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之路漫漫,赵云霁本想快些回去,但来了临水,她又了新想法。既然她下落不明了,倒不如将之利用,偷偷地去查一查,这坊间,关于罗丞相和柳国舅的。赵云霁摸了摸身上,她有花满楼送的信物簪子,临水县有惊羽帮的据地,她曾听花胖子说过,临水的惊羽帮不叫惊羽帮,是她自己挑选的属于自己的小帮派!凡事总得留一手嘛!
这段时间里,赵云霁努力让自己变得稳重,也努力将自己融入到这个角色中来。她和沈璞查了许许多多关于罗丞相和柳国舅的罪状,只是那两老匹夫做事太慎密,有罪状又如何?也只能动得他手底下的人!若如此,便是要端了大半个朝廷啊!就说戎州都统王领,杀了一个,他们总要煞费苦心再提一个心腹上去。万一牵连了无辜的人呢?
戎州都统一职,她是提拔了顾自,当初的那个迎架小将。可毕竟是个老实人,做不了什么。
“我倒是有些看不透你了。”沈璞将几份罪状书装入行嚢之中,“你想搬倒罗丞相我理解,那柳国舅呢?”
赵云霁淡淡一笑,“若说是为黎民百姓和北朝国运自然是假。我只想身牵无挂地离开皇宫,若是能安稳,娘亲也能在宫中安好一世。她离不开的皇宫,我可以离开,可我不想让她过的辛苦。”
沈璞轻轻地将手放在赵云霁的肩头,“听爹常说,皇权储君,争来夺去,柳后善良,早晚会成为牺牲品。”
“是啊!一入侯门深似海!”
“我开始明白,爹为何要站在你这一边了。”沈璞想说,这一条路会很艰苦,失去的往往会比拥有的多。况且…“我们已在外奔波了半年,是该回京了!”
赵云霁微微一笑。
这年冬,北帝想去探望柳后,却被柳后一句,身体不适而拒之门外。也许是因为他不再派人寻赵云霁而恼了她吧!可他可不能告诉她,老四活着!来信说要利用这次机会,要去各处搜寻罗丞相和柳国舅的罪证。
“皇上,王爷来信,说是在回来了!”
“让他回来了先去看看皇后吧!”
“是!”
小年的时候,黄尚僖接着沈璞和赵云霁直接回了宫。北帝让赵云霁先去探望,许久未见到柳后的赵云霁,见了她古代娘憔悴瘦弱的模样很是心疼。柳后见了削瘦了些的赵云霁,忍不住落下了泪。
“母后,是得了什么病?”赵云霁含着泪问慈姑。
“母后没事。”柳后抓住赵云霁为她把脉的手,微笑着摇了摇头,“许是月子里落下的病根。不打紧!”柳后轻抚着赵云霁的脸,安慰着,“这半年黄妃娘娘倒是对我照顾得很,好几次谦儿差点出事,都是她护着的呢。”
听得柳后夸赞着,赵云霁看向黄诗茵,感激地点了点头。确实,这三个月的禁止入宫,也就这黄诗茵,出入六扇门比黄尚僖还勤。
“回去吧!你在外流落了半年余,好好地休息一番。外头不比宫里,什么事都要你亲力亲为,你看看你!瘦了!”柳后说着,抺了把眼泪,“你父王好狠的心…”
“母后,不怪父王。”赵云霁靠在柳后怀里,“母后,再等等,再等等,便自由了。”
“咳咳咳…”柳后重重地咳了几声,她看着手心里的鲜血,赶紧将赵云霁谴走了。那句对不起还未说出,赵云霁便只好行了告退礼。黄诗茵也跟着赵云霁走了出来,她看着赵云霁,她手上的转运珠仍带着。“逸王爷!皇后娘娘近日身体虚弱,你回来了,她也心情开朗些了。”
“谢黄妃娘娘照顾。”赵云霁向她施以小礼。
黄诗茵摇了摇头,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赵云霁的脸颊,她压抑着见到生还的赵云霁激动万分的心情,她恨不得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千情万意却只有短短三字“你瘦了”,黄诗茵不禁落下了泪。
“黄妃娘娘,逾越了。”赵云霁退后了一步,她曾听柳飞絮说过,罗成如何入牢之事,这导火线是黄诗茵点的!她也从柳飞絮那听到许久关于黄诗茵的事,见黄诗茵如此为她伤心落泪的,她也不由得愧疚起来。哎…我是个女的啊!若是她对我付错了心,因此害得她落得罪名,那便是我的错了!
