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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下山

清晨的廊间小道上,成慕一边散步一边背着云星诀,对他来说,每天起床后背诵口诀也是一项日常任务了。而正当他仰头背诵的时候,突然看到不远处有两人急匆匆的走来,近了一看,原来是彭湖少老和三师兄王一仙。

看见两人脸上都带着喜色,成慕迎了上去打了声招呼道:“彭少老,三师兄,早上好啊!你们这是要去哪吗?”

两人见是成慕,互相看了一眼,又私下嘀咕了两句。然后一人左手一人右手搭着成慕的脖子,把他直接拉到了一旁角落。

成慕疑惑的看着他们,之后彭湖轻声道:“是这样,成小兄弟啊,我们呢要下山去采办一些货物,你有没有兴趣和我们一起啊?”

今天他们两人要去给云霄门采办一些生活用品,正好碰到成慕,于是就想拉个壮丁一起帮忙。成慕担心私自下山被发现不大好,结果彭湖拍着胸脯说白思薇和他说过,可以随便再找个弟子下山帮忙。成慕一听,想想最近老是烦练功的事情,下山散散心或许也好,于是就答应了。

下山的时候,成慕都已经忘了云霄门前山是没有铺好的山路可以走的。所以这一趟下来把成慕可累的不轻,不过相比当初刚上山的时候,成慕已经可以一口气走完了。

离云霄门最近的城镇就是望湖城,刚来云霄门的时候,成慕曾经坐官驿路过望湖城,眺望时感觉这是座比太海城还要大一倍的城镇。现在近距离一看,成慕更是觉得这望湖城都可以比得上自家那边省会城市的级别了。

由于是大城市,进城的手续也比较严格,都会有人盘问来的意图和有没有一些证明之类的东西。幸好成慕现在是云霄门的人,对方一看他们三人的门派服和彭湖少老的门派令,就马上放他们进去了。

来到城内后,大大小小的街道是一条接着一条,王一仙和成慕说道:“小师弟,听说你之前去过太海城,怎么样,没这望湖城热闹吧?”

成慕点了点头,还跟王一仙说了下自己被误会关了一天大牢的事,王一仙听后哈哈笑道:“他们啊就是想要一些通融钱,最后估计看你是真的没钱就放你走了。不过你放心,下次啊有机会让大师兄跟你去下太海城,看那些官府的人还敢不敢为难你!”

成慕问道:“大师兄?难道大师兄有官府的背景?”

王一仙答道:“那倒没有,不过你可能还不了解,我们云霄门在朝堂之上还是有点地位的,朝廷啊每半年都会拨给云霄门一百两银子做为门派花销呢,这可是一些门派没有的待遇。”

成慕心想开山立派还能有薪酬拿?难不成这里也流行鼓励创业?于是他又好奇的问了问王一仙,后来得知这是从二十年前就开始了,但是当时可不止一百两银子,而是整整三百两!

一开始,这对南玄国来说只是小钱,毕竟能拿到这些银两的门派也就十多个。但是十年前那一场战争过后,南玄国库亏空,就先停止了那一年的发放,在第二年朝廷缓过劲来后才开始慢慢恢复,但是也缩减到了只有一百两。至于为什么会发这些银两,就是因为当年朝廷和武林各大门派协商,为了维护各地长治久安,就要求各门派需要时一起处理临近城镇的动乱之事,而这些银两就是报酬,久而久之,这规矩就留存了下来。

成慕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也不继续问下去了,再问下去估计就要涉及更多国家层面的东西了,他对朝政可没兴趣。最后,二人在彭湖的带领下来到了一间杂货铺,和掌柜交谈后对方就去准备货物了,成慕无聊的在店里环顾着四周摆架上的东西。

就在这时,彭湖和王一仙交换了个眼神,然后对成慕说道:“小成啊,那个你先在这里守着,等掌柜把东西备齐了就清点下,我和你王师兄要去其他地方买点东西,好吧?”

成慕道:“没问题,有没有清单啊?”

彭湖把怀里的清单交给他后就和王一仙火急火燎的跑了,虽然看这两人这么着急就离开有点不对劲,但想想钱都付了,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掌柜就把东西备齐了,成慕仔细的清对了一遍,确认东西都齐全后就贴上了封条,等着彭湖和王一仙回来。结果又过去了一个时辰,两人还没回来,正在算账的掌柜看了眼成慕,笑着摇了摇头。

成慕等不及了,出门左看右看,那掌柜的突然开口说道:“小兄弟啊,你还是去老地方找找你的二位前辈吧,你不去他们是舍不得回来咯!”

