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ou are mine sooner or later(你早晚都是我的)!——陆宇航
“哎,宇航来了。”成瑞在后台就说好跟全民运动季的嘉宾们聚一聚,陆宇航是为了见白荻老早就答应了的,所以作为飞行嘉宾的卢佳怡自然而然也在。
陆宇航拉开椅子坐上桌,俊朗的脸上满的阴郁。他坐在了成瑞旁边,跟一群大老爷们儿坐在一起,并没有跟卢佳怡坐在一起。
满桌子人都是人精,心下了然陆宇航此刻心情很差。当然也没有人调侃他和卢佳怡。
成瑞两口子赶紧打圆场,“凯子啊,他回家陪孩子去了,没来的及跟咱们聚,咱们给他录个祝贺视频吧!”几位节目组的常驻嘉宾起身,卢佳怡也想起身,因为往常她都是在的,却被成瑞的媳妇制止了。
她疑惑的看着成瑞的老婆江纯,“怎么了江纯姐?”
“坐,让他们兄弟几个录给周凯,咱们就不出镜了,又不给出镜费。”江纯笑着跟卢佳怡说着,心里早已厌烦了:真是什么热度都要蹭。
卢佳怡想想也对,点点头便坐下了。
……
成瑞见江纯正拉着卢佳怡唠嗑,拍完视频便把陆宇航拉了出去,走到一间空包间。
成瑞问:“你小子,什么情况?”
陆宇航笑着说:“瑞叔,我没情况。”
成瑞面色凝重,说:“臭小子你别想蒙我。”
陆宇航沉默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成瑞见他不吭声,便说:“行了,你不说我也知道是卢佳怡和白荻的事,对吧!”
陆宇航点头,仍是不说什么,他并不是故意不说话,他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成瑞拍拍他的肩膀,说:“你喜欢白荻这事儿,得跟卢佳怡解绑再说吧!”
陆宇航:“我知道。已经解绑了。”
成瑞问:“白荻怎么样了?已经安定下来了吗?”
陆宇航吃惊的问:“瑞叔,你知道白荻……”
成瑞打断他的话,答复道:“我知道了大概一年左右了。你纯姐跟白荻在横城的剧组靠着,住的酒店是一个。这事儿知道的人不多,我刚刚也是看见你袖口的血猜测的。”
成瑞叹口气:“宇航。人生在世,爱的人在乎的人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喜欢就不要错过,短短几十年,过的这么憋屈干吗呢?!”
卢佳怡看成瑞和陆宇航出去,想着他俩一直很好,也没多想,继续跟江纯唠嗑。
……
陆宇航整个饭局都没有跟卢佳怡说一句话,甚至看都没看她一眼。
吃完饭已经不早了,再过会儿天都要亮了,大家都各自回房间休息。陆宇航窜的比谁都快,他只想快点回去陪那个人。
陆宇航刚走出餐食部的电梯就看见一个蹲在草丛中的身影,又是狗仔!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带来的,但想想白荻,他忍了,并没出言制止,而是快速走进了酒店。
终于到了白荻房间。他轻轻敲了七下,门才小心翼翼的开了个缝开。薛小小把陆宇航推进去,自己戴了个鸭舌帽去四周检查有没有偷拍者和安装的摄像头。
陆宇航一身酒气很不舒服,也怕这身酒气扰了白荻的好眠,于是他扒着卧室门框看了会儿白荻,见她睡的很安稳,便放心的去洗澡。浴室的储物柜里,柯润早就把衣物准备好了。
他迅速收拾完自己,擦着半湿的头发,走到白荻床前的沙发上坐下。他觉得自己静静的,近距离的望着她,内心就很满足。
此刻,是他这两年来最平静最放松的时刻。
……
两年前,在法国。他有幸拥有过这么幸福的时刻。
那是他和她最后一次在固定时间见面,也是他第一次带上象征结束单身的萧邦戒指。
那一期的任务十分的累人,大量的体力付出使得女嘉宾们的状态极速下降。在后续的友谊赛中,女嘉宾们的体力得不到补充,拼了老命还是频频失败了。
她们把所有的隐藏卡牌都给了男嘉宾们,为求一胜。
比赛很激烈,白荻的眼神从头到尾就没有离开过陆宇航。他们进行五人篮球赛,每个人都在透支自己的体力,何况那时候已经是凌晨了。
白荻心里担心,托薛小小去买了巧克力和三明治。她和女嘉宾们在旁边时不时的递个毛巾送个水。
女嘉宾一号:“我觉得不行,这么下去男生们肯定虚脱了。”
女嘉宾二号:“对啊!现在已经一点了,他们晚饭都没吃!”
