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梦舒笑了,在场的人心情都是说不出的激动,当然,明冥隐藏在了心里。
云立天还好一些,只是头仰看天,张巧巧却是高兴得泣不成声。
“明……明冥……”云梦舒转过头,四下张望,可是怎么也看不到那道身影。
“小舒,都是这位……还不知道小兄弟怎么称呼。”云立天尴尬的挠了挠头,人家好歹算多多少少是救了女儿一命,却连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
“我叫沃丁尼·格费,是个米籍华侨。”明冥掏出自己的护照介绍到。
“这次就太感谢格费先生了,没想到格费先生如此年少有为,医术了得。”云立天感激的握住了明冥的手。
明冥想抽回手:呵,不久前你还骂我是害你女儿昏迷的罪人,现在换了个身体和名字,态度就大反转了?
好歹是云梦舒的父亲,明冥没有打他的脸,也是客气的握了握。
“小舒,快谢过格费先生,刚刚就是他救了你。”张巧巧也是扶起了云梦舒,介绍到。
四目相对,云梦舒神色复杂难明,明冥神色平静如水,不过是装的,心里却波涛汹涌。
见到眼前的身影不是自己脑海的那一道,云梦舒叹了口气,虚弱的说到:“谢谢格费先生,我已经好多了,真的很谢谢你。”
明冥“嗯”了一声,话都没说,就迅速扭头走了。
回到房间,明冥挥手狠狠的砸向阳台的金属围栏,大吼一声,手臂粗的围栏在明冥的双拳下犹如硬纸板般不堪一击,悔恨的泪水在脸上透明。
凌晨一点,站在瞭望台上的明冥看着星空下的海景,幻想着某人能陪在他身边,一起欣赏。
“当初我是怎么了,如果我不拒绝她该有多好,究竟是什么原因,我为什么要顾虑那么多……”
想归想,明冥还没有忘记自己在执行任务,注意力始终放在海平面啊。
第一夜,安然无恙。
凌晨六点,明冥站在甲板上,欣赏日出。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坐游轮,也是第一次看到海上日出。
欣赏完日出,明冥想回房间休息,不过开门时正巧碰到从隔壁出来的云立天。
“格费先生早啊,您住这啊?”云立天上前打招呼。
明冥讪笑,心想:怎么那么倒霉,在这遇到云立天,那昨天的谎话不就不攻自破了吗?
“是啊,刚值班结束……这次回米国准备在那边定居……这不,船长给我安排一间头等舱,算是送行了,呵呵。”明冥都觉得自己的话破绽百出,而且越描越黑。
“这样啊,回国定居发展也好啊。对了,昨天格费先生走得匆忙,没有表示感谢,不如请移步到我房间,在门口交谈多少有些不礼貌?”
“这不好吧,毕竟房内还有令夫人……”明冥想拒绝。
“家妻和小女住在我的隔壁,我女儿不能单独住,而我不方便,所以不必顾虑。”
明冥嘴角抽搐,这是把自己的话堵死了,要是不去的话,就真的不给面子了。
云立天请明冥在沙发上入座,沏完茶问到:“格费先生拥有那么高深的医术,还懂中医,为什么会选择做一名水手?像格费先生这样的人才,放在华夏,那可是各大医院愿用高薪争抢的对象啊,可不比做一名水手待遇差,莫非格费先生更喜欢大海的味道?”
“说来惭愧,家道中落,在米国的确得不到发展,本来只是出来历练的我却喜欢上了大海的感觉,甘愿陪伴其一生。”明冥又开始忽悠人了。
“既然如此,那为何这次又要回国发展?”
“我有两个弟弟和一个堂妹,本来打算将复兴家族的担子交给他们三人,可他们……算了,家丑就不方便外扬了。所以我不得不回国继续发展中医事业,哪怕我这一代不行还有下一代,子子孙孙无穷无尽。”
云立天点了点头,沉吟一会儿,说到:“不如这样吧,格费先生,你怎么说也是我女儿的救命恩人,用钱酬谢太俗气,我也不能亏待你。”
云立天站起身,掏出自己的名片说到:“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云天集团的第一大股东兼首席执行官云立天。我想聘请格费先生到我公司的一家中药企业工作,做一名中医咨询总顾问,年薪百万,待遇从优,怎么样?”
明冥一愣,倒不是因为云立天开出的条件,而是他没想到,云梦舒的老爹公司那么大。
云天集团,那可不是什么简单的全国五百强,而是全球百强,自己竟然被小舒坑了三年。
玛德,自己那么有钱,还骗我说你家只是本市一个保洁小单位,搞得每个月并不富裕的我变得更加雪上加霜,每次坑到我估计都能偷着乐半天。我就说云立天和吴伯怎么那么眼熟,每次看电视时不时出现在电视上,能不眼熟吗?
想到这,明冥哭着哭着就笑了。
看到明冥的表情,云立天以为明冥是高兴得喜极而泣,问到:“那么格费先生是同意了?”
