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当然好!”她闲着的时候能想到来找他而不是找其他人,他已经觉得很满足了。他就知道呢,在这个世界上,他才是她最能依赖的人,“告诉我,你想去什么地方玩,我陪你!”
“我——不是想玩。”看了他一眼,英邪的眼里是不赞同。言最常跟她说的话就是去玩,可是,她觉得这样子很无聊,她总觉得他们不该一天到晚只想着去玩,他们应该做一些其他事情的。
“那你想做什么?”他征询着她的意见。
“我——”她一时之间也拿不了主意,轻轻地摇了下头,她没了言语。
“没事没事,想不到要做什么事情的话,就先找个安静的地方,我教你练习法术,这个事情总是有必要的吧?”这段时间,他教她的东西不少了,看着她一天天明显的进步,他的心里也感到欣慰。英邪是一个聪明的女孩,学什么都快,有些他学了很久的东西她只要花几天的时间就学会了,他真怕过不了多久,他所有的东西都给她学了去,那他就不知道该教她什么好了。到那个时候,他的新娘比他强,感觉起来会觉得很没面子呢。
对这个主意,英邪没有反对,她觉得学一些东西总是好的,当她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的时候,她也就不必一直麻烦言了,言毕竟是日之圣宫的守护者,不可能时时刻刻陪在她身边的。
“言。”她轻唤他。
“怎么?有什么事吗?”他看着她,摆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我觉得我很没有用。”
“为什么会这么想?”谬言好奇。
“我什么也帮不了你,总是在麻烦你,占用你的时间,不像水哥哥他们那样可以帮你守护圣宫,帮你解决麻烦。”日之圣宫虽说一直以来没有遭遇过什么大的来犯,但想打守护之钥主意的人并不是没有。以前,谬言他们没有来到日之圣宫的时候,她也时常见有人来到日之圣宫,有一些人因为不敌圣瓶之水的力量,直接就被圣水困住,还有一些灵力较高的人可以进入日之圣宫,但总是无功而返,因为他们的力量还不足以解除守护之钥的结界。而今,谬言他们入驻日之圣宫,那些人突然又活跃了起来,想通过谬言得到守护之钥。当然,一般的麻烦水哥哥他们都能解决,迄今为止日之圣宫还是安全的。
听了她的解释,谬言忍不住笑了,他的小新娘竟比他还尽职呢!他从来都不把守护圣宫当作他的第一要职。是的,他是日之圣宫的守护者,但,这并不表示他要把全部的精力都拿来守护圣宫吧,守护圣宫并不是他的选择,而是别人给他安排的命运,而今他并不满意于这样的命运,虽不急着摆脱,但也是早晚的事情。
“你为什么不说话了?我说的不对吗?”
“没有错,不过,也不能说对。”他给她一个这样的回答。
她咬了咬唇:“我不懂。”他说话非得这么含糊吗?没有肯定的回答,她就无法安心。
他笑着,抱过她,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不要咬着唇,你让我感觉是我在欺负你。”
“你等于是在欺负我了。”她黯然。
“好严重的指控啊,不就是没有给你明确的答复吗?不过,我可以给你合理的解释。”
“什么解释?”
他不急着回答,而是拉起了她的手,与她一同往前走着。走出一段路,他才开口:“说你没有错,因为在守护日之圣宫的守护之钥这件事上,你确实帮不了我,你的灵力还很低微,这是一个事实。可是,你说的并不完全对,你并不是在麻烦我,你是我的新娘呀,我陪在你的身边照顾你、保护你是理所当然的。英,你知道吗,我就是喜欢保护你的感觉,在我的心里,你比日之圣宫重要一百倍。看到你的笑容,我就觉得很满足了。”
“真的吗?你真的是这样想?”她动容了,不是不知道他的真诚,可是听他亲口说出这样的话,她还是忍不住感动得想哭。她随着他走着,轻轻地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一样地,她感觉很满足,“你对我太好了,会让我惶恐的。”
“你是个小傻瓜,你这样说,根本就不把我当丈夫看,我要生气了。”他佯怒,瞪向她。
“丈夫?”听到这两个敏感的字眼,英邪忍不住地笑了出来。
“怎么了?为什么笑得那么奸诈?”
