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易早早醒来便去了太士局今天他不光要牵回自己的马,还要为马儿讨个公道。
他去了马厩要把这个好消息同马儿分享,马儿大老远便看见了他,激动的前后踏步想要挣脱缰绳,开心的叫着。
安易看着马儿那个样子着实好笑。
安易走了过去摸着它的脖子,轻轻的说道:“今天下午我就可以带你回家了,而且在今天我也会给你讨回一个公道。”
马儿好像听懂了,抬起了前蹄,仰头叫了两声。
安易看着马儿开心的样子,继续重申:“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安易的家人了,我得给你起个名字。”安易很认真的思考着。
他上下打量着马儿,突然灵感一下子袭来:“我就叫你红毛吧,谁让你长了一身红棕色的毛。”
马儿轻哼着甩尾巴,好像要抗议。
安易直接无视说着:“抗议无效。”
马儿只好乖乖的接受了那土的掉渣的名字。
安易回到了学堂,在李松耳边低语几句,李松就走了。
安易又来到陆云身边轻声说道:“今天我要为红毛讨个公道。”
陆云一脸疑惑的看着安易问道:“红毛又是谁?”
安易突然想起刚给马儿起的名字,陆云还不知道,便笑了笑说道:“这是我给那匹马起的名字。”
“呵呵,名字还真是够随意的。”陆云无奈的看着安易。“也好,正巧今天所有人都在。”
“我已经让李松去请那个掌柜,到时候看他还怎么狡辩。”安易一想到有那么心狠之人,竟然对一匹马下死手便很气愤。
“这还不够。”陆云在自己的随从耳边说了几句那随从便点头离开了。
安易有些疑惑陆云要做什么?但他也没有细问,他相信陆云的决断。
“我们这里夏天放不放长假?”安易突然想到好久没有休息了,又想到一般在现代夏天最热的时候都要放暑假。
“过两天就是三伏天,我们就会休假,否则会有人在这些天因为炎热生病中暑。”
“终于可以放假了!”陆云笑着那样就可以休息了。
过了会儿,李松带着孙掌柜来了,安易看见走了出去,正巧马文才的随从也看见了,开始有些恐慌,便悄悄的告诉了马文才情况,马文才满脸惊慌:“你为什么不把事情做利索些,竟然可以被人抓到把柄。”
“奴婢也没想到那马儿对他那么重要,少爷现在怎么办?”随从都快吓的半死,声音都满是哭腔。
“别慌,这里还没人可以定了我马文才的罪。”马文才稍微平静下来。
再怎么说他爹是当今丞相,夫子们不敢拿他怎么样,他便没什么害怕的。
安易带着孙掌柜进入了学堂,他严肃的看着所有人说道:“就在前天,我们太士局的马被人毒害,险些要了性命,还好小厮及时告诉了我,我们才把它救了回来,那可是皇上的马,如果真有不策,整个太士局都要因为看护不利受罚,所以我和陆云整整一天去调查,找到了关键性的证人孙掌柜。”
所有学子纷纷议论:
“是谁这么大胆,敢害皇上的马?”
