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宫内,倾雪将那瓶装满精血的容器打开以后,只见她将容器上的盖子打开之后,把里面的精血和灵力朝着倾语撒去。当精血和灵力全都流入到倾语的身体里时,倾语也慢慢地从昏迷中苏醒了。
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的灵力已经开始慢慢增强,睁开眼睛之后看到倾雪正坐在自己面前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的倾语。她看到倾雪激动地扑到床前,一边流着眼泪泪,一边看着她说道:“姐姐,你终于醒了,你都快要吓死我了。”只见倾语慢慢地从床上坐起来之后,她看着倾雪,忍不住问道:“是谁把灵力传给了我?”倾语知道自己的灵力没有了以后,不过个一年半载的自己根本醒不过来,既然自己现在已经活生生地站在这里了,那就是说明,苍莫没有用自己的灵血救忆梦,又或者是自己的灵血救了忆梦之后,又有人用他的灵血救了自己。面对倾语的问话,起先倾雪只是低着头,避而不答。倾语看着她一直不愿意说话的样子,她以为是苍莫用他的灵血救了忆梦,并没有用自己的,只见她忽然抓住了倾雪的一只手,不停地摇晃着她问道:“阿雪,苍莫呢?他现在在哪里?他怎么样了?”
倾语见倾雪一直不肯说话,她连朝服都来不及换上,只穿了一件单衣吗,起身就要往外面跑,一边走,还听到他一边说:“我要去找苍莫,我要去找他。”“姐姐!”只见倾雪一把拉住倾语的胳膊,一边哭,一边摇着头对她说道:“不是帝神,不是他用灵血救了你。是~~~~”说道此处,倾雪终于还是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只见她哭着对倾语说:“是长公主事先知道了你与帝神要用灵血来救她,她不愿意看着姐姐与帝神为她受罪,在帝神拿着姐姐的灵血去晚阳宫的路上,她跳下了渊宁谷。”倾雪的一句话,如同一道晴天霹雳般,劈在了倾语的心里。只见她先是愣了愣,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然后慌乱地起身就要往外面跑去。“姐姐,”只见倾雪从后面一把拉住倾语的手腕,她问她:“你要去哪里?”“我要去找忆梦!”倾语似乎有些不相信倾雪所说的话。只见倾雪一边使劲地拽住她,一边对她开口道:“姐姐我说的都是真的,忆梦已经死了,她再也回不来了。”
“你瞎说!”只见倾语回过头来愤怒地冲着她怒吼道:“她是忆梦,她是天族最尊贵的长公主,她是不会死的。”这是倾语第一次朝着倾雪发火,说完之后,只见她转身朝着晚阳宫的方向飞去了。
在去晚阳宫的这一路上,倾语才发现今日的天宫,异常的安宁,除了来往各宫要干活的小宫女和天奴看到她经过的时候低头向她行礼以外,宫道上没人任何仙人站在那里闲聊。
当倾语来到晚阳宫的时候,只瞧见樊争与屈达他们全都守在了门外,当倾语看着正殿外,紧闭着的屋门时,她一步一步地来到了门口。她知道苍莫一定就在里面,但当她的一只手就要搭在屋门上正要推开这扇门的时候,却没有了推开这扇门的勇气。
这扇门后面没有任何的妖魔鬼怪,但倾语却觉得,这屋里面的空气足以能够让她窒息。
不知过了多久,倾语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轻轻地推开了这扇紧闭着的屋门。
只见屋子里的陈设一切如旧,案桌上的笔墨纸砚一直工工整整地在那里摆放着,矮桌旁边的软垫,被宫人们工工整整地摆放在那里,正对着书桌前坐榻上的那束牡丹花,是前几天刚插上的,那是她与忆梦在御花园散步的时候,忆梦亲手将她从牡丹花丛里折下来的。
只见苍莫坐在床边,一直在抚摸着怀里抱着的一只金色的布老虎——倾语猜想,那应该是忆梦幼年时的玩偶。倾语看着苍莫的这个样子,仿佛看到了忆梦幼年的时候,刚刚失去母亲的那段时间里,苍莫如何代替梦晴照顾年幼的忆梦;看到了在人前无论多么强大的帝神,在人后也有一颗慈父一般的内心。
倾语来到了苍莫身边之后,静静地蹲了下来,看着他已经哭红了的眼眶,倾语的心中不仅也有些心疼。苍莫看到了倾语,只见他原本想要伸出一只手去抚摸她的脸的,谁知胳膊抬到了一半,却又缩了回去。倾语坐在了他的身边,一直也没有吭声,想起忆梦,她自己也是强忍着自己心头的悲伤,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陪着他。