女嘉宾三号:“跑了一天了,早就没劲了,他们几个体力都得到极限了。”
几个姐姐的对话听得白荻心惊胆战,她忧心忡忡的看着陆宇航。陆宇航看着她,疲惫的扯出一个笑容,嘴型在说:放心吧。
可是白荻怎么可能真的放心呢!她就一手拿着毛巾,一手端着水,提心吊胆的等待着结束。
好歹导演也觉得时间太长了,第三节过后,就结束了篮球比赛。
他下场就看见白荻在给其他男嘉宾分吃的,心里特别不是滋味,醋缸子立马打翻了。
他绕过白荻,坐到座位上,低着头喝着水生闷气。
几分钟后,映入眼帘一双白色的运动鞋——椰子满天星。纵然知道鞋子的主人是谁,他也没有抬头。
而鞋子的主人全然以为陆宇航只是累了,慢慢蹲下,把头伸进他的头的下方,湿漉漉的眼睛布满了担忧,盯着他的眼睛,小声说:“是不是很累?你胃不好,不能跟哥哥们一样吃凉的。我让小小把饭热了热,你摸摸,还热乎的。”说着拉起他的手去摸饭盒。
陆宇航的酸溜劲儿瞬间没有了,他用另一只手摸摸白荻的手,抬起头说了声谢谢。
那时他们刚在一起,剧组的人一直看破不说破,看着他们撒狗粮。
……
第二天一早,他和白荻去步行街逛。
在没有人认识的异国他乡,他牵着她的手,漫步在林荫大道上,穿梭在小巷街道里,那一刻他终于相信,幸福就是这么简单。
刚巧路过一家首饰店,他就要把白荻拉进去。白荻从橱窗外看见里边大部分是戒指,就要跑,陆宇航拽着她,好说歹说才把白荻哄了进去。
“Que puis - je faire pour vous(请问,有什么能够帮到您的)?”导购说着法语。
“Can you speak English(你会说英语吗)?”陆宇航试探性的问。
“Yes, I can(是的,我会).”导购回复道:“May i ask what do you need(请问您需要点什么呢)?”
“你想买什么呀陆宇航?”白荻有些心慌的拉了下他的衣角。陆宇航牵起白荻的手亲了亲,没有回答她。
“你不要乱来,你买了我现在也不嫁给你!”白荻慌乱的想要解救自己的手。
“I need a couple of rings(我需要一对情侣戒指)。”陆宇航使劲抓着白荻的手,不让她跑。
最终陆宇航选了Boucheron(宝诗龙)QUATRE系列JRG01790和01791两枚戒指。
“Wow, It's a good ring for your wife. Your wife is really beautiful(哇哦,这个戒指很适合你的妻子.你的妻子真的很美丽).”导购微笑着夸赞白荻,她是真的觉得白荻很好看。
“No, no, I'm not his wife(不,不,我不是他的妻子).”白荻慌张的否认,白皙的小脸因为不好意思,染上了一层红霞。
她手里不轻不重的拧了陆宇航一下:“你在瞎说什么啊!”
陆宇航低下头,在她耳垂边印上一个轻吻,笑着说:“You are sooner or later.(你早晚都是)”
他还记得,白荻转着手上的戒指问他:“为什么要买这个?”
他笑着答:“定情信物。”
他跟她在晚上手牵手走在塞纳河畔,肆无忌惮的拥抱、亲吻。白荻的长发和他的头发被风吹在一起,就像中国古代人结婚时剪新人一缕头发编在一起。他蹭蹭她的头发,说:“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那时候他以为两个人会天长地久。
两年里,他见她一面都是奢侈,也曾无数次梦到过这个画面,她睡着,他看着她。当现在美梦成真,他又贪婪的想要永远留住此时此刻。
而如今,白荻的病历本和一张张“卡特尔16项人格问卷调查”,“植物神经稳定性检查”还有各种各样的“分析报告”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一行一行仔细看着:患者女性,年龄26岁,初诊时情绪低落,有厌世倾向,睡眠差,经常彻夜不眠并出现自残,就诊时表现烦躁不安。因外界语言刺激导致,会出现不同程度应激反应。
陆宇航握紧拳头,浑身都有些发抖,他自责万分,却又无可奈何,因为伤害她的人里,也有他啊!
