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诺弯着腰,在红色房间中,捂着脸哭泣,而她身后,罗刹女魔影肆意地笑着,挥手间,道道绿色魔焰翻涌,反抗着这里的规则,也烧打着面前那团墨绿色腐肉哀嚎连连。
可能现在那团墨绿色的腐肉心里也很气愤,憋屈,它是应新白镇的规则前来复仇的,怎么现在却被本该被它撕咬绝望忏悔的“罪人”吊打,道道魔焰烧灼的它生不如死。
但红色房间和新白镇的规则力量,似乎惊怒于“罪人”的反抗,房间中的血色越发浓郁,在向中间那道肆虐的魔影压制,化作道道血雾长鞭,抽打到罗刹女的身上,想要将她困住,制服!
外面,薛熙听到柴诺的故事,似乎也有些波动,陷入了沉默,没有像之前审判老太李全珍时那样,操控着规则,朝她压迫。
薛熙虽然变成了鬼,但她的怨气其实不重,她有自己的理智和判断,不像其他厉鬼一样,被仇恨笼罩,迷失,但同样的,她的力量也不强大。
但规矩依旧是规矩,处在“红色房间”和“新白镇”两大规则影响下,虽然薛熙有些反感这次的审判,但她无法终止这场审判,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除非......
有人现在站出来,说他找到了红色房间的凶手!
封闭的红色房间中,规则压制越来越强,罗刹女几乎被血雾包裹,浓浓血雾化作长鞭,抽打向她,打散她的魔焰,在她身上留下狰狞伤疤。
柴诺面前,墨绿色腐肉团也在缓缓向她逼近,诅咒着,癫狂,恶心的脓水沾满她走过的地方。
但柴诺只是弯着腰,低头哭泣,她的上方,罗刹女面色冰寒,被血雾长鞭抽打得伤痕累累,却也紧咬着嘴,不出一声。
“怎么样,柴诺,你想反抗?你也不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
腐肉团上烂肉扭动,似乎想要凝聚出一张脸,一张女人的脸,她现在在复仇,在向吃了她,毁了她“美好生活”的柴诺复仇!
“人生来就不一样,你跟我们,你配和我们呆在一起?你就是个天生的乞丐命,滚回你的乡下老家去吧,还来城里,就你那种土气的样子,你配和我住一个宿舍!”
“老子真是倒霉,有你这么一个舍友,该死,骂你打你你他妈还敢还手,还敢吃了老子!你去死,去死,去死啊!”
“我要你死!”
腐肉团挪动着靠近,柴诺面前,一个腐臭令人作呕的刺鼻气味传来,让低着头的柴诺被呛得咳嗽起来。
腐肉团诅咒着,两侧的烂肉像是双手一样伸出,要抓住柴诺,腐肉团上,一个模糊的女人脸出现,还有一场臭气熏天的嘴,仿佛整团腐肉中的恶臭都从这张嘴里冲出,咒骂着。
红色房间,血雾浓重,规则压制着柴诺,即使她是一个自觉醒的二阶巅峰超凡者,也没有用。
力量在消退,腐肉团带着熏人的恶臭,在接近。
似乎一切已经注定,审判已经开始。
但突然,一直低着头的柴诺猛地仰起头,看的却不是近在眼前令人作呕的墨绿色腐肉团,而是看向封闭红色房间的一面墙,透过墙,那个方向似乎有什么人......
柴诺面朝着封闭的墙,突然笑了。
我要死了,你的那个兄弟,不行......
“凶手是女医生!”
大喊声透过广播传到所有人耳中,原本沉默的薛熙突然抬起头,饶有兴趣地看向血色屏幕里,一个房间中的景象。
这人好像是,黄狐狸先生!
“你指的是什么,女医生是红色房间的凶手,是曾经杀害过我们,红色房间的主人,是吗?”薛熙的声音变得严肃,从广播中传来。
普通的房间中,面对屏幕,孟现头发蓬乱,像是狗窝......这是他刚才想事情的时候自己抓的,证据不太充足,柴诺又要面临审判,他心情有点儿焦虑。
好好的一人儿,把自己头发抓成这样,看起来跟个神经病一样,还黄狐狸先生呢,真邋遢!
二十二层的某个房间里,小薛熙看着屏幕里的孟现,撇了撇嘴。
“对,我确定女医生左步月就是红色房间的主人,是害死十九个厉鬼的凶手!”
孟现抬起头,看向头顶声音传来的地方。
“我们需要你证明她的嫌疑,在此之前,我们会暂时中断对柴诺的审判,但同样的,你和女医生作为替换,要被送进红色房间里,接受我们二十一个鬼的审判。”
“如果你能证明她是凶手,你可以安全离开,如果她能证明你是凶手,她也可以安全离开,但,如果你证明不了她是凶手,你,会被厉鬼吞噬,而她则不会受到惩罚。”
“因为你是决定的做出者,我们给你选择的机会,是否确定终止对柴诺的审判,由你自己,和你认为的凶手一起,进到红色房间里,迎接我们来自二十一个厉鬼的审判。”
“你,确定吗?”
小薛熙严肃地说着,反复强调了还即便二十一这个数字,似乎不太满意孟现所说的十九个被害者。
怎么滴,我红衣厉鬼不要面子哒!
“我确定。”孟现看着广播声音传来的地方,顶着狗窝般的头发,却平静说道。
“还有,是十九个被害者。”
孟现再次强调。
真是讨厌的家伙!小薛熙撇嘴。
“左步月,或者应该叫你小安,走吧,去红色房间,有些事情,你毕竟是做得错了。”
孟现继续说着,声音从广播传向所有人的耳朵。
另一个封闭房间中,吴昕十指交叉蜷在一起,祈祷着看着屏幕中出现的孟现的身影,她不知道孟现为什么确定女医生是凶手,但她不希望孟现被红色房间吞噬。
另一边,长着一样年轻娃娃脸的龚磊,还穿着他高中时候的校服,听着广播中传出的女孩儿的声音,他年轻的脸上呈现出一种属于老男人的沧桑,与感慨。
事情似乎没有那么坏,还有转机,就像当时变成黄色狐狸的那个男孩儿所说的那样,龚磊感到有些欣慰。
他似乎,欠了这个男孩儿一个人情,希望他能活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