“就是,那可真是不要命了。”
……
你一言我一语,唯独马文才没有说话,有些紧张的坐在那里,安易看着马文才看出来了他很害怕,一定是做贼心虚。
门外陆学士不知道什么到的,所有的谈话他都听到了,他走了过去,人们都很惊讶,因为他们很少在太士局见到陆学士,而且他们知道陆学士公正办事,此事又非同小可,想必最后被查出之人,定会吃不了兜着走。
众人纷纷请安,陆学士走到了最前方看着安易说到:“我会给你和你的马一个交代,也决不姑息那个人。”说完看着安易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
安易一听便明白了,陆学士一定是陆云叫来的,他也在担心光凭他们自己根本撼不动马文才,有了陆学士一切都好办了。
安易点了点头,转身看着孙掌柜说道:“孙掌柜,现在你可以指认,前天是谁在你那里买的黑豆。”
孙掌柜点了点头,在学堂走看着每一个人,边走边摇头,那些人都渐渐松了一口气,生怕被冤枉。
他走到马文才的随从身边停了下来,做看看右看看,然后指着那个随从立马说道:“公子,就是他,和我买了八斤黑豆。”
马文才立马生气的站了起来:“你有何凭证,光凭你一人之口怎么证明,万一你收了他人钱财故意冤枉于我。”
马文才打算死不承认,虽有人证,但是不承认拿他也没有办法。
安易就知道他会这么说,掌柜们最爱做的事情就是记账,所以账本是不会说谎的。
他看了一眼孙掌柜,孙掌柜便明白了拿出了账簿,说道:“我这里卖的的贵重的东西都有记账,签字。”
“哼,一个破黑豆还要记账。”马文才嗤笑。
他的随从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角,害怕的轻声说道:“少爷,我的确签字了。”
马文才一听更是生气,手一甩便一下子坐了下来,他知道这次准要玩儿完。
“他买的这黑豆不是普通的那一类乌皮黄仁豆,而是比较名贵的乌皮青仁豆,这种豆类可以医用,所以价格比乌皮黄仁豆要贵上几倍,所以卖出的都要登记。”孙掌柜一五一十的说着。
“拿来我看看。”陆学士要过目这个账本。
孙掌柜把账本翻到那一天的购买页,交给了安易,安易把账本呈了上去。
陆学士看了看,便把账本合了起来,看着马文才的随从说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那随从早就快要吓尿了,一下子跪在那里:“我错了,是少爷让我买的黑豆,喂给那匹马吃的。”
马文才一听这奴才,一点胆量都没有,胆小怕事,还把主子供了出来,他便想好怎么去解决了。
“我明知道这马是皇上的还让你去害它,那我不是自寻死路吗?”马文才轻蔑的说着。
“少爷,不是让我……”随从还没有说完,马文才便说道。
“你早就和我说过想帮我教训一下那马,我告诉过你让你不要轻举妄动,没想到你背着我还是那样做了,你让你七十岁的老母以后可怎么活。”马文才边说边看着随从,使了个眼色,用他七十岁老母威胁他。
那随从一听便知道什么意思了,他是一个孝子,如果不顶下这主谋罪责,想必以后和老母亲活得更是生不如死,为了他母亲他宁愿认了这无须有的罪责,毕竟他是帮手,就算留得小命,也一定会被打的半残,他瞪大了眼睛紧咬着牙关闭着眼说道:“是我,那马把我家少爷之前摔倒了地上,而且还害我家少爷没有得名次,我便自己擅自悄悄教训了它,给它喂了黑豆。”
马文才听着,很满意的笑了笑。
安易看着心里很难过,生活在这里底层的人难道没有了人权?随便可以把命搭出去吗?
“你难道不顾王法?你可知道这是什么罪吗?”陆学士有些难过,但更多的是生气,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虽是贫贱之人,但是生命可贵只有一次,他如果咬定是马文才,便可饶他一命,马文才也不会丢了性命,毕竟他是丞相之子,最多教育一番。
“知道,大不了一死,事就是我做的,和其他人无关。”随从已经心灰意冷。
“你不顾你的母亲吗?你死了谁来照顾她。”安易看着他那个样子很是无奈但更多的是心疼他。
“他母亲本就住在我马府,自然是由我马府照料。”马文才看着安易冷笑着。
安易狠狠的看着他,双手紧紧攥着,他真想揍他。
陆云拉着他让他轻轻摇摇头示意他冷静一些,因为有些事情本就不公平。
陆学士摆摆手命人把他拉了出去交给了官府。
陆学士起身没有说什么黯然的离开了,他为官只想着主持公正公平,可现实一次次将他的价值观刷新,他宁愿得个闲职,也不愿卷入勾心斗角的纷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