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有,是我自己脚滑,从山坡上滚下去的,当时山路泥泞,我刚好往前走,就踩滑了。”
听张鹤宣说得如此详细,萧秋水很是满意。
“那罗玉洁她们为什么说是萧秋水把你踹下去的?”
张鹤宣沉默了两秒,在看到萧秋水沉下去的眼睛时,道:“他们说看到你抬脚踹我,我将计就计,对外说是你把我踢下去的。”
“这么说她们并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萧秋水踢下山的?”
“不知道。”
“那么脚伤呢?是你滚下山去时扭到的?”黝黑的眼睛直盯着他,张鹤宣莫名感到恐惧,似乎她其实什么都知道,自己真有一句谎言,就会被她拆穿。
“不是,我滚到山沟里的时候万幸脚没有扭到,不过听了罗玉洁的建议,我便故意弄伤自己的脚。”
“什么建议?你又是怎么弄伤脚的?”
“她说萧秋水把我踢下山,告到校长那里,肯定会处罚你,但是如果我没有受伤的话,处分会很轻,但如果我受了伤,到时候加上家长的施压,一定可以把你剔除比赛,同时赶出学校。然后我就从树上跳下去,把脚扭伤。”
这样的方法其实很简单,甚至可以说是拙劣,如果处理这件事的人不是精明的校长,如果事件中心的主角不是萧秋水,如果没有袁陆军这样身份和背景的人出来作证和对质,被三人诬陷的人十有八九会被处分,会被劝退。
萧秋水眼里掠过寒光:“周一升国旗时广播站里的录音带也是你们录的?”
“是。”张鹤宣回道。
“除了你们三个外还有没有人参与?”
张鹤宣眼神一闪,飞快地答道:“没有。”
“好,我知道了。”萧秋水手一挥,绑在张鹤宣脚踝上的绳子消失了。
张鹤宣神情紧张,没注意,局促地问:“现在可以放了我吧?”
“最后一个问话……”萧秋水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头脑是清醒的吗?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话吗?”
张鹤宣在她锐利目光逼视下,硬着头皮答:“是。”
“那你就睡一觉吧。”
“你要干什么?”张鹤宣听到这句话,心头莫名一紧。
萧秋水迅速欺身而上,手作砍刀状,砍在张鹤宣的脖子上,张鹤宣两眼一翻,瘫软倒地。
萧秋水把他放到床上,被子一掀,盖在他身上,然后跳出窗户,如一抹风,在竖直的墙壁上飞跳,手中一道光绳,如同之前牵住张鹤宣的一样,很快到了地面,迅速一闪,躲到了难以注意到的角落。
离开了张家,她接着赶往李家和罗家,逼两人招供,用录音笔录下来。
等到三人醒来,已经过去了好几个小时。
张鹤宣昏睡最早,醒得最迟,因为他腿上有伤,父母便让他安安静静地休息,而李心悦是做恶梦吓醒的,罗玉洁则是被她妈叫起来的。
三人醒来后立刻给对方打了电话,得知萧秋水对他们三个做的恶劣行径后,又惊又惧。
“绝对不能让她把录音传出去,要不然我们在江城都别想混下去了。”罗玉洁原本没想到事态那么严重,因为萧秋水没有拿出录音笔,张鹤宣提出了自己的猜测,罗玉洁与李心悦如醍醐灌顶,对张鹤宣的话深信不疑,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现在来得及吗?”李心悦问。
“来得及,来不及也得阻止!”罗玉洁阴沉着脸道,“我醒来后已经把事情告诉了我爸,他会帮我的。”
“我立刻去告诉我爸。”
张鹤宣和李心悦马上说道。
没过多久,张鹤宣的爸爸张宏义和李心悦的爸爸李肖都知道了这件事,前者气得破口大骂,发誓要把萧秋水告到坐牢;后者则紧紧抱住女儿,紧张地寻问女儿哪里受了伤。
三个学生聚到罗玉洁家,三个家长也到了罗玉洁家,商量着怎么对付萧秋水。
至于录音笔,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罗玉洁便派了人去找萧秋水,势必要追回那支要命的录音笔。
在他发出命令的时候,萧秋水已经把音频拷贝到电脑上,传了一份给校长,接着联系了胡天盛,将音频传给他,等得到自己通知后他能让人把音频发布到网上。
而现在,她还不想把视频传到网上,这件事如果传出去,必然影响西城高中的声誉,她对西城高中没多少感情,但她在这里认识了不少人,她最好的朋友也在这里,她知道,他们以校为荣,如果西城高中声誉受损,他们必然会受到波及。
然而,这并不代表她永远不会把视频传到网上,若是校长的处理不让她满意,若是那些人还敢跳起来反扑,她也绝不会手下留情。
所以他们最好别碰触到自己的底线!
校长很快收到音频,给她打了电话。
萧秋水接起电话,平静地喂了一声。
校长听着萧秋水平静无波的声音,额头青筋暴跳,压住怒气,声音依然高八度:“萧秋水,这份音频哪来的?你除了给我有没有给别人?”
“暂时没传出去,至于以后会怎么样,就看校长怎么处理了。”萧秋水淡淡回道。
校长闻言沉默许久,才声音压抑地道:“你想我怎么处理?”
萧秋水微眯起眼,“三个学生,离开学校,保证他们不来骚扰我。”
“能不能放低要求?”
“不行。”一点商量余地都没有。
校长叹口气:“我可以劝退他们,但是他们会不会找你算账我也不能保证。”
“OK,只要他们离开学校,不来招惹我,音频只有你知我知,但他们要是死性不改,休怪我不客气。”
说完,挂断电话。
校长在电话那头一连“喂”了好几声,只听到嘟嘟嘟的声音,横眉竖目瞪着电话半晌,又看了眼电脑屏幕上的音频,校长抚额嘴里溢出“咝”的声音。
头痛也解决不了问题,放下手,校长立刻打电话给罗玉洁三人的家长,请他们到学校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