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琅天打了个哈欠道,“本皇子有些累了,这些都撤了吧!”说罢起身准备离去。
“恭送四皇子!”说完,他抬起头,偷偷看了看眼前的男子,一张俊美的脸上却看不出丝毫的表情,心中暗自道,这个男人藏的还真深,不过……
眼在瞥见他衣角的那几滴污渍时,却是一笑,立刻吩咐道,“来人,将这些舞姬带下去,好好赏赐!”随即却又拉住管家,指明将最后上场的舞姬送到四皇子的屋里。
樊琅天淡淡地朝那名歌姬的方向看了看,就转身朝自己的寝室走去。
一室的月色旖旎,樊琅天倚靠在床榻上,半敞开衣襟,青丝如瀑在胸前铺开,双眼优待醉意,却在间或闪过一抹锐利。
眼前的女子一身浅蓝色,玲玲百态,虽半遮脸,但那眉宇间透出的淡淡的神韵却让人迷醉,尤其是那双明亮的眸子,更是让人心头一亮,只是一眼,便可见人的魂魄摄去。
“你说,你叫什么名字?”慵懒的声音中带了一丝的清冷,犹如三月的冷月,让人亮眼却又心寒皆具。
女子只是微微一颤,随即又恢复了镇定,上前一步,朝樊琅天盈盈一拜,“奴家姓秋,名致云。”
当她的声音出来的时候,樊琅天心头一颤,连躲在屋顶的云致秋也是一震。
这个女子的声音竟和自己的一模一样,而且,她的名字倒过来说就是自己的名字。为何,这个女子为何要这样说!
“哦?”樊琅天微微耸动眉峰,却不动声色地将手中的葡萄放进嘴里,舔了舔嘴角,邪慵道,“秋—致—云?”他说的很慢,但听得出是字字都咬得狠,说的重。
“正是!”女子没有抬头,却显得异常的沉静。
云致秋躲在屋顶,为她捏了把汗,樊琅天是何等精明的男人,这个女子表现得如此镇定,早就在一开始变出卖了自己的身份,接下来,樊琅天会该怎么做呢?
樊琅天从榻上站了起来,松垮的衣裳从床榻上滑落,笔直地落下,丝绸丝滑的质地,像是湖水般柔顺,随着他的每一步,缓缓如水而动。
然,云致秋却感到了寒冰一般的冷气从他的身上缓缓流溢出来,将这原本温暖如春的室内变得异常的寒冷。
连喝出的气都冻结成冰,女子明显开始紧张,身体微微颤抖,她强力压制心头的那股惊颤,努力摆出一副镇定如初的模样。
樊琅天优雅地走到她的跟前,伸出手,将她的下颚抬起,锐利的目光在她的脸上停留,室内一片宁静,静的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冷汗在背脊缓缓地渗出,女子咬住下唇,“王爷,为何这么看着奴家,夜深了,不如让奴家伺候王爷休息吧。”
说着她伸出手,想攀上他的肩,却被樊琅天抢先了一步,他扯下她的面巾,露出一张倾国的脸。
云致秋明显感到樊琅天身体猛地一僵,整个人似乎看到了什么令他惊恐的景象,整个人都变得紧绷起来,双肩在微微地颤抖。
“为何,为何,为何……”他一连说了三声‘为何’,然后他放开了女子的脸,后退了三步,眼底却闪过一抹痛殇。
云致秋疑惑他如此震惊的原因,她微微地倾过身子,刚好在女子对面有一面镜子,原本是放在房内以用来增添房事情趣,可当云致秋透过房顶看到镜子中的女子时,手中一颤,整颗心都被揪了起来,她睁大双眼,几乎都不能呼吸。
那名女子的脸居然和自己一模一样!
“你是谁!”樊琅天猛地抓住女子的双肩,眼里狂乱。
“哎呀,王爷,你抓疼奴家了,奴家好疼……”女子却在瞬间变得娇柔,双眼里透出清冷却柔和的目光,与云致秋的目光竟是如此的神似。
“夏儿,不,秋儿……”樊琅天一改之前的冷酷,将女子抱进了怀里,嘴里嚷嚷道,“秋儿,你终于回来了,回来……”
他的声音中隐隐带了哀恸之音,神情却是无比的沉痛。
云致秋拧起了眉头,这名女子为何易容成自己的模样,很明显,她有所意图,目的是樊琅天?
“王爷,让奴家伺候您歇息吧……”
这边云致秋仍在疑惑,可是下面的人却早就心猿意马,樊琅天深吸了一口气,弯腰将她拦腰抱起,朝床榻走去。
云致秋将瓦片轻轻地盖上,屋里传来阵阵声音纠缠在一起。
哼,樊琅天,你倒是会享受,不过我看你这会是要注定命丧温柔乡了,如果自己没有看错,女子在做那一系列的挑逗时,眼光如波,可眼底却没有丝毫的****,那面大镜子将人心最真切的一面照映出来。
但令自己不安的是,为何,镜子里却映照出了樊琅天那如痴如醉的目光,以他如此精明的思捷应该早就发现了其中的端倪,是故意,还是真的情不自禁?
她刚想跃身从屋顶而下,从屋里传出一阵短兵相接的激斗声。
怎么!云致秋立刻翻身落在了房门前,一脚踢开房门,冲进了屋子里。
刚才还在一起缠绵的两人,此刻却如同仇敌般对视而立。
女子手里紧攥着一把短刀,双眼里透出仇恨的目光,紧盯着眼前的男子,樊琅天捂住右肩膀,血不断地从他的指缝里流出来,他咬着牙根,怒斥道,“说,你是谁,为何要行刺本皇子!”
“哼,你恶贯满盈,是热血之人,人人得而诛之!”说罢女子举着短刀朝他刺去。
樊琅天此刻早就醉意大醒,侧身躲过她的一刀,冷笑道,“你以为本皇子是那么容易被你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