黄诗茵收回手,望着宫门口道,“王爷,到宫门口了!我便回了!”
“黄妃娘娘!”赵云霁喊住了黄诗茵,“黄妃娘娘,若你不想在这深宫,本王可以扶持你,也可以将你送出宫。”
黄诗茵怔了怔,“王爷不必!荣华富贵也好,若是出了这宫墙,诗茵怕不知如何过活了!”黄诗茵拂了拂身,“王爷不必将我挂于心,我留下自有我留下的理由。”
赵云霁点头回礼,看着黄诗茵莲步走去,长叹了口气。如此想不开!那我也没什么办法了。喜欢上我,可不是件好事!一没可能,二身份有别!
回到六扇门,赵云霁刚踏进去。花胖子啊柳飞絮啊雀偟啊花灵啊,一个两个的,不是嘘寒问暖来着,而是把她狠狠地数落了一顿。
“我好歹是个王爷!你们还知不知礼数了!”
“你让我们担心了你半年!你还有理了!”
赵云霁和沈璞安全回京的消息传的很快,罗丞相怕是又要开始机关算尽了,柳国舅也不喜不悲。
入夜,柳飞絮敲开了赵云霁的房门。一身的酒味,他是去花满楼那喝酒了,喝了不少闷酒,也和花满楼说了不少醉话。有些话,也只能告诉那胖子了!
“师兄,你喝多了!”赵云霁扶住柳飞絮。
柳飞絮醉眼迷离地看着赵云霁,一把将她拥进了怀里。“赵云霁!跟我走!别管什么王爷皇后!跟我走!”
“柳飞絮!”赵云霁推开柳飞絮,可他抱她抱得太紧,“柳飞絮!放开我!”
“我不放!我不放!”柳飞絮抱着赵云霁的手又紧了几分,他多么想将她嵌进身体里。“我不想做你的师兄!我也不要在你身后!我想成为你的男人!我想成为唯一能保护你的人!赵云霁,莫要将我从你身边推开!”
“你喝醉了!”赵云霁挣脱开来,“我背负的,你应该明白!师兄!你我是没有可能的!”
“不!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柳飞絮大吼了一声,将门关上,直逼着赵云霁。“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他抓住赵云霁,吻了上去。
赵云霁用手挡住了他的嘴,可这醉汉力气实太大,两人倒在了床上。赵云霁抓来枕头挡着,这死男人竟然开始对她动手动脚了,可她又不能大喊。“我这冰清玉洁的!可不能让这疯男人给毁了!谁来救救我啊”
赵云霁的衣服被扯坏了,幸好花满楼踹门而入,将柳飞絮打晕了。
“啊!胖子啊!我这一世英名,差点完了!”赵云霁踢开压在身上的柳飞絮,一把抱住了花胖子。
“还好我一直跟着他!”花胖子撩了撩袖子管,“臭小子!还想对你酒后乱性!”
“我都不知道,他有如此情深。哎…”赵云霁叹了口气,见门外传来动静,怕是惊醒了六扇门的人。她赶紧披上了外衣,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她瞥了一眼,趁花胖子不备,扯了她的衣服。
“啊!你干什么!”
于松、楚阳和孙子溢冲进门来,一屋子酒味扑鼻而来,见躺地上的柳飞絮和衣衫不整的花满楼,还有一脸阴沉的赵云霁。
“大人!这是怎么了?”孙子溢问。
“这飞絮,去春雨楼喝了酒,花满楼好心送他回来,结果酒后乱性了!还在我房里!你说说他!”赵云霁说得一口好谎,“要不是花老板力气大!瞧瞧,我房间成什么了!”
楚阳看了一眼花满楼,竟温柔地问了一句你没事吧!在惊讶的中,楚阳拎走了柳飞絮,于松和孙子溢也看着那三人,看得一脸八卦。
“大人!他们~他们三儿~”孙子溢堆着一脸笑问着赵云霁。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