听掌柜的话好像知道他们在哪,于是成慕就问去哪找,结果掌柜笑道:“看来你是第一次和他们两下山吧,他们啊每次下山采办货物,都喜欢拉着一名弟子来,让这名弟子留在这看一下,然后啊他们就去赌坊里赌两把。”

敢情他们两人是去赌钱了?怪不得刚才走的时候火急火燎的!一阵苦笑的成慕问了掌柜赌坊的位置,让他帮忙看下东西后就往赌坊赶去了。

结果来到赌坊附近时,看到前面围了不少人,似乎在看什么热闹。想进赌坊就一定要穿过去人群,没办法的成慕只能挤了进去,结果人群里一看,彭湖和王一仙此刻正和五个穿着统一的年轻人大吼大叫着,似乎是在争论什么。

成慕一看局面不对劲,就先躲在人群里不上前,结果他们吵着吵着居然就动起手来了。而别看彭湖年纪比较大,又是门派的少老,但是脾气却非常暴躁,他上来就是一脚,把其中一人直接踢倒了。

这下场面混乱了,双方大打出手,彭湖和王一仙以二敌四,周围看热闹的百姓全都四散逃去,只留成慕一人呆呆看着,他正犹豫不决着该不该上前帮忙。

而原先被踢倒的那人一看到成慕,爬起来就朝自己冲过来,还气势汹汹的叫道:“还有一个,别跑!”

成慕心想:大哥啊,我只是来叫你们回门派的,怎么你们跟人家打起来了?还有冲过来的那位大哥你又想干啥?我又没想上去动手……

还没想完,对方一个回旋踢,成慕刚想回身逃跑,结果下一刻就被踢飞了。混战中,彭湖一看成慕不知道怎么也掺和了进来,起身一跃挡住了那踢飞成慕的人。

倒在街边摊位后的成慕忍痛爬了起来,看到原先那人似乎被彭湖挡住了,暂时放下了心。被挡之后,那人猛地出拳砸向彭湖,却被他一脚挡下,这之后连续的出招也同样被他一一化解。

成慕观望了会,摸了摸后背道:“疼死我了,下手这么狠!看我怎么阴你!”

他看了看四周,正好这个摊位是卖山芋的,于是拿起一个生山芋就往那人砸去,结果还正好砸中了,那人捂着脑袋,正巧被彭湖一脚踹飞。成慕下一秒忍不住拍手叫好,继续拿起山芋砸向剩下那四人,没多久,彭湖和王一仙就迅速的把其他四人都撂倒了。

打完后,彭湖骂道:“输了钱还不认账,还想出来下黑手把钱要回去,真是丢你们燕岭派的脸!”

王一仙上前拉了拉彭湖道:“彭老,教训一下他们就行了,我们还是走吧,待会官府衙役来了问这问那又要麻烦了!”

说完一边给成慕使了个眼色,一边拖着还在骂骂咧咧的彭湖就走了,燕岭派那五人在地上翻滚了几下缓过劲来后,一边叫着“此仇不报非君子”一边也赶紧离开了。

天色也不早了,回到杂货铺的成慕三人挑起了货物就往回赶,一路上王一仙忍不住的夸成慕够义气,明明不会什么武功居然还来帮忙。

成慕一边谦虚回应,一边心想:天知道为什么我会来帮忙,早知道我就在杂货铺等你们了!看你们刚才交手那么厉害,也不需要我。这下好了,胸口到现在还疼呢,回去要赶紧拿颜大小姐的跌打酒好好擦擦了。

赶回门派后,彭湖和王一仙都先后拍了拍成慕肩膀,说了一些有出息,喜欢他之类的话,成慕叹了口气,看了看夜色就回房了。到了自己的屋子前,看到里面有烛光,他正怀疑是不是早上忘记灭了蜡烛。进门一看,原来是颜心正端坐在桌前,由于之前颜心经常来教成慕认字,所以为了方便他就给了颜心一把屋子的钥匙。

成慕看着颜心赔笑道:“颜大小姐,不好意思回来晚了,正好被一点事耽搁了。”

颜心白了他一眼道:“这都什么时辰了?还出去乱跑,看来今天是没时间再让我了解那些千奇百怪的事了?”

成慕低着头道了个歉,结果头一低,牵到了背上的伤,疼的成慕忍不住表情失控了一下。

颜心看他那样,站起身道:“你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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