“很好笑呢!”奸诈吗?哪有?她只是觉得好笑罢了,“言,你不像丈夫,你像个娃娃,有的时候,你比我还要像娃娃! ”她诚实地说出心里的想法。
娃娃?听到这样的形容,谬言倏地睁大了眼睛,他居然像个娃娃吗?是的,和太微宫那些大叔辈的人比起来,他的确还小,所以有很多人会说他像个孩子,可是为什么到了英的口中,他又降级了?娃娃?他哪里像个娃娃了?娃娃,不是那种爱哭爱闹爱发脾气不会走路只会爬行的小鬼吗?
娃娃——他确定他无法接受这样的形容。
“英,你必须收回你刚才的话!”他止步,看着她,一脸严肃地说道。
“啊?”英邪无辜地眨了眨眼,不看他的眼睛,抬头看向了他一头乌黑的短发。很特别哦,她见过的人一般都是长发,言是她见过的唯一一个留着短发的人,不过她觉得这样的他看起来更加干净利落,她很喜欢。
“英,你魂游太虚了!”好半天,谬言很泄气地认识到这一点,闷闷然地伸手捧起她的脸,他让她的眼睛对上他的,不让她在他的面前想别的事情,“你要看着我!”
“我——看着啊。”她一直在看,不是吗?这里,除了他,她还能看谁?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看!”他近乎耍赖地纠缠着她,“我要你的心里、眼里都有我,我要你认认真真地看着我,不可以去想任何的其他事情!”
“你好霸道。”英邪轻呼出声,虽然已经渐渐了解了他的脾气秉性,但有的时候她还是无法适应,甚至于会闪躲。
“我才没有,是你总是让我感觉好挫败,然后我就好想好想欺负你,可是我又答应过你不会欺负你,结果——你知道了!”这个淘气的少年,总是能找到解释,不管是不是合理,从他的嘴里说出,就让人不得不接受。
英没有与他争辩的口才,只能很无辜地眨了下眼睛,微微嘟起了嘴。她说不过他呢,他总是很有理的。
“我们要去哪里?”放弃与他争辩的念头,她问他。
“我在日之圣宫的附近发现一个很漂亮的果林呢,很幽静的地方,我们去那里,然后我教你法术。”他兴致勃勃。
“言。”
“怎么了?有问题吗?”
“我们叫上水哥哥他们一起去好不好?”她充满期盼地望着他。
一听这话,谬言的笑容一下子垮了下来:“为什么?”为什么他和英在一起要加上他们那四个?那多无聊,他想亲英的话都不方便呢。他直觉地想拒绝。
“因为我们和水哥哥他们从来都没有在一起过啊,我都没有和他们说过几句话,还有,你教我法术的话,他们也可以在一旁指导一下,这不是很好吗?为什么你总把他们丢在一边?”
还不都是因为你!谬言心里咕哝着,很不乐意。丢下他们,当然是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人要陪,可是那个他最在乎的人却要求他把他们也带上,这个——很讨厌啊!
