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森斯先生听了欧妮的话,皱了皱眉,似乎是相当不满意欧妮的回答。一脸的不烦躁,对着欧妮说道:“不只是一次对你说过了,不要重复回答这些问题,你也不是第一次执行这样的命令了。怎么还会出现这种白痴性的常规错误?算了,实验体的记忆力和反应力,总归是不能够让人期待。”兰森斯先生最后朝着欧妮挥了挥手,转身离开了观察室。
在欧妮和兰森斯先生说话的时候,张凡一直留意着欧妮的神色。看她在兰森斯先生那么明显的责备下,仍是面不改色。那些话,对她而言,就好像平常得说天气一样。这样的欧妮是张凡相当陌生的,没有什么表情,目光里没有喜怒,也没有哀乐。难道说,欧妮在和自己分散后,又遇上了什么变故,致使她变成这个样子?还是原本的欧妮就是这样从这里逃出去的,只是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才恢复了几分正常?
“欧妮……”张凡试探着呼唤着欧妮的名字,用意识波对着欧妮发了过去。张凡的意识波很顺利就来到了欧妮的脑域。这次并不像上次一样,有一些杂乱的,有关性爱的各种消息。她似乎是被重新洗了脑。脑海里空荡荡一片,上次发现过的粗糙的一点仍然在原处没有动,只是在欧妮的脑海里,再也找不着他们曾经经历过的影子。
这里的一切都很诡异,不知道他们的对话有没有被监听。如果说他们的对话,也会落在别人的耳朵里,那么张凡不能冒冒然就说一些和欧妮两个一起时的情况,那样也许会给欧妮带来很大的麻烦。所以张凡只能一点一点的试探着她。
听到张凡的叫声,欧妮的眉毛往上稍许的那么抬了一下,然后低下头看着张凡,似乎是在等着张凡后面的话。
看到欧妮的反应,张凡的心稍微的安定了一点。 比起全然没有反应来说,起码欧妮还知道对自己的名字。
欧妮看着张凡的眼睛,脸上的表情有了一点点变化。有一点迷惑,有一点失神。不过那样的神情只出现了零点零几妙,短到如果不是张凡紧盯着欧妮的脸,会以为刚刚自己所看到的只是一种错觉。也许欧妮还是记得他的,只是因为在这里不太方便表露身份吧!张凡在心里安慰着自己。不过转念又一想,如果说欧妮真的是记得他的,刚刚又为什么会出现那种神情呢?
还没有等到张凡把事情找出一个最合理的解答,欧妮就有了下一步的行动了。她可能是等着张凡说话,但是张凡半天都没有动口,欧妮也就不等他说话了。直接执行兰森斯先生临走前所下的指令,把他送到一号牢房去,等待第二天在三号手术室的洗脑手术。
欧妮把张凡的病床往门外推去,和一个等待手术的人,是没有什么可说的。反正不久以后,他也将会成为和自己差不多的人,只是执行工作指令的工具。和一个即将成为工具的人,说什么,也都是多余的。
门外是一条长长的走道,走道两旁是紧闭的房门。走道天花板上一盏一盏的吊灯,把他们的影子,拉长,又缩短,再拉长,再缩短。除了他们的脚步声,就再也听不到其实的声响。走道两旁的房间里可能没有人,因为从门缝里看不到灯光,世界安静得只有欧妮的脚步声和他们此起彼伏的吸呼声。而这样的吸呼声,让张凡想起了和欧妮有过的亲昵的美好时光。
“欧妮……”张凡再次呼唤着欧呢的名字。“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这是最后的机会了,也许再很难找到这样两个人独处,可以让自己尽量去唤醒欧妮对自己记忆的机会了。
欧妮听到张凡的呼唤声,停下了脚步,定定的看着张凡。过了良久都开口问道:“你……认识我吗?”欧妮的声音还是一如以往甜美,但是落在张凡的耳朵里,却听出了很多不同的味道。有迷惑,有茫然,有一点点希冀,一点点距离,一点点礼貌的成分在里面。
“难道说,你真的不记得我了?不记得我们在小木屋里第一次的相遇?”张凡的声音里有着浓浓的受伤。这种受伤,有相当一部分假装的成分在里面,不过也有相当一部分是真实的性感。不管欧妮和张凡两个是基于一种什么样的原因和情感结合在一起,在他们俩人共同生活在一起的短短几天里,一种叫做爱情的东西,还是慢慢的在彼此心里滋长着,漫延着。它的影响力,甚至远远超过了他们彼此以为的程度。
听到张凡的话,欧妮的心里不知道为什么触动了一下。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欧妮的心里迷漫开来。让她觉得是不是有些东西,她真的丢失了,而那些东西,是她本不愿意遗忘的。
“我们在哪见过的吗?”欧妮再一次询问张凡。“可是为什么我什么都想不起来呢?”欧妮轻轻的摇着头。耳旁垂落的发丝在脸颊上轻轻的晃动着,让张凡的心里升起一种酥麻麻的感觉,想轻轻的伸手抚弄欧妮的脸颊。然后深深的吻下去。可是他的四肢都被固定在病床上,想碰一下欧妮都不可以。
“欧妮,真想抱抱你,就像我们以前常常做的那样。哦……欧妮……”张凡轻轻的呢喃着欧妮的名字,也许,两个人的肢体接触可以唤醒欧妮心里深藏着的感觉。那种感觉是不会被洗脑的。
“你到底是谁?”欧妮的声音严厉起来。脸色也变得阴冷起来,虽然说自己常常和不同的男人做爱,但是让一个即将成为工具的人这样说,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痛快。而这种不痛快,在遇上张凡这个人时,就不断的在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