届时她就可以趁着人多,混入人群里,逃之夭夭!
“你们是怎么伺候郡主的!”当天夜祁看到浑身发冷汗的千灵月时,转身怒斥道,“去,叫车队马上赶路,我们必须在天黑前进京,找大夫为郡主医治。”
“等一下!”千灵月发出极为虚弱的声音,“不能走!”
“为何?”天夜祁转过头看着她,“不请大夫,你的病好不了!”
“我的病请大夫是治不好的。”千灵月艰难地咽了口,心中大呼不妙,糟糕,喉咙好痛,玩过头了!
“为何?”天夜祁拧眉。
“刚才河神托梦给我。”
“哦,什么梦?”
“河神发怒了……”都到这一步,她豁出去了!
“发怒,因何发怒?”
“我今日在河里嬉戏,却巧看到河里有东西在闪闪发亮,好奇之余便想走近些看,谁知却不慎落水。”说着她朝天夜祁身后的两名女婢看了一眼。
“是!”两名女婢立刻匍匐跪下,“奴婢们也看到了。”
“哦?”天夜祁拧眉看向千灵月,“那么,你可曾看到河里发光的是何物了?”
千灵月咬了咬下唇,额头冒着冷汗,不去看他探究的目光,强制镇定道,“我滑落水中的那一刻,看到水里闪光的是黄金,刚才我又做了这个梦,梦到河里一片的金光,我想这定是河神显灵,要我们奉上黄金作祭品,这样方可平息河神之怒,我的病定能不治而愈。”
“你打算如何做?”似乎是在配合自己,天夜祁未曾提出疑惑,只是询问。
“我想取些自己的嫁妆作祭品,亲自到河边祭奠。”说完之后,她谨慎地抬起头,看了看天夜祁,却见他低头凝思。
许久,他才道,“好吧,就依你,不过,你就不必亲自去了,本王会代你奉上黄金,以求平安!”
“哎?”千灵月微微一怔,抬起头看向天夜祁,白皙的脸庞上,英气的剑眉斜飞入鬓,英气中带了些许的桀骜不羁,高挺的鼻下,一对薄唇紧紧地抿起,勾出紧实的弧度,那双深邃的眸子里多了许多的星火,让人感觉依旧遥远却有些了些许的温度。
“你好好休息!”他温温一笑。
千灵月一怔,为何他给自己的感觉与那晚的不一样,那晚的他一身桀骜冰雪如狂,可如今的他却像是褪去了那一身的冰雪外衣,更多份暖意,仔细看看,那一头的红发如血,似乎也少了些冷锐之气。
车帘掀起的瞬间,千灵月透过空隙,看到了车外那一片的残阳如血,突然,一阵冷风吹进,她猛地打了个寒战,再看时,那一袭的火红却像是镀了层冰冷的银白,在残阳中耀出冷如冰雪的光芒。
只是一瞬,他给自己的感觉全变了,再度变得冷傲如霜,桀骜不驯。
“天夜祁!”千灵月不知为何,突然喊了出来。
“怎么?”天夜祁停住脚步,缓缓地转过身,“郡主还有何事?”
那一刹,残阳的色彩被完全掩盖,千灵月只看得到满目的如曼珠沙华般的妖娆,明明是火一般的炙热之色,却偏偏配上了一对毫无温度的星眸。
这才是他!
桀骜,冷漠,邪魅,这才是天夜祁!
“没,没事……谢谢!”她本想以生病为由,让天夜祁代自己前去,支开他,谁知他却主动请求去,也许是今天高烧,烧坏了脑子,不然她怎么会在那么冷漠的他的眼里看到了一丝的温度!
夜幕降临,天地陷入了无限的墨色中,静谧的河面缓缓地传来了一阵的轻扬的歌声,接着河面上便闪起了点点的霓虹。
天夜祁带了几个侍从到河边去。
千灵月躺在车内,她以暖身为由,让女婢向容智要了些酒。
“你们都下去吧,我要休息了!”拿到酒后,她便打发女婢下车,“我不需要人服侍,今晚天冷,你们回自己的马车里,早点休息吧!”
迎亲的队伍里,有专门为奴婢准备的简陋的马车。
“是!”女婢们恭敬地退下。
千灵月爬了起来,将床单撕成条状,将事先准备好的豆子包在布条里,绑在自己的身上,然后套上事先被她用水弄湿的外衣。
马车停在官道上,马车的一侧是矮树丛,可以藏身,千灵月将拿来的酒洒在马车的另一侧内,准备好一切后,她一把推倒火烛,外侧那些洒了酒的地毯迅速燃起火,火势不大,但浓烟甚多,她的目的只是制造混乱,以便为她制造逃跑的时机。
没一会儿,车内便发出滚滚浓烟。
众人看到郡主的马车冒出滚滚浓烟,一时间,慌乱不已,“来人啊!郡主的车子着火了!”
“慌什么!”容智立刻喝住众人,拧眉道,“马上用水灭火!”
千灵月将湿外衣裹住头,从另一侧没有着火的车窗翻身下了马车,然后绕到车前,趁着众人慌乱之际,狠狠地用拍了一下马背,闪身躲进了一旁的矮树丛。
马儿扬起前踢,朝前飞奔,一时间,车队里乱作一团。
千灵月趁众人都将注意力转移到狂奔的马车上时,偷偷地出了矮树丛,走到载着自己嫁妆的马车旁,弯下腰,从靴子内侧拔出事先准备好小刀,在连接着马车和马的缰绳上割出一个小口。
这边,容智眉头一皱,几步飞奔,飞身跃上了马背,用力地勒住缰绳,强行停住了马车。
吁——容智拉住马儿,即可转过头,目光却没有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