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女生宿舍又增加了1个保安,还在各楼层楼梯口都装上铁门。”
“真把女生都当动物园里的动物保护起来啦?”
“难道不是吗?一个个不是长得像恐龙,就是河马,都是珍稀动物,不保护能行吗?”
“行啦,积点嘴德吧。我看以前你可是跑女生宿舍最多的男生之一。”
尤其与同学们一起对女生宿舍加强保安系统边调侃着,边像往常一样,回到自己宿舍。
尤其丢下手上的书,立即就打开电脑。这是他每天一贯的习惯,有时候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也得了网瘾。
电脑是自动联网的,开机就可以上线,这本来是很方便的事,可现在却很让人讨厌,一开机就自动跳出很多莫名其妙的网页,搞得人很烦。
尤其上网次数多了,对此也麻木了。改变不了,只好接受啦,没办法。所以,当电脑又自动跳出几个网页时,尤其移动着鼠标一个个点着将它们关了。当关到最后一个网页时,一个标题却吸引了他的眼球:赤身裸体上飞机——访唯一健在的飞虎队中国队员启明。
国庆节快到了,电视报纸上到处是有关军事的题材,电脑上此类的新闻也很多,毕竟是周年大典,对国人来说,都是一件大事。尤其也颇为关注此类的相关新闻。
当然,赤身裸体上飞机,加上飞虎队的字眼是吸引尤其的主要原因。
尤其信手点开了文章来看。
首先闪现出来的是几幅画着沙鱼嘴的飞机和飞虎队队标图片,虽然是黑白的,但看起来很酷,尤其便继续看了下去:
飞机在3000多米的高空中被气流冲刷得摇摇摆摆,四周是青藏高原白雪皑皑的高山。这是1943年的一天,在被视为死亡之旅的“驼峰航线”上。滇缅公路已经被日军截断,物资极其匮乏,这条运输航线,是当时中国接受外援的惟一“血管”。
1944年4月,在驼峰航线上飞行了2100小时后,能说一口流利英语的龙启明与另5名中国飞行员一起,被调入由陈纳德将军率领的美空军第十四航空队,成为最年轻的“飞虎队”队员。
“轰炸队有6名中国飞行员,但整个大队包括地勤的有好几百中国人。后来每架飞机上都配备了中国人,因为以前飞机掉下来的时候,老百姓不明白情况,会把美国人当敌人打死。‘飞虎队’就在每个飞行员的衣服后面挂一面小旗子,写着‘来华作战洋人,请军民救护’。”这块被飞行员们称为“血幅”的绸布,帮助许多因迷路、事故和被日军击落而迫降、跳伞的美国飞行员得到中国军民的救护。
加入飞虎队后的龙启明主要执行对云南滕冲、缅甸腊戍、安徽立煌、湖北汉口等地日军目标的轰炸任务。当时日军空军力量已经很薄弱,关岛等太平洋岛屿都已经被美国占领了。腊戍、密芝那、仰光的日军基地,已经没有多少反击力量。
尽管如此,惊险的战斗还是时有发生。
“我们的飞机飞到3000米高度后,直接俯冲到200~300米,日本的高射炮根本来不及瞄准,所以他们都是用机枪打的。那天我驾驶着B25轰炸机,看准了日军基地就俯冲下去,分两次把携带的12个炸弹都投了下去。飞机飞得太低了,我都可以听到敌人的机枪发出”啪啪啪啪“的射击声。回到基地后,我发现机尾上中了14枪,要是打中油箱,就完蛋了!”
龙启明说,和日军相比,美军的飞机比较大,火力猛,但是转身掉头不灵活。飞机机身是三夹板的,座位后面和两侧还有钢板,美国人的技术比较先进,油箱外面都有保护层,子弹一般打不穿。对飞行员的保护,都是和美国人崇尚人为贵分不开的,美国人经常说“10架飞机才值一个飞行员”。
飞虎队员的生活,是充实而紧张的。一天,队员们正在洗澡,警报突然响起。龙启明他们立马向外冲——不是逃命,而是去背降落伞,力争第一个跳上飞机,与日军交手。那一刻,大家来不及穿衣服,全是赤身裸体就上了战常
龙启明说,对每一个飞虎队员来说,最大的快乐就是击中日军目标。每次成功时,那些率真的美国战友都会兴奋地大叫“Hittarget!Hittarget!(击中目标了)”他们都会像孩子一样开怀大笑,然后,把飞机开得飘飘忽忽。
尤其看到这里,不由得也独自笑了起来,但还没等他笑完,突然一声霹雷轰然从空中炸响,一道闪电接着便刺目地从窗户打了进来。尤其吓了一跳,忙起身要去关窗户,却看到电脑屏幕忽忽地晃动着,尤其不由回头看了一眼。
电脑屏幕哗地一声,图像全没了。这电脑可是尤其的命根子。
尤其赶紧又坐下来看,那屏幕却闪现出一片白炽的光刺得尤其睁不开双眼。
尤其下意识地用手臂去挡那光芒。
尤其再次睁开眼时,他的四周人头攒动,个个脸上露出焦急和担忧的神态,紧张地呼唤着:“天虎、天虎,你醒醒,醒醒。”
尤其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们。
那是一群蓬头垢面的人,虽然眼神和表情都流露出对他的关心和善意,可那乞丐模样的装束和满脸涂着植物液汁,青一条、蓝一条,以及沾着血迹的衣服,还有一些甚至缠着绷带,满脸血污,看起来可真够吓人的。
“你们是……”尤其吃惊地看着他们,挣扎着想站起来,却感到身上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天虎醒了,天虎醒了!”几个人兴奋地叫着,欢呼了起来。
尤其此时看到他们身上竟然都背着枪。吓得出了一身冷汗:我这是在哪里,怎么会有这样一群人围着自己?我不是在宿舍看电脑吗?他们是些什么人?
“林队长来了。”这时有人喊道。
尤其侧脸去看,见人群让开一条道,一个青年汉子走了进来。他来到尤其的身边,蹲了下来,用手抚着尤其的头,说:“所有队员都说你是好样的。你一定要坚持住,不能倒下。”
“所有队员?”尤其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对啊,你看,他李勇、他范兵,还有他,林海,他们都很佩服你的勇敢。”林队长指着我身边的几个人说,“敌人又被我们打退了。”
“敌人?我这是在哪里啊?”尤其还是没搞懂,疼痛却让他不住地皱眉头。
“你不记得我是谁了吗?”林队长有些吃惊地问。
尤其摇了摇头,迷茫地看着他们。
“天虎是不是失忆了?”一人说。
“有可能,再问问他看看。”另一人接着说。
“天虎,我是林江石,你认得我吗?”林队长问。
尤其看了看林队长,摇了摇头。
“那我呢,我是范兵,你还救过我呢。”一个斜背着一支步枪的人,探过头来问尤其。
尤其还是摇摇头。
他确实不认得眼前的这些人到底都是谁,为什么背着枪,脸上身上满是血迹污泥,又穿得破破烂烂的。
“看来天虎真是失去记忆了。范兵、林海,你们两人将天虎抬到医院去救治。其他人跟我来。”林队长站了起来,朝那围着尤其的几个人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