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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6. 降临仪式

从旅馆出来,路过酒馆的时候叫上了卡曼,或许是因为太早的原因,酒馆内还没有什么客人,只有卡霍夫坐在柜台前,无精打采的喝着酒。

“你父亲不去教堂观礼吗?”布兰特有些奇怪的看着卡曼。

“就像士兵需要继续巡逻一样,父亲还要看着酒馆,母亲需要看着旅店。把观礼的机会留给下面的人,他们会对我的父母感激不尽。”卡曼笑了一下,继续说:“我得早点回来,这段时间大部分都是父亲在柜台招呼客人,我得早点回来接他的班。”

两人边说边向着教堂的方向走去,不知何时,天空竟飘起了飞雪,路上的行人也逐渐多了起来,甚至可以看到有些村民在赶路的过程中,不时跪拜下来,亲吻落在地上的积雪。布兰特就在这些跪拜的村民中看到了铁匠巴罗,他跪拜的动作显得如此卑微渺小而又小心翼翼,在他的身后,一个背着小孩的妇女跟在他的身后,两双眼睛充满着担忧与希望。

“一个月前,有只年迈的雪狼闯到了村子外围,将铁匠巴罗的儿子咬伤了,尽管牧师用圣水保住了他儿子的姓名,但之后却一直卧床不起,本来铁匠打算过段时间带着孩子去城镇寻找治疗方法,但在听到教堂最近有降临仪式时,他就一直在教堂帮忙。”卡曼向布兰特简单解释了一下,便拉着布拉特继续走了。

来到教堂广场,这里已经站满了人,相较于十天之前,变化不算大,但是除了增加一个被称为“神界之门”的建筑外,稍远的地方还增加了一个观礼台。此时拉布牧师正和几个虔诚的信徒安排村民的站位,比较虔诚的信徒会被安排到靠近神界之门的位置,普通信徒在稍外的位置,浅信徒和泛信徒则在广场的边缘位置。

卡曼拉着布兰特准备往里凑,但是布兰特犹豫了一下,看了看观礼台的位置,自己的父亲和哥哥正在那里站着,布兰特指了指观礼台对卡曼说:“卡曼,我去找我父亲,你自己望里站吧。”

卡曼听到愣了一下,也没说什么,点了点头就往神界之门的方向挤了过去。

布兰特走到了观礼台,向自己父亲打了声招呼,希伯特冲他点了点头,示意他站在自己身边。此时,艾伯特转头对布兰特说:“布兰特,听说昨天你在学习弓术的时候,被教你的佣兵给揍晕过去了,原因是太笨了?”

布兰特瞪大眼睛,问:“我太笨?你听谁说的。”

“这你别管,没天赋的话,我劝你还是放弃学习弓箭的打算,卡佩罗家族世代都是出色的近战骑士,你的近战能力尽管很差劲,但这是跟我相比,你的剑术是父亲从小教到大,并获得父亲认可的。”

布兰特没再说什么,艾伯特也转过头,三人就这样望着神界之门。

拉布牧师还在安排着乱糟糟的村民,守墓人哈根不时钻入人群,将一些不听指挥的家伙扔了出去。待神界之门附近的人群安排好之后,拉布牧师带着哈根,从外围的人群中清理了一条路,老牧师继续向外围走去,一直来到了外围,一群跪拜的信徒面前。

“女神最忠实的信徒们,请跟我到神使的降临之地,神的使者希望降临的第一眼就能够看到你们。”老牧师大声的呼喊着。

于是跪拜的人群纷纷起身,沿着牧师清理的道路,一边跪拜一边行走的来到了最靠近神界之门的地方。布兰特从这些人群中又看到了铁匠巴罗,此刻他的妻子已不在他的身后,他双手抱着自己生病的儿子,仍然坚持着一边行走一边跪拜,只不过跪拜的姿势有些怪异。老牧师看到后,走到了铁匠身边,从他手中接过了他的儿子,然后将他领到了自己身边。

拉布牧师看了看周围的信徒,满意地笑了笑,慢慢带头唱起了称颂冰雪女神的歌谣,空灵的声音穿过层层飘落的飞雪,传到了在场的每一位村民的耳旁,那声音显得如此圣洁而纯粹,就如这皑皑白雪一般。

布兰特注意到纷飞的白雪越下越大,甚至开始围绕教堂广场打转起来,以至于到后来自己的耳旁全是风雪的呼啸声。

“赞美女神,欢迎神的使者光临这边大地。”

纷飞的白雪随着这个声音戛然而止,布兰特抖了抖身上的积雪,抬头向神界之门的方向望去。布兰特看到拉布牧师正在向一位背生羽翼,头戴兜帽,身披斗篷的家伙鞠躬,虽然看不到这个家伙的脸庞,但在场的所有人都清楚,这是神的使者。

人们惶恐的纷纷跪拜,还在站着的人,要么吓呆了,要么有着其他的信仰。神的使者环顾一周,希伯特将还在呆呆直视神使的次子的头按下,自己也向神使的方向鞠了一躬。

铁匠巴罗此刻惶恐不已,一只手抱着孩子,一只手撑地跪拜。

“可怜的小家伙。”神使说了一句话,然后一束光便落在巴罗怀中,巴罗赶紧查看,发现怀中自己儿子苍白的脸色迅速红润了起来。

“感谢女神,感谢神使大人。”铁匠巴罗是如此的激动与高兴,他甚至想爬过去亲吻神使的鞋子,但是抬头发现神使悬浮在地面上,能看到的只有随风晃动的长袍斗篷,他瞬间为自己的想法感到羞愧,于是更加虔诚地跪拜起来。

神使没在做其他动作,而是直接撞向神界之门,本来普普通通的门爆发出了耀眼的光芒,人们紧闭双眼,用手遮挡着强光。待光芒消失之后,神界之门中央出现了一块蔚蓝的裂缝,随着时间的推移,裂缝慢慢扩大,人们似乎能够透过裂缝看到对面模糊的景色。

“这是女神的神国。”一个村民大声叫嚷着冲向裂缝,拉布牧师和守墓人哈根有意阻拦,但终归反应有些慢了,没有拦住。

就这样,众人看着这个村民冲进神界之门的裂缝,然后又从神界之门的另一面出来,站在那里哑口无言,布兰特觉得他此时一定很尴尬。

希伯特皱着眉头,让艾伯特带着扈从将神界之门围了起来,之后穿过人群来到了老牧师面前。

“布拉牧师,我会派人在这里轮值守护神界之门的,任何敢扰乱神界之门的村民都将被放逐。”希伯特向老牧师解释了一些,然后嘱咐一位扈从,将那个村民烙上放逐者的记号,赶出村子,又命令其他扈从,将剩余村民们劝解回家。

老牧师虽然气的吹胡子瞪眼,但是也没说什么,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向众信徒们告别。

转眼之间,整个教堂广场就只剩下了教堂的人和一些骑士、扈从,当然还有布兰特,因为自己父亲的缘故,他可以继续留在这里观察神界之门。此时的神界之门,裂缝已经扩张到三四人并行而过的大小,布兰特猜测裂缝最终会填满整个神界之门。与最开始的神界之门相比,它的顶端还多了一个六角雪花雕像,因为角度的原因,布兰特并不能观测到雕像的全部。

神界之门周围的地上还存留着大量积雪,然而基座上却什么也没有,不知是风的原因,将这些积雪吹散了,还是因为当时的耀光,将这些积雪融化了。

布兰特望着神界之门裂缝中的世界,心中不禁在想,如果神界之门裂缝扩张完成后,自己可否通过神界之门,到达另一端的世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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