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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泪先流

少年走在大街,天降一张海报,是旅游团的广告:一句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让多少人开始了或重新开始了,去远方的的憧憬,如果你还没去流浪,流浪远方,心始终将会沉浸在大地,没有漂浮在天空上的朝阳;

我想去远方流浪,不管石沉大海落于水,花落沙漠归于尘,木朽森林终于树,我还是会拥抱我一直的向往。

随手扔掉继续走。

一个座落在山脚的小村庄,村庄里有一栋房,房里有一个勤奋的人,一个已经从年轻走到年迈的老人,一个至今独自生活的人,整个村庄都是他的,他没有因此而与外界联系,一直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而他最喜欢的是在树阴下,小椅上,溪边外,木屋里,打个小盹,见见梦中的人。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只有自己可以完整的记住每个打小盹的梦,梦中发生的事,事中出现的人,人中所表达的内容及情感。

他第一次打盹的时候,他便梦到就是开一辆不咋地的车,漫无目的的行驶在虽蜿蜒曲折却没有尽头,虽宁静却也不寂寞的路上,车总会发出生锈而吱吱作响的狂欢噪音,但总是磨不尽车的寿命,哐哐当当,哐哐当当的,车窗外便是个海,海平线上是落日,落日上是彩霞,朴素的绘画,绚丽多姿的呈现,映照出了一二三个飞翔的海鸥,时而低时而高,时而还下水,把头探进水里,扑通一下开始挥动翅膀,一下两下三下,海鸥嘴里叼住了一条鱼,鱼在挣扎,鱼鳞满身泛起了霞,就像波光粼粼的海,也像天空一样的晚霞,它们是被赋予了袈裟,鸟落而起继而后终,水面留下了痕迹,一圈又一圈的回荡,一圈又一圈的往外张扬,然后再消失于漫海之间的无边际。

少年在车上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停下车,迈向海岸的沙滩,点上了篝火,搭上了烤鱼的支架,袅袅炊烟,不规则的朝天空扭扭捏捏,向上,一直在向上。

黑暗总是贪婪的,一点也不懂得欣赏美,就这样一口一口的开始吞没晚霞,放出了星星和月儿牙,少年遗落在海边的脚印,是证明来过这里的依据,海浪也追逐着少年的脚步肆意嬉戏,少年停下了脚步,海浪就开始不开心,唰唰,唰唰,便纷纷退潮隐匿起来了,月光是大海的长被,由月亮亲手给它铺上,夜也深了,大海熟睡后打着鼻鼾,是因为海水打在岸边岩石上,海水潮起潮落均匀的呼吸着一点也没有惊动到沙滩上的少年。

幽暗的海边刮来了阵阵海风,但沙滩上的篝火虽然一直摇曳不定,但也始终不会灭去,吃饱喝足后鱼骨随意流落在沙滩,不知怎的,男的突然身起,身体挺拔了许多,对着大海,仰向天空,看着那坐拥天下星星围绕的月亮,深吸了一大口气,大喊道:你到底在哪里,我想你了……

那一晚,仙女座流星雨,滑落而至,给单调的夜晚画上了美妙的音符。

一个妙曼的女子,散落披发,映照出是那尤物的完美身形,凹凸有致,活力四射,似轻盈,似小心,似调皮,踮着脚尖,一步,一步的来到了男子身边,身体微微一侧,忽然就出现在了男的视线中,迅速拿出了无敌剪刀手,月牙湾水汪汪的眼睛,右眼就那么简单的眨了一下,接出了可爱削皮的声音:你这个傻瓜!

少年短短呆滞了几秒,表面看着无动于衷,内心里早就已经鸡飞狗跳,手忙脚乱了,此时无声胜有声。

月光下只有给出他们互相拥抱的剪影,那个女孩正幸福的往前倾抱着男子,往后抬起了细腿,柳腰贴上了少年,样子就像抱住糖果屋的小孩,海风吹起了她落至肩膀的散发,渐渐的就漂浮于空中,翩翩起舞,少年双手刚想再抱紧女孩。

画面突至,是梦醒了。

“不早咯!要回家了!那个女孩,好熟悉好特别的女孩啊!”

一步一迈缓缓收起了东西,劳作了一天,刚刚不过是在树荫下打了个小盹,不过却一直纠结那个女孩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梦中还是那么的熟悉,一路没想个所以然,便暂时把这件事放下,回到家,便愕然发现仓库怎么塌了,放下东西,赶着去看了个究竟。

很奇怪,太奇怪了,转了几圈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仓库就这样塌了,懒的多想,自动就默认或是山间的野兽,或是日久木以朽。

“看来要重建仓库了,老了,连我都老了。”三两步开始把仓库的东西搬进房间,暂时放着,整理起了东西,以往的东西真多啊。

漫不经心的整理时,发现了一本陈旧的牛皮封面包裹的日记本,忽然之间,死死盯着封面,心里荡起惊涛骇浪,因为他以为只是普普通通的一个树荫下小盹的梦,一个好奇而又熟悉最后没多想的女孩,现在一下子出现在眼前,很诧异,老人开始变成了少年,少年看着那个女孩鼻子莫名其妙,酸溜溜的,然后化学反应般眼眶顿时跟着湿润了起来,少年小跑过去想抱着那个女孩,但是扑了个空,女孩消散了。

一间房间,一位少年,梦醒了,留下了枕边一行泪水,和少年被泪水打的模糊不清的眼睛。

是的,梦总是没有逻辑,但偏偏都有她的身影。少年和女孩经过那一晚的矛盾误解过后,便彼此开始冷战,让这个没有声音的世界,两个人在同一间房子里,一臂之隔,就如同那天边一望无际的星空和一望无际的平原上,那不可逾越但又紧密相连的鸿沟,看起来手可摘星辰,但是直遥几万里。

情场上初生牛犊的少年,并不知道该怎么化解这个隔阂,也没有经验,更是因为不好意思落(là)下面子去调和,几天后终于女孩还是开始收拾东西,拉上行李箱走出了这个房间,少年并没有上前挽回,也不知道怎么挽回女孩,也不知道该不该挽回,有那么些侥幸心理以为女孩过几天气消了就会回来,有那么些冲动想直接上去一把抱住女孩,不让女孩走出房间,但又害怕这样的挽留会适得其反,反而形成更加难以解释的局面,很矛盾,脑子很乱,思绪万千疯狂的活动,但是没有一个冲出牢笼给予少年一个肯定的指示,所以少年至始至终是看着女孩一步步离开的,所以没有一点挽留女孩的行动。

而后少年再到露天台看着女孩继续走在小巷子里,有一次女孩突然回头看了过来,少年吓得刹那间便躲进房间里,那时倔强的少年似乎并不想给女孩看到自己那么一点点挽留女孩的意思,男孩的脑回路总是清奇的,以为这样是赢了这场冷战,但是错的也是他们,就此输了一个很好很好很好的一个女孩,少年想再去露天台看女孩走远没,但发现小巷子空空的,再无一人,当时少年还疑惑万分,为什么看到小巷子再无女孩身影后会有一抹浓浓的失望,失望自己在女孩收拾东西时没有一点挽回,气愤自己在女孩看向自己时刹那间躲进房间里的动作,不解自己为什么有女孩气消过后自己会回家的侥幸心理,可恨庆幸以为自己打赢冷战的清奇脑回路,后悔那晚省略了一个解释,还装着掩饰。

疑惑过后少年一下全部明白了,少年是想挽回女孩的,是想输了这场冷战的,是想在露天台再争取一丝机会的,是想继续抱住女孩的,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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