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好好的就中暑了?”师焓问道。
何清宴捧着杯子喝了口水润润嗓,才慢吞吞的开口:
“可能之前着凉了?”她有时候抄书抄到很晚,经常抄着抄着就趴在桌上睡着了。八月京城的夜晚渐渐转凉,她偶尔会感觉有些头疼,但也没当回事儿,谁知道到了蜀中就好端端的突然中暑了。
“你啊,”师焓摇了摇头,伸手揉了揉何清宴的头,“总是这样,把自己身体不当回事儿。”
何清宴一躲:“你又知道了。”
师焓好看的双眸闪了闪:“我知道。”
嘿,何清宴悄悄翻了个不雅的白眼,你知道个锤子哦。
不巧被师焓看见了,师焓倾身靠近何清宴,轻轻扯了扯何清宴的耳朵:
“嗯?在心里说我坏话呢?”
何清宴呵呵笑:“哪敢啊呵呵呵呵呵……”她拉下师焓的手握住
“殿下,你和我讲讲这次你们的计划呗。”
“你自己先猜猜。”师焓饶有兴致的看着她。
“我猜啊,那殿下来蜀中的消息肯定是封锁了的,或许京城里的人还以为我们惹了皇后皇上生气了?”
师焓眼里带笑,示意她继续说。
“或许这次,不止有贪污案?”
毕竟如果只是贪污案,怎么会惊动太子亲自下场呢?
“还挺聪明。”师焓转移了话题,“有力气么,今晚带你出去走一走。”
“好哇。”
…………
蜀地的百姓民风淳朴,何清宴惊讶的发现这边的女子比起北方也惶不多让,不似江南女子娇柔似水,。却更有一番意味。
何清宴还是有些头晕,走几步就要歇一下。
师焓一路上一直拉着她的手没有放开。何清宴几次想抽回手,但是始终被师焓抓着。他道:“你病还没有好,我带着你你能走得稳一些。”
何清宴诽附:哇,不是你说带我出来玩嘛?你抓着我我怎么玩。
何清宴就这样和师焓安安静静的走了一段路,手心处传来的温热不容忽视。
“师焓,如果皇后娘娘没有将我指婚与你的话,你会找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子成婚呢?”何清宴突然问到。
“……你觉得呢?”师焓将这个问题又拋给她。
“应该是一个琴棋书画样样皆通的才女吧。会和你谈天说地,性格也温婉贤淑。反正不似我一般。”她瞥了眼他们拉着的手,想起了模模糊糊做的那个梦。
师焓将手拉得更紧了:“遇见你之前,我也是这么想的。”师焓暗暗想,人都是贱骨头,他也是。非要失去了才知道原来的人多重要。
“吼!你果然是这么想的!”何清宴瞪他,“果然嫌弃我不精通文墨咯。”
“在下不敢。”师焓弯了弯好看的桃花眼,“那你呢?有没有想过未来会嫁给什么样的人?”
“反正不是你这样的。”何清宴呛他。
啧,小丫头还挺记仇。师焓捏捏她的手。
“好啦。其实没想过,但是按照我以前的话,应该是军营里那个俊俏的同袍。”
哦?还俊俏?
“总之没想过就这样随随便便嫁给谁。”何清宴朝他做了个鬼脸。
“呵,”师焓使劲捏了捏她的脸蛋儿,“嫁给我是随随便便?”
“嗷!痛痛痛!放手啦!”何清宴疼得龇牙咧嘴。
师焓稍稍松开了手。
他问道:“我当真这么不好?”
何清宴诧异的望了他一眼,不知道他哪里得出来这个结论的:“我没说哦。”
“但……你总觉得太子妃的身份束缚住了你对吗?”师焓问出了上辈子一直没有问出口的问题。
是了,师焓重生了。
其实相对于重生,他是在断断续续的梦里想起来。
上一辈子,他和何清宴的结局实在不尽如人意。想起何清宴生命最后郁郁而终的样子,师焓心一抽。
上辈子何清宴到蜀中的时候没有突然中暑,他也没有带何清宴出门,而时光回溯,他才有机会能问这个几乎困了他和她半生的问题。
“有啊。”何清宴倒是好不遮掩。
“如果不是皇后娘娘突然指婚,或许我早在几月前就回了塞北。你应该也看出来了,我文墨不通,亦不懂后宅之术。无论如何,我都是不适合你的。”她耸耸肩。
“不是的。”师焓望着她,看着那双澄澈的眼眸,直直望进她心里,“你不是不通文墨,你只是随心而动,不拘泥于形式。你不通后宅之术,所以你不同于其他女子一般工于心计,格外通透。”
“啊?”何清宴愣愣的,“我这么好吗?哈哈哈哈”
师焓没出声,但他在心里坚定的回答,你就是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