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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开战

“啊!”我喊了一声睁开眼。

床上只有我在,帝世墨应该进宫了,他们初三就要启程,我说我要去,我可以做后方医师,他答应了。

我按了按眉心,看向外面,天已经亮了,梦里的东西我什么都没记住,只记住了恐惧。

我已经很久没做梦了,从上次少宫密的梦以后就没再做过梦。

我起来穿好衣服,侍女帮我梳洗。

我打开门去了前院,今天是年初一,昨晚大家坐在一起守岁,我就记得我是第一个睡着的。

我走到南院,白离在指挥清扫。

“沈小姐。”他喊我。

“嗯,我哥呢?”我问。

“尹公子进宫了。”

我点点头,“这样啊。”

“予甯。”鸠夜过来了。

“你在这干嘛?”

我往他那走,“来看看我哥,但是他进宫了。”

他点点头,“哦,姜螟也是一大早就走了。”

“这个好吃。”他给我夹菜。

“嗯。”

我转头看外面,昨晚雪下到后半夜就停了。

现在院子里铺了一层雪。

“怎么了?”他问我。

我摇摇头,“没什么。”

“…世墨?”我感觉有人上了床。

“嗯,吵醒你了?”他轻声说。

我摇摇头钻进他怀里,“怎么这么晚。”

“确定了一下计划,还要点兵马。”他抱住我,把被子给我拉上来一些。

“快睡吧。”

我在他怀里蹭了蹭,黑暗中没看见他眼里还有点没褪净的红色。

“沈小姐,你跟着我就行了。”澹台麟笑着说。

我点点头,“好,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

昨夜帝世墨就出发了,他们打头阵,我和澹台麟现在才出发,带了粮草和重武器。

我把药箱挂好上了马,城门口围满了城民,还有第一天来这里时的那个女摊主。

我早上醒来的时候府里只有我在,连鸠夜也和姜螟提前去了,听侍女说鸠夜和姜螟晚上吵了一架,最后姜螟还是带上了他。

天色微亮,城墙上响起鼓声,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战马铁甲,红色披风随着风飞舞。

我骑马跟在澹台麟后面,澹台麟说大概今天后半夜就能到了。

寒风刮得脸生疼,穿的厚袄骑服,还给我拿了双兔毛手套。

穆勒人体质极好,一直到下午都没有人提要休息,反而速度越发的快,澹台时不时会回手给我扔点干粮。

多的我都放在马兜里了。

我中途下来方便过两次,身体底子还好,完全能跟得上。

天一黑下来温度就降低了,而且降得很快,大家都拿出斗篷戴上。

澹台说现在已经开战了,按我们现在的速度能比原计划的到得早。

“小心!”我大喊一声,勒住马头,一行人全停了下来。

“前面不对劲!”我对澹台说。

“怎么不对劲?”他骑着马过来。

“有血腥味,而且有迷药,叫他们都戴上面罩,穿过这峡谷就到营地了,大家都小心。”我说完从马兜里摸出一个面罩扔给澹台。

他让人通知了下去,大家都戴上面罩。

我从药箱里翻出一整盒凝神香,我手里点了一支,剩下的分发下去了。

因为我和澹台在最前面,香会往后飘,所以不用每个人都拿。

“走吧。”我说。

澹台手里拎着一把金刀开头。

身后的将士们都拿出刀来,我把剑也抽出来跟在澹台后面。

峡谷里很容易被埋伏,所以先派了两队人马从两边上峡谷。

往峡谷里走了一段,前面有许多尸体,都是番邦人,看来应该是为了埋伏我们,但是被帝世墨他们留后手处理了。

穿过峡谷就是荒原,一路按照他们留下的记号走,走过一处就把记号毁掉。

天已经全黑了,将士们的精神更足,在荒原上走了两个小时左右才到营地。

一到营地我就拎着药箱去帮忙了,澹台坐镇后方,其他人都不在。

伤营里没有什么杂乱的声音,伤员都不喊痛,全是忍着的,相反医护人员们一个个的都忙得不行。

我一进去就戴好手套,旁边抬来一个新伤员,我就近蹲下帮他包扎,他头骨裂了个口子,肩上有一处深刀伤。

“忍着点。”我说完把止血药粉倒在伤口上,将士嘶了一声,硬是没叫痛。

我喂他吃了药,处理好他的伤口,然后去帮下一个人。

手套上身上已经满是血污,我给这位将士包扎好,抬来了一个断了腿的将士。

是被刀整齐截断的,我和一个医倌一起把他的腿处理好,又分散开处理其他人的伤。

“这位小姐长得这么漂亮…嘶…怎么来这里了?”一个几乎全身都有伤的将士问我。

我皱着眉帮他包扎,“等你们活着回去了我就告诉你!”

他哈哈笑了几声,抬起满是血污的手拍了拍我的肩,“好!”