他把卧室门轻轻关上,在客厅里点燃一支烟,将那些无法消化的情绪狠狠的吸到肺里。
陆宇航拿出手机打电话,电话响了十秒杜聪就接起来:“喂,有事说。”
杜聪是军医大学的高材生,但是他对于抑郁情绪并不是擅长。杜聪听陆宇航说完,发表了自己的想法:“我对于抑郁情绪和应激反应知道的并不多。我打给老张,一会儿用Wechat打给你。”
杜聪的效率一向很高,这是作为军人养成的好习惯。
杜聪:“嗨,能听见吗?”
张医生:“听得见。”
陆宇航:“听得见。”
张医生:“宇航,好久不见了。事情我都清楚了。迄今,抑郁症的病因并不非常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生物、心理与社会环境诸多方面因素参与了抑郁症的发病过程。生物学因素主要涉及遗传、神经生化、神经内分泌、神经再生等方面;与抑郁症关系密切的心理学易患素质是病前性格特征,如抑郁气质。成年期遭遇应激性的生活事件,是导致出现具有临床意义的抑郁发作的重要触发条件。你说的这个情况,具体应该是高压之下和环境因素导致的。”
陆宇航:“那她现在出现应激反应,我该做些什么呢?”
张医生:“以上这些因素并不是单独起作用的,强调环境或应激因素之间的交互作用、以及这种交互作用的出现时点在抑郁症发生过程中具有重要的影响。你要把影响她的因素是什么搞清楚,把心结打开,应尽可能解除或减轻患者过重的心理负担和压力,帮助患者解决环境中的问题,提高患者的应对能力,并积极为其创造良好的环境,以防复发。”
陆宇航:“好,我明白,谢了。老张,等我回京一起吃饭。”
……
挂了wechat,杜聪又打过来电话,“你怎么想的?”
陆宇航又点燃一支烟,用略微沙哑的声音说:“背叛全世界。”
他把窗打开,十七楼的风在他耳边狠狠刮过,仿佛在惩罚他两年来的荒唐。
杜聪听着呼呼的风声,有些心惊:“你在哪?”然而并没有得到回应,他尽量平稳自己的语气:“宇航,办法有很多,哥儿们几个一起盘算盘算,怎么都会有办法的。”
那边仍旧沉默,沉默的只剩下紧凑的风声,杜聪觉得自己马上就要被吓得心律失常了。
“聪,如果当初我没有放弃从军,是不是能活的纯粹一点简单一点。”陆宇航沮丧的说。
“事情具有两面性,如果你当初从军,那你就不一定能遇见澹台白荻了,你说是不是?”杜聪答道。
“但是我可以跟你追宁一朵一样,把她娶回家。”
……
白荻醒来时,手还被陆宇航握在手里,她有些不好意思。对于昨晚的记忆,她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的。
她轻轻把手抽出来,不料还是惊醒了他。
“早。”白荻歪头看着他说。
陆宇航发型早就没有了,他刚清醒,还带着些许困倦。白荻看着他这软萌的样子,忍不住“rua”了下他的头发。
“啊,哦,早啊!”陆宇航眼神恢复了几丝清明,他看白荻歪着头看他,眼神中带着探究,怕白荻乱想,赶紧开口解释:“我很乖的,我什么都没干。”
他怕了白荻了,万一她以为自己占她便宜从而讨厌了,那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又不知要冻结到何年何月!
而白荻显然想的不是占便宜的问题。
“你在这儿趴了一宿吗?”白荻又“rua”了一下他的的头发,看着他眼底的乌青,心里的冰又融了些。
“嗯。”陆宇航点点头,他敏锐的察觉到白荻好像有些不一样,态度有些变化。
白荻轻笑出声。
“你傻不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