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不忍睹的战场,每一股血腥味冲刺鼻孔。
这里经历过战场的洗劫,留下了抹不掉的痕迹。
唯有一点不同。
那一点白色,却晕染了红色,在这战场上,特别鲜明。
躺在中间,身上却是沾满了血。
上官泽将她头扶起来。浑身都是血,这让上官泽有所怜惜。
上官泽几步走到他的面前。
自遗忘和解忧关系不合后,再也没有联系过。
上官泽是遗忘一手培养的“傀儡”。遗忘让他做什么便做什么,他不知道痛为何物。
“我现在不需要你的保护。你要找到她,然后,保护她。哪怕是你死!”
这是遗忘最后给他下的命令。
他曾暗中跟踪过解忧,也帮助过解忧。
遗忘站在上官泽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单跪在自己面前的上官泽。
上官泽对于他的命令,自然是无条件的服从。
“是。”上官泽从来都是发泄的工具一样,使唤来使唤去,从没有去反驳过遗忘的任何命令。
“找到洛洛后,带她离开,越远越好。”
停顿了一会,又说:“要是找不到她,那就别打搅她了。”
“是。”
上官泽找到了人,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遗忘口中的洛洛。
轻轻将人把半个身子抱过来,面目还算是清秀,但是面孔却是不一样。
身上的血把白衣染红,甚是可怜。
“这是有多大的仇,才把你伤成这样……”
上官泽一把抱起她,直径往前走。
上官泽常年为遗忘卖命,如何在外面保命算是他的强项。
这小山林里,有上官泽搭建好的小木房,虽然简陋,可也算是住的下人。
上官泽从小河边端来一盆水帮他清洗伤口。
这伤远远超过上官泽的想象。
“这么重的伤,你居然还能留下一口气,真是命大啊。”
手筋脚筋被人挑,受了内伤,外伤也是不堪入目。
能活下来,是阎王不肯收她吧。
能用的草药全用上了,
“再能不能醒过来,还是看你自己。白白浪费了这么多药。”
上官泽离开小木屋,看着这些花花草草,遗忘给他的任务,怕是完不成了。
他没有找到洛洛,连气息都察觉不到。
另一处,他追,她逃。
“别跑了,你跑不过我的。”
“你觉得我会任你宰割吗!”
她停下脚步,不逃了。
她转过身,“你为何要与我过不去?你是一国之主,而我只是个可怜人。”
他也停下脚步,面露为难的表情。“我也不想伤害你,只是你知道了你不该知道的事,所以我不能放你走。”
“呵,我只是一个没有用了的棋子而已,就是不肯放过我!”她是灵体,跑了这么多天,灵气已经散的差不多了,无法忍受他施的威压。
趴在地上,站不起来。
他上前走一步,说:“我不会伤害你的实体,我也不会去找她。”
“……我的实体,恐怕也不行了吧。”她看着地,不看他。“我的实体受了这么重的伤,她能活下来吗?你无非就是拿我做引子,来复活你的人。”
他盯她的脸,“你果然什么都知道。”
“对!我什么都知道了!我是引子,熙雨是炉鼎!只可惜,我是个失败的引子!还被发现了你不为人知的秘密!这是天祭,一旦被发现,会被扔进业火中。你为什么不放过我!”
她转过头,与他对视。
“你必须死。她,是我最重要的人。”
她没有流泪,只是淡然的一笑:“是小女子跟错了人,高攀了各位大人。我不会感谢你把我制造出来。”
她消散了,他看着她消散。
她消散的地方,留下一块牌子。
牌子上写着“解忧”二字,那是她的名字。
是楼阁的人都会有一块牌子,而解忧,就是五楼的人。
他将牌子捡起来,用剑刨了一个坑,将牌子放进去埋了。
“是我负你。”
他走了,她也走了。
没过多久,散去的灵气,又融合一块。
上官泽看着霸占了自己床位的人,脸色苍白,上官泽的衣服撕了一件又一件,就为给他包扎。
自己都没衣服了。
怕是要去趟集市。
还挺丑的。
上官泽:“……”
这是不是救不回来了?
她再不醒过来,那就真的让她抛尸荒野了。
本来就该抛尸荒野。“再不醒,你就和这屋子消失吧。”
……
“啧,还真不醒。”
上官泽给她换了药,又去深林里抓野味,顺便又挖些药草来。
“嗯……又是兔子,都快吃没味了……”
上官泽又是抓来两只野兔子,又去鸟窝里掏了几个鸟蛋来改改味。
这一回去,床上的人醒了。
上官泽:“……”
得,这好不容易掏到的鸟蛋,成了别人的。
“终于醒了?伤口怎么样?疼不?”
上官泽将兔子和鸟蛋放在一边,准备生火。
见他不说话,上官泽把火折子拿在手里,转头看着躺在床上双眼直盯着自己的病号。
“你怎么不说话?”上官泽放下手头工作,看着床上的她。
“……你是个哑巴?”
“……”
得,真是个哑巴。
“我给你煮碗蛋汤,没有米,将就将就吧。”
想了想,怕又是真的。“你,叫什么名字?”
……
“……你不会也失忆了吧?”
啧,带回来一个傻子。
“我不傻。”
上官泽:“……”
上官泽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她听到了就回他一句。
上官泽重新生火,听到她出声,又把头倒过去,“你不傻?那我问你话你怎么不回我?你叫什么名字?”
“……”
得,不是哑巴。
却是个失忆的傻子。
算了,先让她吃点东西。
饿了那么几天,肯定是给活生生饿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