盗度日。但问题是他们的钱又是从何而来?这个问题看起来有些复杂,不过简单的来说,钱是可以生钱的!杰洛坐在靠墙的一个沙发上,看了看手表,却没发现美子他们的讯号。这样一来,却不知道该干些什么了。而J的目的性相对明确许多,从柜子里面取出一个奇怪的银色皮箱后就径直走到了杰洛的面前。

“走。”J这一次还是头也不回就走了出去,杰洛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被这么一个小孩带领着,沙发都没坐热就要走了。当然,除了跟过去,杰洛也没有别的选择了。一个人坐在这么空荡房间内,一定会闷死的。还是出去逛逛比较好。(这似乎不是自己的意愿埃)好吧,是被人领出去逛逛。

“我们这是去哪儿啊?”要是不问清楚,杰洛总感觉要被人卖了一样。虽然杰洛懂些英语,身上的那一点钱也够坐车回维格斯那里了,但毕竟这里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在这里,杰洛完全感受不到那种所谓的归属感。

“梵蒂冈。”J淡淡地说着,没有回头看过一眼。

“侦查地形么?”杰洛尴尬地笑了笑来结束对话,因为他认为J不回继续回答。哪里知道,J忽然转了过来,面无表情地看着杰洛:“用你们的话说就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哈哈,我又不是地球人。”杰洛这一笑似乎有些自嘲的味道。

“哦?你心里可不是这么想。”J缓缓转过身去,以掩饰脸上那几分因为捉弄人而带来的愉悦,当然也只有几分,而且很短暂,但是她还是不愿意让人看到。

杰洛进入了沉默,这是一种无言的抗争!

路途果然不是很遥远,不过10分钟的功夫,杰洛和J二人便进入了梵蒂冈境内。圣都不愧是圣都,整个城市恬静的气氛与罗马市那种喧嚣截然不同。这里路上的行人并不比罗马市少,但大家都竭力地小声行走,小声说话。黄白相间的旗帜在风中摇曳着,那嗖嗖的声音以及飞禽疾行而过的长鸣声都可以很清楚地听见。

没过几步,就到达了圣彼得大教堂的门前的广常在这里,可以看到穿着复古骑士制服的警卫持枪站岗。有趣的是,他们的枪口全部是朝着天空的。据说是为了防止意外走火而导致子弹越境。呵呵,毕竟,圣度的规模并不是很大。但这并不妨碍梵蒂冈成为世界级的宗教圣地。即使是在科技发达的今天,依然有为数不少的人崇敬着伟大的上帝。宗教不等于迷信,对与他们来说,宗教已经成为了信仰,支撑着他们脆弱的灵魂。

在这里,每天都会有不少人前来朝拜。其中也包括教皇。教皇每天都会带领着教众前来举行仪式,但时间并不是固定的,幸运的是,被杰洛碰见了。

教皇上身穿着圣洁的纯白色长袍,下身则是传统的欧式长裙。外面还披上了鲜红的披风,上面绣满了金色的古老图案。与杰洛想象中那个严肃教皇不同的是,眼前这个教皇始终面带笑容。看得出来,这笑容不是装出来的,而是发自内心的,真实的,具有很强的感染力。

杰洛不懂得这一国的礼仪,只好左手抚在身上,深深地鞠了一躬。 本以为会造成尴尬的局面,然而没想到那位慈祥的教皇也学着他的样子鞠了一躬。真是想不到,传说中尊贵无比的教皇竟然是这样的和蔼可亲。意料之中的是,J再次露出了和善的微笑,也学着他俩的样子向着教皇鞠了一躬。教皇满意地点了点头,带领着教众微笑着离去了。伴随着他的离去,J恢复了平常的冷漠。

“笑一笑,不是挺好的么?”杰洛深呼吸了一口,结果差点给她呛到。

“吵死了!”J甩了甩袖子,向教堂内部走去。杰洛看着天空,晃了晃脑袋:“如你所说,是个倔强的孩子。”