屋子里寂静的有些可怕,倾语知道此时的苍莫不愿意说任何话。所以她也一直没有吭声。
苍莫看着倾语,恍惚之间,似乎看到了当年的梦晴。只见他先是张了张嘴,小声地说了一句:“对不起!”倾语不知道苍莫为什么要向她道歉,她回过头来,默默地看着眼神有些迷离的苍莫,只听他小声地对自己说了一句:“我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女儿。”苍莫一提起忆梦,倾语终于压制不住内心的忧伤,坐在那里默默地哭了起来——她明知道苍莫刚刚是把自己当成昔日的梦晴了,但一想到忆梦,倾语最终还是忍不住坐在那里哭出了声。
看着哭得如此伤心的倾语,苍莫先是抬起一只手搭在倾语的肩上,然后只见倾语扭头将自己的脑袋轻轻地扎在了苍莫的怀里,放声大哭。
这是倾语第一次经历这种生死离别,与苍莫不同。苍莫一直坐在那里抱着她,一声不吭——可能是苍莫经历的这种生死离别比倾语经历的要多,倾语就这样被苍莫一直抱着,在他的怀里哭了好久。
天族的丧钟一声一声地响起,三界的仙人们都知晓了这是天族的丧钟,这是预示着他们天族里有人已经逝世了。
外界的人虽然不清楚去世的是哪位仙人,当丧贴递到他们手里的时候,无论是谁都令他们大吃一惊——他们谁都没有想到,在他们眼中一向乐观开朗、大大咧咧忆梦长公主,居然就这样在一夕之间,离开了他们。
这一天,顾烨刚从自己的寝宫里出来,就看到天族的宫道上,手里托着一瓶白色瓷瓶酒壶的屈达,正往天牢的方向走着。顾烨见状,将他拦了下来,问道:“屈达公公端着一壶酒,这是要去哪儿啊?”屈达看到顾烨之后,与站在他身后的两个天奴一同跪了下来,拜道:“奴才给顾烨上神请安。”苍莫知道顾烨的灵力其实早已在顾宁之上,只是之前一直因顾氏一族的身份给压制着,一直不易于晋封,如今虽然未能够与忆梦成婚,但在苍莫心里早已把他当做亲生儿子来看待,更何况顾烨日后上了战场,若让他领兵挂帅,没有上神之位怕是难以服众。如此晋封他一个上神之位,让他即在天族有了立足之地,又堵上那些谬论顾烨有攀龙附凤之心的碎嘴之人的嘴,只是现在所有认识他的人都只知道他叫顾烨,并无人知晓他从前还有一个名字叫云亦,因为怕改了名字之后外人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所以苍莫并未让他改名,顾烨对此也没有任何异议。
只见屈达来到顾烨面前,眼神环视四周,见没有外人,走进了他之后,在他耳边小声对他说了一句:“奉帝神密旨,赐予死牢里的那位,断魂酒一壶,令他永世不得踏入仙籍。”顾烨知道忆梦这件事情,有很大的程度上全是由风昌造成的,如今忆梦已死,苍莫定然不会饶恕了风昌。只见顾烨小声问了一句屈达:“帝神要公公几时送风昌上君上路。”“未时三刻。”只听屈达回答着。顾烨看得出,在风昌的心里他是爱过忆梦的,否则他断不会在第一次提亲被忆梦扣了一脸屎盆子、又在忆梦在妖族出事了之后,不顾三界众人的议论,二度登门来向苍莫提亲。
只听顾烨对屈达说道:“顾烨正好有些事情想要问风昌上君,公公可否将这份差事交给顾烨来了结。”屈达看着顾烨,以为他是想救风昌,犹豫了半晌之后,又在顾烨的耳边小声对他说了句:“上神也知道风昌上君此番已经惹怒了帝神,忆梦长公主生前可是帝神的心头肉,上神如今是帝神身边的大红人,前途无量,可别在这个时候做了什么糊涂之事,触怒了帝神。”顾烨知道风昌此次早已是死罪难逃,他也没想过要去替风昌求情,只是有一些事情,想要问清楚他。
顾烨听了屈达的话之后,只见他拱手对他说道:“公公请放心,顾烨知道这件事情的轻重。”
天族的死牢内,只见风昌一袭白布衣,未曾梳洗——他盘坐在草席上,双手和双脚都被铁锁牢牢地锁着,头发已经有些凌乱,下巴上多出了些许胡渣。
听到有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风昌微微抬头,见是顾烨,便淡淡地对他笑了笑,开口对他说了一句:“你来了!”风昌并没有看出顾烨眼神里的忧伤,见顾烨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却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只见风昌笑着对顾烨开口道:“我听说帝神已经赐婚让你与长公主成亲了。”提起忆梦,风昌的眼神中还是挂满了忧伤和愧疚,只见他看着眼前的顾烨,笑着点头道:“好啊!很好,她嫁给你总比嫁给一个不懂得珍惜她的男人要让我放心。”顾烨一直没有说话,只见风昌慢慢起身的,拖着脚上重重的铁链,一步一步到顾烨身边,笑着对他说道:“或许在外人看来,她是一个刁蛮任性,被宠坏了的天族长公主,但只有我们这些真正想要去了解她的人才能够明白——那只是她保护自己的一种伪装,她的内心是孤独和脆弱的。”