我听到抬来了一个将军,心头一震,处理好他的伤就赶过去了。

是一位很面熟的将军,在宫宴上还给我敬过酒,但是被帝世墨拦下来了。

他整条手臂被砍了一大道口子,我推开围着的医倌们,“我来,你们去帮其他人。”

他们互相看了一眼,又散开了。

将军已经休克了,我点上回魂香,拿了帕子给他咬住,开始处理伤口,缝针,上药。

检查了他身上其他的伤,一一包扎好。

“沈小姐在哪儿?!”有人喊了一声,我正好准备去下一个将士那里。

“怎么了?”我喊了一声。

“澹台将军让你去大营!”他喊。

我拎着药箱就往大营跑。

“怎么了?!”我跑进营帐。

澹台一看见我就开口,“衍王受伤了,你现在马上和他们去前线,白茳一个人处理…”

我没听清他后面的话,拎着药箱上了马,将士也上了马,在我前面带路。

才走了不到半小时我就听见了炮声,心里随着炮声起伏,在胸腔里碰撞狂跳。

看见营地了,我下了马奔进去。

“别动他!”我一眼就看见了帝世墨捂着肚子蜷缩在床上,脸上有道口子。

我从药箱里翻出解毒丸喂给他,白茳帮我把他扶起来,给他运功,他要咬舌头了,情急之下我伸手放在了他嘴里。

忍着痛给他扎针。

这次特别严重,一直过了半小时左右他才停下来,解毒丸都喂了七八颗,他脸上的口子慢慢愈合,整个人都陷入了休克状态。

“你先去忙,我在这里。”我对白茳说。

他出了营帐。

远处炮火声此起彼伏,每震一次地都要连着颤抖。

“别动。”我看见他睁开眼,把他身上的银针收起来。

他看着我,“外面怎么样了?”

“刚有人说马上就找到主营了。”我说。

他撑起身子运功,几分钟就睁开了眼,下地就往外走。

我没拦他,他骑上马时转过来看了我一眼,我就看着他骑马走了,一句话没说。

我拎着药箱帮忙处理伤员。

“杀!”穆勒将士们大喊一声,提着刀就冲,番邦主营已经断粮一阵子了,军备也不多,现在完全是以人为盾在抵挡。

帝世墨拿着一把长刀直杀进人群。

姜螟被围住了,帝世墨从马上跳下来一刀砍了一个他身后的人。

尹思奕带着人绕到主营后方,现在已经交战了。

“你去东边,马上就破开口子了!”姜螟大喊一声,又杀进人群。

帝世墨一路砍杀往东面走。

姜螟转身之间一个番邦人就砍了下来,鸠夜不会武功,只会拿着刀乱砍,这一下居然没抗住,弯刀划破了他的肩膀。

“你怎么?!”姜螟一刀砍杀在那人脖子上,头就落了下来,喷溅出的血落在鸠夜脸上。

“滚!老子也能杀人!”鸠夜大喊一声。

鸠夜提刀就砍,只要看见番邦人就砍,完全杀红了眼,姜螟跟着他。

大炮越发压近了,番邦营帐里全是火光,天光渐亮,东边破开了口子,帝世墨带着人杀进了主营。

呼延哈森就在主营里,帝世墨一脚踩在沙盘上跳起来一刀砍了他旁边的男人。

落地时刀尖就指着他的脖子。

呼延哈森也是个打了一辈子仗的人,一点都不怯。

穆勒将士们把人带出来,主营外的番邦人都投降了,还有些抵抗的全都诛杀。

呼延哈森是帝世墨这辈子最大的仇人,他让人给穆勒国师下了毒又给自己下了毒,还和帝权毅合作杀了少宫芊,连要杀沈若槿的偃师都是他派出的。

帝世墨砍断了他的手脚。

再将呼延一族全数抓起来诛杀,无论老小一个都没放过。

之前与他合作的番邦三部中途想反水这才导致计划败露,呼延哈森有时间召集了人马抵抗至今,但帝世墨已经把那三部首领全杀了,人头上的血都还没干。

我把药箱里的药都用完了,出去拿的时候听说他们大获全胜,等他们收看好俘虏就回来了。

我看着远处冒出头来的太阳,今天居然会是个晴天吗?我想。

我又处理好几个伤兵,脸上身上都是血。

“予甯!”帝世墨冲进帐里,我转过来看他,他跑过来一把抱住了我。

“喔!!!”伤兵们都在起哄。

“你没受伤吧?”他问我。

“我怎么会受伤,倒是你没受伤吧?”

他摇摇头放开我。

“你先去休息,我一会儿过来。”我对他说。

他点点头回了主帐,战后工作还多。

白茳没一会儿也回来了,他没受多少伤,自己处理了就来帮忙。

白离伤的严重,白茳帮他处理。

一直快到中午的时候姜螟才带着重伤的鸠夜过来,他们那边的番邦人反抗了,又引起一战。

我和白茳一起帮鸠夜处理伤口,然后送来了一个失血过多已经休克的番邦人,我不认识,他手脚都被砍了,我连忙放下手边的事去帮白茳了,还有两个医倌一起弄了一个多小时才止住血上好药。

这番邦人身材壮硕,看起来应该五十多岁了,就算是休克了全身也带着一种压迫人的气势。

我帮他处理好又去处理伤兵了。

一直到天快黑透,远处天际还有点殷红时我们才休息下来,因为伤兵处理完就去帮忙给受伤的俘虏处理伤口。

这些俘虏都面如死灰,有哭有闹的,而且老人小孩都有,我处理完几乎是从帐中逃出来的。

我看见营地外的地上都是血,入眼四处都是血红色的。

尹思奕带的兵损失比较多,因为他们只有一支人马,尹思奕自己也受了伤,但是还好,一处理好就去主帐了,到现在都没出来。

我站在营地外缓了一下,远处好像有血河直直流向那殷红的天边。

我按了按眉心,准备休息一下才回去。

有回来的将士们坐在营地外喝酒,就算他们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伤,也不妨碍他们海阔天高的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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