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凝河从皓凝湖出发,奔涌而下,在陡峭处,化作百丈瀑布,在山脚击出一个深潭,而后宛如温柔少女,轻缓徐行,汇入源河,养育万物生灵。
皓凝山南,皓凝河旁,是皓凝族,他们称自己为皓凝山的守护者,重兵把守着所有上山的大道。原来山北的枭鹰族在山岭间凿建了上山的栈道,皓凝族击败枭鹰族后,摧毁了栈道。从那以后,上山除了走皓凝族把守的大道,便只有攀爬陡峭的山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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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一个猎夷指着顺着河水漂来的白花花的翻白的鱼群对同伴们兴奋的大声呼喊:“鱼!好多鱼啊!”
“怎么会有这么多死鱼?”一个猎夷疑惑的问道。
“它们怎么死的?”又一个猎夷发出疑问。
“啊!我知道了!”一个猎夷似乎知晓了原因,很是得意。
“是什么?”众人好奇的看向他。
“这肯定是皓凝山众神恩赐给我们的礼物!快去喊人来捡,别让下游的枭鹰族占了便宜!”
众人一听有道理,赶紧快马加鞭奔回各自的聚落,叫上族人们来河边捡鱼。
皓凝河边一时热闹无比,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丰收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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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不幸降临了皓凝河沿岸的部族,吃过鱼的人上吐下泻,身体软弱无力。猎夷的医师们对此束手无策。
皓凝王皓凝峰临也病倒了,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他的二儿子皓凝霜叶虽然精通医术,但是对这病毫无办法,无奈之下派人去天域国的圣武城请了霜叶的老师——丹药公会的大师青曲。青曲在皓凝族研究了大半个月,总算是炼制出了治病的丹药。皓凝河沿岸的部族无不对青曲感激涕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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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几天的调养,皓凝峰临恢复了气色。他剃去略微发白的胡须,将银灰色的长发扎成小辫子,盘在头上,整个人精神了许多。
恢复之后,他打算做些能让自己舒坦些的事。在床上躺的一个多月,除了要忍受疾病的痛苦,还睡得不安生,生怕睡着就再也醒不来了。他想找个地方出出这口闷气。
得找出这件事的凶手。皓凝峰临派人去皓凝湖调查,没有调查出什么结果来。他怀疑有人在皓凝河上游投毒,但是把守大道的守卫报告说,近些日子没有人上过山。
他思来想去,把目光投向了北方的枭鹰族。枭鹰族和皓凝族素来有矛盾,在几年前的战争中,皓凝族不但杀了枭鹰王,还攻占了枭鹰城,摧毁了上山的栈道。
枭鹰族投毒似乎合情合理,但这次枭鹰王也中了毒,总不能投毒害自己吧。潜意识告诉他这事和枭鹰族无关,除了枭鹰族,他实在想不出哪个部族会去投毒了。
不能就这么算了!峰临不想吃这种哑巴亏,他做出决定:就算不是枭鹰族干的,也得让枭鹰族把锅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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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凝峰临召集文武众臣和各聚落首领到皓凝城大殿商议。除了皓凝族的众臣,峰临还邀请了青曲,他觉得,如果青曲赞成自己的看法,那时不但皓凝族会上下一心,还可联合这次中毒的部族,给予枭鹰族沉重的打击。
众臣分立朝堂两侧,峰临在王位下首安排了张座椅给青曲。青曲是一名上了年纪的老者,头发斑白,白须垂在胸前,微微眯着眼眸中尽显精神。他穿着代表丹药公会的黑色宽松长袍,正襟危坐。
“皓凝山的众神昨晚托梦给我,他们说,此次的怪病是因为枭鹰族在皓凝河上游投毒。”峰临说完,心里忙给众神道歉,希望众神不要怪罪自己。
众臣沉默不语,质疑皓凝王的话就是质疑众神,是对众神的不敬。
峰临见没有人异议,接着说道:“枭鹰族做如此的卑鄙的事,我们一定要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父王,枭鹰族这次病倒了不少人,枭鹰王也病倒了。儿臣觉得不是他们下的毒。”一人出列道,他是峰临的二儿子皓凝霜叶。皓凝霜叶长得修长俊美,没有皓凝峰临那样壮硕结实的肌肉,看上去文质彬彬。
“你敢质疑众神!”峰临斥道。
“儿臣不敢。”霜叶道,“儿臣觉得,我们不能单凭一个梦就对枭鹰族大动干戈。”
峰临收了怒容,笑容满面的看向青曲,询问道:“青曲大师,您认为呢?”
青曲起身行了个礼,苍劲的声音缓缓道:“尊贵的皓凝王,我仔细分析了病因,我认为……”
青曲有所顾忌,欲言又止。
峰临道:“青曲大师,但说无妨。”
“恕我冒昧。我认为,猎夷没人能制出这种毒药,就是天域国,也从未见过这毒。”
“青曲大师所言甚是!”峰临违心的赞同了青曲,心中虽有不快,却是一脸和悦的笑容,朝青曲点了点头。接着他对朝堂上的众臣道:“青曲大师为我族炼制解药,夜以继日,呕心沥血,皓凝族断不能忘了这份恩情!”
众臣齐声应道:“谨记大王教诲!吾等必铭记青曲大师恩情!”
峰临接着对霜叶道:“霜叶,青曲大师为我族之事,奔波劳累,我们不应再让大师为找出投毒凶手之事受累,这事理应皓凝族自己解决。你先陪大师下去休息,不得怠慢大师。”
“遵命,父王。”霜叶领命,陪着青曲离开了大殿。
峰临目送两人离开大殿,估摸着两人走的够远了,对众臣道:“诸位刚刚都听到了,青曲大师说,猎夷制不出这种毒药,天域国也没有。那这毒药,定是枭鹰族从赤灵那里买来的!”
众人知道皓凝王是铁了心要找枭鹰族麻烦,劝也没用,于是一齐呼道:“大王圣明!”
终于没人反对自己了,峰临很是满意,下令道:“皓凝苑止,你起草文书,列举枭鹰族罪状。”
一老者出列应道:“遵命,大王。”
“霜虎,你带一队人,带着文书前往枭鹰城,限枭鹰王半月内向我皓凝族赔礼道歉!”
“遵命,父王。”一身形魁梧的中年男子出列应道,他叫皓凝霜虎,是皓凝峰临的长子,未来的皓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