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嗒——
他的脚踩到一个碎片,弯下腰拾起,当看清了手中的碎片时,眸光一敛,这是画魂师傅为庆祝自己的生辰而做的小陶人!
是娘!
思及此,他立刻追了出去。
“小爷,你找谁?”婉约见他冲忙从里屋追了出来,忙问道。
“我娘呢?”千荀怀朝她身后看了看。
“你娘她刚刚和画魂师傅一起出去了,她让你自己回去!”婉约朝里屋看去,“那两位客人还在?”
千荀怀收回目光,瞥了一眼手中的碎片,便看向屋里,眯起眼,娘为何一听到那个男人的曲子便失了魂,看来这里面定有文章!
“婉约姐姐,你替我给里屋的客人送两壶酒,就说是店主人做东,请他们喝的!”握起手,他的心中已然有了一番的计较。
“咦,要送什么酒?”婉约觉得奇怪,一向吝啬的小爷如今为何这般大方?
“你过来,我告诉你!”小手勾勾,婉约蹲了下去,千荀怀踮起脚,附在她耳边咬了几句话。
“啊,这,这可万万使不得!”婉约闻言,脸色一白,小爷今日太反常了!
“没什么不行的,你就照我说的做,保证没事!”千荀怀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扬起无邪一笑道,“我还有事,先出去一会儿!这里就拜托你了!”
言罢,小人影一闪,便消失在了绵帘外。
婉约愣愣地看了看那微微来回摆动的帘子,又看了看里屋,轻叹一声,这个小祖宗又要整人了!
“这是?”月璃程微微挑眉,看向婉约手里端着的两壶酒,“婉约姑娘,这是何意?”
婉约将两壶酒分别放在了两人的面前,颔首道,“这酒是我家主人请两位喝的,权当感谢这位方才的赠乐之美意!”
婉约按照千荀怀的吩咐,分别为他们两人准备了各自的酒,虽然不知为何他要这么做,不过,她相信他的眼光,这配对的酒正是符了两个人的性子。
给月璃天的酒,甜而不腻,却异常的酒馥沉香,一口入喉,经久不衰,回味无穷。
而给月璃程的酒,却是异常的浓烈,够味,一杯即醉!
按照小祖宗的话说,好马配好鞍,什么样的人,就该配什么样的酒!
果然,月璃程打开壶盖,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
“恩!”他深吸了一口酒香,双眼便已醉了,“恩,果然是好酒!”
月璃天斜睨了一眼他,又将目光转向了手中的酒壶,“醉心?”这个小家伙倒是有趣,轻闻了一下,“味道似乎比之前的更浓?”他的目光一顿,抬起看向婉约。
“回爷,我家主人说了,爷要的就在这酒里爷只要喝了,便会如愿!”婉约将千荀怀对自己说的话原样讲了一遍给他听。
然后婉约垂首,恭敬地侯在一旁,嘴角却微微勾起,不知这回小祖宗又要玩什么花样,不过看来这两位爷的心里,小祖宗倒是摸得一清二楚。
果然,月璃程没喝几口便觉得不尽兴,索性丢了酒盅,端起酒壶,一饮而尽。
一壶进肚,人便直接往后倒去。
月璃天却在一旁一口接一口地喝着,原本精锐的目光逐渐变得模糊,身上也没了刚才进来时的那般锐气,变得柔和而多情。
“好酒……”月璃天半靠着卧榻,端着酒盅支颐而看,眼光迷离多情,“醉了吗,醉了好啊!”
“爷,爷……”婉约走到他们身边,轻轻地推了推,却发现月璃程早就醉的不醒人事,而月璃天却微微还有些意识,她正犹豫着要不要叫醒他,再多灌几口,忽闻得屋外,一声响起。
“千灵月……”声音略微尖锐,似乎有人正扯着嗓子喊着。
月璃天原本醉意朦胧的双眼却迸发出一种精芒,他猛地起身,追了出去。
“月儿!”月璃天追到街上,却只见漫天的大雪纷扰,除了孤寂的气息随风而行,半点人影都不见。
月璃天微微失神,神情沮丧,难道是自己听错了?
“呵呵,看来是真的醉了,醉了……”囔囔自语,他有些颓然地后退了几步,“醉了好啊,人生难得糊涂,难得的就是醉糊涂!”
夺——
一道冷锐的光芒破空而来。
月璃天转身一挥手,空手抓住了飞箭,一股血腥味冲入鼻中。
定神看去,原来箭身上布满了小刺,那些小刺扎上了自己的手掌,血流了出来。
风中传来了一阵清香,一把油纸伞,一袭青衣便映入眼帘。
“是谁?”月璃天用手揉了揉眼睛,想睁开眼看个清楚,怎奈那酒劲一上来,手使劲地擦着,视野却越来越模糊,身子一歪,倒在了雪地里。
青衣走到了他的跟前,蹲了下来。
月璃天似乎听到了一声轻叹。
“疼吗?”千灵月第一次看到这么狼狈的月璃天,醉眼朦胧,青丝乱飞,衣裳也不整,平日里那个文雅的公子如今却成了这副摸样,是什么原因让他颓废至此?
她拉过他的手,从怀里掏出锦帕轻轻地擦拭,眼底却是温柔的光芒泛起,幽幽道,“这双手很修长,很美,伤了就不好了!”
第一次轻拂他的手,她才知道,他的手竟是如此的好看,骨节分明,修长如竹,纤柔中带着种韧劲。
月璃天一震,他有些迷茫地抬眼看向眼前的人,只可惜那一伞遮住了她的容貌,只露出一袭优雅柔美的下颚。
“也只有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