“英,下次好不好?这次就算了!”他试图说服她。
“不要,不要下次,到下次你又会推说下次了。”她知道他是不可信的,“就这一次嘛,反正水哥哥他们也没有别的事情,一起在一起才会热闹啊。”她近乎央求着。
谬言闷闷地看了她半天,终于不情不愿地答应了,他可不希望她不高兴:“好吧,不过就这一次啊,你先在这等一会,我去叫他们。”
“嗯!”英邪很开心地点了下头,感激地看着他,“谢谢你!”她说道。
“真是拿你没办法啊!”他摇摇头,认栽了,谁让他偏偏对这小妮子动心了?真是一物降一物,天才如他谬言也终于遇到克星了呢,不过,他一点也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好,相反地,他甘之如饴。
按着英邪的要求,谬言去叫水惹郎四人。
英邪呆在原地,等着他。
其实,也不过是一会的功夫,但就是这一会,所有的事情都会变得不一样。
当谬言叫上水惹郎四人回来的时候,发现英邪已经不见了,凭着直觉,他知道她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是有人带走了她,而那个人——与她有着一样的气息。几乎是立刻的,他就知道她是谁了。
她为什么要那么做?难道——就为了守护之钥吗?她是想利用英迫使他就范?是他太疏忽大意了,也或许,是因为和英在一起,他的警觉性变得低了,总之,是他的错呢。
不无懊恼地,他一屁股坐下,捧着自己的头。
“主子,你不要担心,英邪不会有事的。”安慰他的人是水惹郎。
“惹郎,是我太大意了,是不是?”他抬头,脸上的表情很自责。
“不是你的错,谁也不会考虑得那么多。既然是有人刻意地想抓走英邪,你是防不胜防的。”
紫冬却在一边说着风凉话:“不用找什么理由,幼稚就是幼稚。”
“好了,你不要再说了。”水容容听不过去地拉了拉他的衣服,警告他。
谬言此刻才没有心情和他们计较,他只一心想着要把英邪找回来,不然的话,他会寝食难安的。可是,那个人会把英带到哪呢?她到底是谁的人?他有些头痛地想着,然后,突然间,他的脑海一道灵光闪过。
“对了!我知道了!”从地上一跃而起,他叫道。
“什么?”另四人齐齐地问道。
“一定是的,一定是那个地方!”他几乎可以确定,“阿罗帝国!英一定在阿罗帝国!”
“小主子,你怎么敢确定英邪在阿罗帝国?”毕玉凉好奇地问道。
“是啊,主子,你怎么知道的?”水惹郎也问。
谬言笑了,很笃定的样子:“阿莫给过我提示的,英和阿罗帝国有着不可割断的联系,去阿罗帝国一定可以发现英的行踪!”看样子,他不得不尽快到阿罗帝国跑一趟了。
“主子,那你知道是谁带走英邪的吗?要在阿罗帝国找一个人,可不容易。”水惹郎说道。阿罗帝国毕竟是人类世界的统治者,其能力不容小觑。
“我知道,其实,她也不是完全针对英,她的目的是守护之钥。”
“守护之钥?”四个人同时一怔,面面相觑。
“是啊,就是守护之钥啊,你们干吗一脸大惊小怪的样子?”谬言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们。
水惹郎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主子,这件事情你怎么没有跟我们说过?关于守护之钥的事情,应该知会我们一声才妥当吧?”
“又不是什么大事情,不就是一把钥匙吗?看你们一个个都紧张兮兮的,弄得我也跟着紧张兮兮的。”他赏给他们一个大白眼,很不屑地说道。看他们比紧张英还要紧张守护之钥,他的心里非常不满。
四人几乎要尖叫了,什么叫做“不就是一把钥匙”?那可是守护之钥啊,是得到天下三佛的关键,身为守护者的小主子怎么可以这么满不在乎?他难道忘了自己的职责了吗?
毕玉凉忍不住开口问道:“小主子,我们假设这样一种状况,如果那个抓走英邪的人要你用守护之钥交换英邪,你会怎么做?”
这还用问吗?谬言当他白痴:“那我问你,如果被抓走的人是容容,你、紫冬会怎么选择?”
这个——很显而易见的答案了。
毕玉凉、紫冬、水容容同时保持沉默。
水惹郎干咳一声,还作垂死挣扎:“主子,我想,你还是应该以守护之钥为重,毕竟你是日之圣宫的守护者。”
“惹郎,我就不信你会为了守护之钥不顾花妖姐姐,是不是?”他故意地问道。
“这、这、这个……”水惹郎的脸一下子白了,退后一步,不再说话。只要一提到那个花妖,他就没有了言语的能力。
所以,谁也不会再愚蠢地去问谬言在守护之钥和英邪之间他会选择哪一个,因为,这实在是一个愚蠢至极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