圣彼得堡的大厅虽然只有一层,却有着的5层楼房的高度,金碧辉煌的外表下自然也有着丰富的文化底蕴。地上、墙壁上、天花板上全部画满了各式各样的宗教人物。窗户则是分格的彩色的玻璃窗。站在里面的感受只能用“震撼”两个字来形容。

趁着游客稀少的时候,J在角落里面打开了她那个奇怪的箱子,从中取出一排金色的纽扣形状的东西。整个过程做的相当隐蔽,连唯一知晓内情的同伴杰洛也不让看。随后,J在教堂的各个角落里面安装了总共12个“纽扣。”杰洛虽不知道这“纽扣”是做什么用的,但还是配合着帮忙。只花了几分钟的时间,内部的布置就已经初步完成了。

“走。”J简短的话语就像命令一般,让人不得不从。

J走到外面,又相继在四周部下18个“纽扣。”

“完成。”J打开盒子确认了一番,又锁了起来。

“那我们,现在去哪里?”杰洛看了看手表,也才刚刚过了9点而已,美子他们的信号依然没有出现在小地图上。

“随便。”J舒了口气,显得轻松了许多。

“我人生地不熟的,哪里知道怎么办。嗝……”杰洛忍不住打了个嗝。

“真丢人。”J摇了摇头道,又指了指前方,“去那里吧。”

“哦?”杰洛转过身去一看,是一家规模不算很大的咖啡厅,牌子是用古老的花体书写的。杰洛用他那别蹩脚的英语翻译了一下,大概意思是迷途的老鹰,还算是个有趣的名字吧。

“走。”J拍了拍杰洛,转身走去……

这家名为失落之鹰的咖啡馆坐落在罗马市与梵蒂冈交界的一个街角。它的规模不是很大,大厅不足30平方米,包厢也都是只能容纳4人的小房间,然而厅内布置地却是朴素而不失典雅。昏暗的灯光下,难以确认这墙壁是黑色还是咖啡色。简单而又动人心弦的乡村音乐温柔地律动着。也许真的是来的太早了吧,整间大厅内竟然只有老板一人呆坐在吧台之前。

J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杰洛没有选择座位的主动权,只好坐在她的对面。

“请问有什么需要的么?”一个穿着白衬衣和黑色马甲的女服务生将菜单轻放在二人的桌上。

J没有看菜单,而是将窗帘拉开一点,让外面柔和光线漏一些进来,然后微笑着说道:“一杯蓝山,谢谢。”

“不好意思,没有。”服务生尴尬地说道。

“那,摩卡好了。”这么普通的咖啡,别跟我说也没有埃

“恩,好的。”服务生在小本子上划了几下,转身对着杰洛问道,“那,这位先生呢?”

“这个……”杰洛打开菜单,却不知道该点什么好,就选了个最漂亮的,“卡布奇诺对吧?就这个好了。”

“恩,好的。请问还需要些什么么?”

既然是早饭,总该来点主食吧?

“那,”杰洛再次打开菜单,还是迷茫的很,左翻翻,右翻翻,“这个,布丁蛋糕,来两个。”

“我不需要。”J直直地看着杰洛,一股冷冰冰的眼神看得他浑身不自在。

“我自己吃,行了吧。”杰洛撇开头,使劲避开她的目光。

“好的,请稍等。”服务生带着本子和菜单正要离开。

“带一小包盐来。”J向正要离去的服务生喊道。

“恩?”服务生有些惊讶,但还是点头示意她已经知道了。

坐在极度柔软的沙发,感受着绒毛带来的温暖触感,听着悠扬的布鲁斯口琴在耳畔缭绕,杰洛最真实的想法是想睡觉。

“咖啡和点心都已经上齐了,请享用。”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杰洛睁开眼睛,这送东西来的不是服务生,而是老板本人。老板体形削瘦,面无血色,声音也是嘶哑的,想来身体状况不是很好。老板很自然地搬了一张小板凳过来并坐了下来,从兜兜内取出一小包白色的东西递给J:“这是你要的盐。”