听完风昌所说的话,顾烨似乎也看出来了,风昌也的确是真心爱忆梦的,只是他却有个与忆梦相同的性格——虽然他们的出发点都是好意,但是他们做事的方法太冲动,也太极端,明明出发点是好心好意,但由于他们的性格过于强势固执,他们在相处的过程中早已不知不觉地伤害到了对方。
“忆梦死了。”淡淡的几个字刚从顾烨的口中传出来的时候,风昌开始还不相信他所说的话,还在那里嬉皮笑脸地说了句:“怎么可能,她怎么会~~~~~”话还未落,风昌看着顾烨那双严肃中还带着些许忧伤的神情,刚刚还有些嬉皮笑脸的他,表情立马变得严肃起来,只见他一把拽起了顾烨的衣领,眼睛瞪得跟两只鱼眼睛似得,冲着顾烨怒喊道:“你是怎么保护她的,帝神不是刚赐婚,把她嫁给你了吗?还是你和你那个窝囊废的哥哥一样,也从未把她当回事,想要的只是帝神驸马爷的头衔。”“是你害死了她。”只见顾烨看着风昌如此心急火燎的样子,又想到了忆梦真正的死因,不仅一把将风昌推在了地上,然后一边用食指指着他指着他,一边冲着他怒骂道:“是你把她给害死的,你给我听清楚,害死忆梦真正的罪魁祸首是你——珍女族那条古老的族规你不会没有听说过。”
顾烨的最后一句话一下子就说到了重点,这令风昌似乎也明白了一些什么,只见他安静地坐在了刚刚打坐过的地方。见风昌不再像刚刚那般的理直气壮了,只见顾烨也同他一起坐了下来,对他开口道:“珍女族自古对族里的女子就有一条族规——凡是与一个以上的男子有过鱼水之欢的珍女族女子,该女子的生命会在这之后逐渐衰竭,直至死去。”
“她先是为了救帝神去冥界借兵,委身与你,而后又在妖族被森兴凌辱,她的生命其实早在我们把她从妖族救回来的那一刻起,已经在慢慢地枯竭了。”顾烨说这些话的时候,只见他拳头紧握,而后目不转睛地看着低头懊悔的风昌,只听风昌哭着懊悔道:“真的是我害死了她,是我害死了她。”
当顾烨从天牢里走出来的时候,回想起刚刚风昌喝下毒酒的前一刻,他对自己说:“你能否帮我给帝神带句话,请他能否答应我最后一个请求。”看着即将离去的风昌,只见顾烨微微点头对他说道:“你说吧!我会把你的话如实转达给帝神的。”只听风昌缓缓地对顾烨开口道:“若帝神仁慈,没有将我的魂魄灰飞烟灭,风昌只求下辈子能陪伴在她的左右,哪怕我们之间不能平等,哪怕只是做她身边的一条猫狗,我只愿能够陪伴她一世,也算是我对她做出的最后一点的补偿。”顾烨一边点头,一边对他开口说了一句:“看来你真的爱过她!”顾烨的话一出口,只听风昌继续对顾烨说道:“难道你没爱过她吗?”顾烨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风昌的话,他不知道自己对忆梦这么多年来的关怀与守候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情谊——究竟是亲情还是爱情,亦或者只是单纯地想要报答前世她对自己的养育之恩。忆梦的名声已经被毁了,虽然自己当时为了忆梦的将来,答应了苍莫的赐婚,他自己对于苍莫让他一生一世地照顾忆梦的话,对他而言的确也是一件求之不得的事情,但若要问他——他对于忆梦的情谊中有没有包含爱情,他给予的答案的确是否定的。苍莫也知道把忆梦嫁给顾烨,的确是忆梦最好的归宿,但他们之间以后会不会产生爱情,在任何人看来,永远都是一个未知数。
没有了忆梦的天族,安静了许多;没有了忆梦的朝阳宫,任何爱过忆梦的人心中都会觉得自己的生命里一下子变得空落落了不少。
在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里,苍莫虽然每天都按时上朝,与众位大臣议事,但那些上朝的大臣们也渐渐发现,他们的这位帝神,脾气早已不似从前那般温和公正了,有时候会因为一点点的小事而训斥那些当朝的大臣,甚至在回到寝宫之后也会对一些宫娥们破口大骂,好在倾语有时候的劝道她还能够听进去一些。虽然在倾语眼中苍莫面对她的时候态度依旧如初,但倾语却发现苍莫和自己已经不像从前那样如胶似漆了。有时候,苍莫总是和那些大臣们议事到很晚才休息,那时的倾语基本上已经睡着了。
