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肖男低叹,视线与几人在空中相接,眼底具是无奈,“这一切都是命哇!不过……那样的女人……也值得……确实值得……”
别看这几个小爷儿整日吃喝玩乐,个个都是混不吝的主儿,可这拽起哲理性的东西还真是一套一套的……
谈论结束……包厢中只剩沉默,几人统统陷入了自己的思绪……
久久无言……心是被震撼了呢?亦或是其它……
普陀寺厢房,吴天闭眼,安静的盘腿坐于香案前的蒲团上,耳边萦绕着僧人久久不绝的诵经声……陈长……古老……悠远……
从出塔的那刻,她便已知晓,那位……十年来陪她论佛谈经的老僧……已经圆寂……想必,他已去了自己向往的佛之国度……
没想到,这古塔一梦,一醒已是三月后……家里那几个,定是急坏了,所以接到自己的电话,才会激动的那般不能自己……
“砰!”的一声,厢房门被撞开,男人一涌而入,胸脯剧烈起伏,额头沁满着汗,可见他赶来的有多急……个个面色青灰,站在离吴天两米处,沉默着,双目赤红,就那么直直的盯着她,眼神复杂,眼底盈盈水光,交织着泪水,激动,愤怒,心疼……
那样子,简直恨不得把吴天分了,直接拆吃入腹……那样,他就再也不用为这个没心没肺的东西担惊受怕,也不会再受折磨,过这种生不如死的生活。
吴天浅浅笑着,看着憔悴不堪的男人,心底划过痛意,几温柔的开口,“老公,我想你们了!”
得!一句话,男人骨头都软了,心中,这几个月堆积的焦急,怒,怨,也瞬间统统消散了……只剩丝丝的疼痛蔓延……
看着她那大个肚子,苍白的脸,比三个月前更瘦了一圈儿的人儿,疼哇!除了疼,还是疼!
只能自己个儿心底无奈叹气哇,谁让他就过不得她呢?扒心扒肝的宠着爱着,她就是他的命,他骨血里共同都融着的一个女人。
叶寒是几人中最忍不住的,扑到吴天身边,把她抱进怀里,呼吸还有些急促,炙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脸颊耳侧,语气凝满心疼,“天儿,你去哪了?你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么?这三个月……过得那叫什么日子啊……你个没良心的东西……”
“对不起,我只是办些自己的事情……回家吧好么?我想家了……”吴天充满歉意的轻声道。
至于办什么事,她没打算告诉他,她深信,她不说,他绝不会逼问她,这就是他爱她的方式。
“好,我们回家。”亲吻下吴天的唇,叶寒将吴天打横抱进怀中,走出厢房……
七年后……
凯萨十三楼:“青竹厅”,包厢典雅奢华,能容二十人就餐的旋转餐桌,敞开式的落地玻璃几乎占据了整面北墙。
夜,整个四九城灯火璀璨,透过落地窗,外面的夜景映入眼底,美轮美奂。窗下几组卡其色布艺沙发上,几个男子懒散分坐。
几个男子,个个眉目清朗,身姿笔挺修长,气质高贵儒雅,加上肩上的星星杠杠,无一不昭示着他们天之骄子的地位。
包厢门敞开着,几个着酒店制服的年轻女孩儿静立走廊,不时偷偷的往里张望着,眼神灼热的看着包厢内几个男子,包厢内的几人,无论样貌身份,都是那么高高在上,令她们心中仰望,羡慕。
“萧瑟,他们快到了吧?……她……今晚会来吧?”岳想放下手中茶杯,抬腕看表,不住的往门口瞧着,心不在焉的问对面的男子。
萧瑟微眯着眼,心中了然,粉唇微抿,扯出邪魅的弧度,声音性感醇厚,“估计快了,肖男从他们家一块儿过来,不过……孩子他妈……你丫的是不是脑袋进水了,你还敢惦记?嗯?难道不怕耗子他们几个活撕了你?”
“咳咳……”岳想一下被茶水呛咳出声,面色瞬间转为苍白,眼神闪躲,声音干涩,“我……只是随口一问,没别的意思……呵呵……”
“嗤……”童飞轻嗤出声,同情的看向眼神闪躲的某人,“岳想,你那点心思,咱们这伙儿人,谁不是心知肚明,不过哥们奉劝你一句,那人不是你我这些人可以肖想的……别的我也不说了,你也是个明白主儿……这都几年了?你丫也该放下了吧?”
众人沉默,看着已入魔怔的岳想,心中无奈……是劫,是孽……皆因遇见了……她……
岳想低头,手指无意识的抚摸着杯沿,苦笑,眉宇间愁郁纠结……那人倩影时时游移脑海……每现,心涩痛,他何曾不懂那只是奢望么?他何曾不晓那人不是自己该肖想的么?
心已沉沦,……让他如何能放得下?就算一生无望单恋,就算陷入地狱,那又如何?他……无悔……
“你们知道mimosa么?”岳想自顾说着,也不介意几人是否在听,脸隐在烟雾后,眼底落寞忧伤,声音低沉,“人们只知普罗旺斯的薰衣草美绝人间,谁又知道mimosa的美更令人向往与炫目。”
“mimosa(金色合欢),初春开花,生长于澳洲,可它被移植到法国后,仍牢记自己开花的月份。二月……普罗旺斯漫山遍野金色的mimosa,于是人们认为,合欢开花代表着恋人的等待与守望,即使相隔半个地球,mimosa还是在同一时间开放,在遥远的地方与恋人默默呼应,静静等待。”
“她……之于我,就是普罗旺斯与澳洲的mimosa,哪怕相隔再远,哪怕重逢无期,亦甘之若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