“谢谢。”J微笑着打开并倒进了杯中,很自然地搅拌着。

“年轻人,你怎么不喝?”老板微笑着看着这位迷茫的小哥。

“哦,说起来挺丢人的。这东西我还是第一次喝呢,总得先要观察下别人怎么喝吧。”杰洛摸了摸后脑勺,憨笑道。

“第一次喝,大概会不习惯吧,把这两包都倒进去吧,不然会太苦的。”老板示意杰洛放糖和牛奶,杰洛照着做了,然后拿起勺子搅拌了一会儿,盛起一小勺送入口中。

“咳咳。”杰洛放下勺子,轻咳了两下,又拿起勺子再啜了一小口,“还是有些苦,不过还能接受。”

“呵呵,慢慢地就能习惯了。”老板笑了笑,目光却一直停留在J的身上,很快的J也察觉了。

忽然老板叹了口气道:“真你也像。”

“!”二人皆是一惊。

“呵呵,我只是觉得你很像一位故人,特别是,喝咖啡加盐的习惯。不必在意,我马上离开。”老板正要站起,却被J一口叫祝“不如坐下来说说看吧,反正店里也没什么客人,我们也正无聊呢。”

“大概得从20年前说起吧,当时的我穷困潦倒,有一位先生资助了我,开了这么一家咖啡厅。那位先生不愿透露自己的姓名,说让我叫他I先生就行了。I先生的行踪不定,但每个星期都会抽空来这里呆上一下午。很快的,小店的运营进入了正轨,I却说不用我还钱。3年下来,我与他变成为了无话不谈的莫逆之交。”

I?难道是J的父亲?在咖啡里加盐难道是他们世代相传的习惯?此时的J很专注地听着老板讲述他的故事。

“后来I认识了一位美丽的小姐,便约了她在小店见面。那位小姐很喜欢喝咖啡,喝咖啡的时候总喜欢加一小包盐。I先生为了寻找共同语言,也学着她在咖啡里面加盐。不久以后,他们就结为了夫妇,I先生便每天喝着她泡的加盐的咖啡。可惜,好景不长。”老板摇了摇头道:“几年之后,I先生因突发性疾病去世了。”

“突发性疾病?”杰洛听H说过,J的父亲在J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是啊,I先生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对盐之类的东西本来就很忌讳,可这么每天一小包,能不出事么。”老板摸出一支烟,叼在嘴上,却不点燃,没过多久又收了起来,“I在临死之前还是让我替他保密,他说不想让妻子带着愧疚生活下去。”

杰洛看了看J,却发现她低着头,紧咬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恩,很感人的故事。”杰洛试图调节气氛。

“不,这不是故事,是真实的。”老板看起来有些激动,然后取出一张照片独自看了半天,叹了口气便离去了,“你们这些没经历过风雨的年轻人怎么可能懂什么叫爱呢?算了,当我没说过好了。”

白痴!别人叫你保密的事情,你却告诉了最不该听到的人。

杰洛目送了老板离去之后,转过身来,却看见J把头埋在了窗帘中,瑟瑟发抖。

“喂,你没事吧?”杰洛拍了拍J的肩膀,却被一手推开。

算了,你哭你的,我要吃饭了。杰洛直接用手抓,很快就解决了一个蛋糕,看着剩下的那个蛋糕,心情却有些怪怪的。

J已经停止了抽噎,除了眼睛还是红的以外,基本正常了。杰洛将整个盘子推到了J的面前:“多少吃一点吧。”

“我不需要。”J转过头去,不一会儿就通过吸管吸干了整杯咸摩卡,看得杰洛目瞪口呆。(我说,你是变态吧,这么苦的东西还喝这么快。)

“不吃东西怎么行?”(会长不大的。XX,我邪恶了。)

“吵死了!吵死了!吵死了!”这是杰洛第一次看到J生气。

杰洛倒也不理会他,只用了两口就干掉了小蛋糕。之后便是持续了半小时的冷战……直到杰洛的手表忽然出现了信号。

“哈哈哈!混得不错啊你,这么快就……”铭轩爽朗的笑声不是从手表里面传出,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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