“帝神,冥王几次请折,希望能将风昌上君的尸身运回冥界,安葬于冥界祖庙。”朝阳宫内,屈达将他手里的那份折子递到苍莫面前的时候,只见苍莫只是坐在那里,眼神若有所思地斜视着屈达手里的奏折,没有说一句话。他翻开奏章,见奏折上冥王的语气冷漠,甚至带了些威胁的语气,扬言若不让他取回吾儿的尸体,就要与天族开战。下面站着的樊争倒是坐不住了,只听他语气中带了些愤怒地开口道:“那冥王真是痴心妄想,帝神如今恨不得把那风昌碎尸万段,他居然还敢来管帝神来要回他儿子的尸体,简直是不知死活。”
提起风昌,虽然应阳也是一肚子的火,但他还是开口对苍莫说道:“倘若大哥真要拒还风昌的尸体,那天族和冥界怕是要有一场硬仗要打了。”“哼!打就打呗,难道我们偌大个天族,害怕他们区区一个冥界不成。”看着坚持要用武力来解决问题的樊争,只见应阳回头看着苍莫,问着他:“大哥,依你的意思是开战,还是议和。”
只见苍莫声音沉沉地开口问着应阳:“如今以天族的实力若要与冥界一战,胜算多大。”只听应阳回答道:“如今天族的将士们早已整装待发,若帝神要借此机会一举剿灭冥界的话,的确是一件易如反掌的事情。”苍莫听了应阳的话之后,一边点头,一边冷冷地说了一句:“那就开战吧!”
冥界早先原本就是属于上古鬼族的后裔,十七万年前——天族与妖族大战,冥王早已看出妖族的实力,远远与天族的苍莫无法相比,所以便索性投靠了天族。但这些年一直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料理他们冥界自己的事情。不得不说冥王在这一点上的确做出了一个明智的选择。
苍莫从朝阳宫里出来以后,原本是要回安阳宫的。却在经过御花园的路上,刚好看到倾语正坐在金莲池旁喂鱼。他慢慢地走上前去。倾语回头看着苍莫正站在那里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只见他先是低头一言不发,然后一步一步地走到了她的跟前,犹豫了半晌,对她开口道:“天族和冥界马上就要开战了,我留在天族时间也不多了。”只见倾语低头沉默着并不做言语。只听苍莫继续对倾语开口说着:“我走了以后,我会让穆金留下,日后若是在天宫里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的话,你可以让他帮忙解决。”穆金是樊争的表侄子,这些年一直跟在樊争身边,帮他处理着一些大小事务,苍莫对他还算信得过。“你不让我跟着你一起去吗?”苍莫从倾语的眼神中,看出了她的不舍,只见他们二人坐下来之后,苍莫一副语重心长地对她说道:“倾语,你要听我的,我与妖族数十万年来的大战。已经让我失去了梦晴和忆梦,这一次,我不想再失去你了——这一回你要一直待在天族,不管战况是胜是败,你都不要出来。”
倾语望着窗外金光满面的天宫,这里的安详和那燎烟四起的战场比起来,的确是他们心中的一片净土。
“帝神,帝神!”春宵正梦,二人隐隐约约地听到外面传来了屈达的声音,倾语轻轻戳了戳苍莫的肩膀,对他说了一句:“屈达在外面叫你,只怕是有事。”只见苍莫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转过身来一把保住了她,对她说了一句:“不要去理他。”明日苍莫就要出战了,刚刚二人才经历了一番翻江倒海,此时的苍莫怕是正在兴头上,估计任何人来打扰,他都会不予理睬。“可是~~~~”只见倾语有些担心地问了一句:“会不会有重要的事情啊!”倾语话音刚落,就听到外面又传来了屈达的声音:“帝神,不好了,长公主出事了。”两人一听说是忆梦出了事,刚刚还懒洋洋的睡意,头上立马像是被泼了一身冷水似得,睡意全无。
只见苍莫还未穿外衣,就起身开门来到了外室。当他看到屈达以后,便立即开口问着他:“忆梦此时不是应该在阴曹地府吗?她能出什么事?”只听屈达回答着苍莫的话:“奴才就是要回禀这件事——阎王刚刚来报,他说长公主的仙魂并没有去阴界,就连生死簿上也查询不到长公主如今是生是死。”苍莫想起,当日忆梦跳下渊宁谷,自己与顾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忆梦的仙身从谷底将她的仙身抬了上来,当时的忆梦早已断了气息。他们都以为忆梦已经死了,一个个只顾着伤心难过,七日之后便按照天族以往的规矩,将她的仙身葬在了神冢殿后山。
难道他们当初都大意了?忆梦的灵魂并没有离开她的仙身,而是还待在她的仙体内?