“对不起,失态了,我还是选择回米国发展吧,多谢你的好意。救人是医生的天职,你也不用答谢我什么,患者的健康是给我最好的礼物。”明冥笑了笑,说到。
又聊了几句,让明冥没有想到的是,云立天还跟明冥聊起了云梦舒的事情,包括病发的原因……
当听到云立天说起自己时,语气中满是不屑加嘲讽,以及对自己的怨恨。
明冥神色有些落寞,而不是起初的对云立天的愤怒。
最后,明冥以身体不适为由,起身告辞,离开了房间。
云立天见挽留不住,就把明冥一路送到了房间门口。
“呼……”明冥进了房间反锁房门,呼了一口浊气。
“装得好累啊,没想到云立天对自己怨念那么深,不过他说得没错,之后该怎么面对小舒啊……”
几个小时后,明冥起床,已经是下午三点钟。
来到甲板上,游客们三三两两的晒着太阳,享受着海上日光浴。
“格费先生,真巧,我们又见面了。”说话的,不用猜也知道,是云立天。
云立天也带着一家三口在晒日光浴,比起昨天,云梦舒的气色不知道怎么,好了许多。
“真是多谢格费先生了,你看,我女儿云梦舒比昨天状态要好了许多。”张巧巧也是笑着开口说到。
“二位太客气,这都是身为一位医生该做的。”明冥也回礼到。
云梦舒没有开口说话,而是一直盯着明冥的眼睛,搞得明冥一阵心虚,后背的冷汗都湿透了。
“不会吧,你一直盯着我干嘛,难道自己哪里暴露了?”明冥腹诽。
见女儿一直盯着格费先生,云立天也是咳嗽了一声,说到:“不知道格费先生有没有闲暇,我们一家三口想邀请格费先生去吃个下午茶,还希望赏脸。”
“呃,那就多谢了,正好我刚睡醒,什么也没吃,让你们破费了。”明冥笑了笑没有拒绝,因为他是真的饿了。
餐厅里,明冥不顾形象的大吃大喝,倒不是他吃饭的样子有多粗鲁,而是吃得很多,一个人吃了四个人的份,与周围喝茶吃小点心的顾客形成鲜明对比。
云立天一家三口刚吃过,没怎么动筷子。
明冥将一块鸡肉扔进嘴中,骨头都没吐的就咽下去了,周围正在用下午茶的客人都看向了他。
好在明冥脸皮厚,不在意这些。
云梦舒看着明冥,若有所思。
“那个格费先生……你吃饱了吗?”云立天望着满桌的好菜被明冥吃了个精光,好奇的问到。
“不仅饱了,还撑了,你们太客气了,都不动筷子,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明冥那句“不好意思”完全是在瞎说。
“那格费先生……”
“云叔叔,我们都那么熟了,以后也不用叫我先生长先生短了,我祖上姓费,中文名费沃,你叫我小费就行,我叫你云叔。”
云立天笑的眉眼弯弯,应到:“哈哈,那敢情好啊,不过不要叫我云叔了,直接叫我叔吧。”
“行,叔,婶婶……梦舒。”明冥差点叫出了小舒二字。
云梦舒听着这个称呼,非常别扭,说到:“费沃,你叫我小舒就行,身边的人都那么叫我。”
明冥手中的鸡腿突然掉落,然后缓缓开口:“嗯……小舒。”
一顿饭下来,明冥和云家三口其乐融融。
话说江城市鬼门关的一间地牢里,关着十几个家伙。
这十几个家伙正是李海一伙,那次因为张扬的鬼叫引来巡逻队,因非法聚众被关了起来。
哒哒哒,地牢里传来一阵皮鞋踩地声,一个光头男来到李海一伙的牢房前,手一挥,地牢的栅栏打开了。
“你们,都给我过来。”光头男冷冷说到。
李海众人打了个冷颤,都乖乖的跟着光头男来到了审讯室。
审讯室内只有两个穿着一黑一白两套西装的年轻人,拿着一部智能平板对比着,一脸不屑的看着李海他们,光头男站在两个西装男的身后,面无表情。
见对面三位爷都不出声,李海捅了捅张扬,示意他来开口。
张扬一脸菜色,硬着头皮问到:“敢问三位老大有何贵干?”
“我们不是什么老大,我们是江城市鬼门关的管理员,你也可以叫我们黑白无常。”黑色西装男懒懒的开口到。
“黑……黑白无常……莫非二位是谢必安大人和范无救大人?”李海反应过来,激动而又颤颤巍巍的说到。
“我们不是那两位大人,现在的冥界,黑白无常是指官职……在很久以前黑白无常才是指那两位大人的统称……”黑无常估计也是无聊坏了,居然还和李海几人唠起嗑来,而白无常则是老神在在的坐着一句话也不说,腿却不停的抖着。
李海和张扬几人虽然有些拘谨,不过黑无常似乎很好说话,就硬着头皮陪笑聊着,也不知道这两位大爷想干嘛。
过了不知多久,一个中年人推门而入,没释放任何气势,就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李海等人都低着头不敢直视。
哗啦一声,刚刚还一副吊儿郎当样的黑白无常,直接站起身卑躬屈膝的说到:“殿主,没想到您今日会有雅兴大驾光临,有失远……”
“行了,客套话就别说了,你们三个先出去吧。”
“是是是,殿主尽管随意。”说完,黑白无常和光头男就出去了。
那位殿主坐在了刚刚黑无常的位置上,翘着二郎腿看向李海几人。
这位殿主不是别人,正是雷铭的老熟人魏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