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什么?”该不会是有什么副作用吧?
千灵月下意识地抬起手,如果有什么副作用,她会考虑把那些血都抠出来!
“呵呵……”看到她有些胆怯的模样,夜夙的心情却出奇的好,原来欺负她也可以有如此的快乐!
“你笑什么!”看到他的笑,千灵月觉得有种被欺骗了的感觉,一时间,怒火涌起,“你耍我!”
“孤可没你想的那般不堪!”看到她眼底的怒火,夜夙倒是了敛下了神色,正色道。
“那你笑什么!”
“只是如此一来,孤与你之间便多了份牵绊,因为你的体内有孤的血,而孤的体内也流淌着你的血,我们之间是血的羁绊!”不知为何,那时她明明是在自己怀里,可他总感觉她会像风,从自己的指缝里悄悄溜走,突然间,他有些害怕,莫名的情感牵绊住了他的心,他想要留她在身边,故而,他才将血分给了她,“从今往后,我们无论相隔多远,孤都能感觉到你,都能找到你!”
这一句话,他说的很低沉,似乎是在对千灵月说,又似乎是在对自己说,似乎很久,很久以前,他也曾这般期盼过,只是……
夜夙抬起头,看向了那一弯如虹的石桥,眼前似乎有一幕闪过,触动心房,泛起酸涩,耳畔萦绕着一话,‘奈何桥上,是谁在深情凝望;忘川河畔,是谁在回眸相随,那一刹,终是懂了,咫尺也天涯的刻骨之痛。’
那种如同魔音般的念诵声,时时回荡在耳畔,于是他发誓,他要让天涯也变成咫尺!他再也不愿承受那相见却不能相守的痛苦!
千灵月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座石桥横跨于两岸间,却孤寂地独守在河川之上,它的存在似乎就是为了连通这两岸的风景,而它却显得异常的孤独,相伴的唯有那落于河面上,同样孤寂的影子,茕茕孑立,形影相吊。
风吹过桥洞,响起一阵的呜咽之声。
千灵月摸上心房,那阵风告诉她,原来它也会寂寞啊……
“你,为什么喜欢夜皇后?”第一次见夜夙,他便视它如珍宝,如今再看这一岸的如酴盛开的花,她才明白,他的喜欢有多深!
夜夙低下头,信手拂上那纤柔的花瓣,似乎在抚摸情人的手般温柔深情,那一刹,千灵月的心底却腾升起一丝奇怪的感觉,像是酸涩,又像是痛殇。
“因为她喜欢……”语气溺宠,温柔无限。
“她?”千灵月皱眉,是那名在她梦里出现的青衣女子吗?
夜夙没有回答,却只是看着花出神。
“你为什么要在两岸种这两种不同的花?”千灵月不解。
夜夙却只是低头苦笑,看向夜皇后的眼神却是无比的温柔,然而语气却略带忧伤,“因为,嫉妒……”
“嫉妒什么?”嫉妒花?
“不知……”夜夙摇头。
他嫉妒什么,他不知,他只知道,有个发自心底的声音告诉自己,不能让它们同盛开在一片土地之上,让它们相见却不能相守在一起!
千灵月皱眉,奇怪的人!
但她不喜欢这里的一切,这里的一切都与梦中的情景如此的相似,连风中都带了无限的感伤。
“我们走吧!”千灵月转过身,朝马停驻的方向走去。
夜夙抬起头,看了看远方,那里一片火红如潮,他勾起嘴角,自语道,“是,是该走了!”
他们也都来了吧……
天边永远都是永恒的夜色,那如墨的夜空中,连一抹星光都不见,这里仿佛坠入了永夜中。
千灵月坐在马背上,抬起头看向夜空,她发现,自从到了这里,就从未见过天明的模样,似乎这里永远都无法见到天明。
“这里都这么黑吗?”千灵月侧过脸,问道。
夜夙微微一怔,笑道,“因为,这里没有日出……”
他驾马缓缓地行进,低垂的睫毛遮盖住了他的眼,如一帘隔住了外人窥探的视线,过了很久,才听得他用极为低微的声音幽幽道,“没有你的世间,黑夜与白日于我而言,都只有一种色彩,黑色,无尽的黑色。”
那一句,像是低吟,又像是,衷心倾诉……
“为什么连日出都没有?”什么地方居然黑的这么彻底?
他说的很轻松,但千灵月却在他的眼底看到了无奈与深深的殇痛。
“为什么?”连星光都不见?
千灵月感觉这里的夜空就像是他的心,被永夜所包围,看不到一丝的光芒。
“因为,这里是,这世间最深,最黑的地方……”他的声音低沉,却醇厚如刚刚启封的陈年老酒,醇厚的酒韵四溢。
“最黑,最深……”千灵月蹙眉,低声念道,忽然,她眸光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猛地侧过脸问道,“难道这里是……地府?!”
夜夙看向她,嘴角微微勾起,那一笑,却让千灵月惊恐万分。
她立刻用手使劲地捏了一下自己的脸,“哎呦,疼死了!”脸色顿时变成绿色,看来,她不是在做梦。
妈呀!
不要吓她啊!好端端的活人怎么就到了地府了!
“你放心,这里虽然是地府,但你却没死!”似乎猜到了她的担忧,夜夙开口解释道。
“没死,我怎么能到地府?”忽悠她?!
“因为,是孤带你来的,故而,即便你是活人,也来得这里!”
汗颜——但如今她想离开!
“额,那个,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