想到这里,苍莫立刻起身对屈达说道:“你即刻与我去一趟神冢殿,看看忆梦的元神十分已经脱离仙身。”
“我和你们一起去!”苍莫与屈达刚要踏出安阳宫的大门,却看到倾语正从外面走出来。只见倾语来到忆梦的面前,目不转睛地看着苍莫的眼神对他说道:“帝神,您就让我同您一起去吧!我同您一样,如今也担忧着忆梦如今的处境。”苍莫听到她的话以后,心中虽然感激倾语今生虽不是忆梦的亲娘,但她对忆梦的这一番用心的确是出于真心,但如今更令他挂心的人是忆梦。只见苍莫一边点头,一边说道:“那你我就一同去吧!”
二人驾驭着祥云,一路来到了神冢殿。刚到神冢殿外墙的宫门口时,只见门口看守的两个天兵看到他们二人之后立即跪下来行礼问安:“奴才参见帝神,参见帝后娘娘。”只见苍莫站在门口对他们说道:“你们站在殿外守着,没有本神的吩咐,不许让任何人进来打扰。”随后只见苍莫拉着倾语的一只手,直接绕过前面供奉仙灵的殿羽,穿过后殿的小门,向着以往安葬仙去的众位仙人的仙山走去。
倾语第一次跟着苍莫来这里,知道这里是安葬天族故去的仙人们的陵墓。刚刚站在外面,从远处望的时候,这座仙山上青山绿水,长满了奇珍异草,像个世外桃源一般。只见二人落在了山脚下的一处山洞门口,倾语瞧见这洞口是被一面仙障包围着的。只见苍莫站在洞门口,伸出一只手掌轻轻一挥,那仙障瞬间消失不见了。
倾语站在洞口,不轻易间竟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山门口旁的一间茅草屋里站着,在倾语看到他那一瞬间,那人也同样看到了她。
倾语从来没有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到尘畅,自从帝神赐死了天帝与天后之后,倾语只听天宫的宫人说,尘畅太子已被帝神幽禁,却不想今日,自己今日居然会在这里遇见他。
尘畅看着倾语一直紧随在苍莫的身后,寸步不离,像凡间那些跟随在丈夫身后的小媳妇那般温顺。
倾语看到尘畅之后一言不发,跟没看到他人似得跟着苍莫进了山洞。
二人进入了山洞之后,倾语瞧见这座山洞是一条很长的隧道,奇特的是这座山洞洞内的结构不是用寻常仙家所用的普通灵石铸成的,而是用发光的五色仙石制成的。洞穴两旁,每隔两三米远的地方都会有一个两米高、三米深的窑洞。每个窑洞里都安置着一个仙墓。苍莫对倾语讲以往天族每个死去的仙灵都会被安葬在这里。
倾语看到每个洞窑的左侧的壁面上都会雕刻着洞**的棺材里逝去的仙人的名字和仙位。那些人都是以往与妖族大战之后仙去的仙人们。
倾语来到了一座洞穴的洞口停了下来,只见抬头上方雕刻的是——帝后贞女氏梦晴之灵位,左下角的小字是夫·帝神苍莫,女·帝神之幺女忆梦公主。有人说她们的样子很相似,也有人说她们本就是同一个人,倾语知道昔日的帝后娘娘在外人眼里是一个贞洁烈女,也知道自己永远与她无法相比。或许在外人甚至有时候连她自己都以为她们是同一个人,但倾语真的很想问苍莫,在他的心里——倾语和梦晴到底哪个比较重要。
“快过来。”或许是发现了自己在盯着先帝后的陵墓发呆,苍莫见状,只见他叫了自己一声。
二人来到了忆梦的陵墓前,前面墓碑上前些天刚刚刻上的字迹,清新入目。只见苍莫走到忆梦的墓穴前,抬手用掌心处的内力将墓碑以及棺材盖一下给掀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