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那人见到鬼武突然向自己袭来,脚尖一掂急忙往后退去。
奈何,只是一个眨眼,那鬼武已到身前,离得近了,其身上强大的威压也深深的震慑着他的元魂。
鬼武没有给他退开的机会,在前进途中,右手不知何时,已然出现了一条用元魂力铸成的银灰色铁索,表面还透着一股淡淡的白色光芒,他往前用力一挥,那铁索便快速的朝着那人袭去。
那人见状,双手合十,身上散发出微微白烟,在他的正前方出现了一个方形的紫色能量屏障,他的神志被这突然的袭击所分散,倒是忘了自己是个主防御的防御系战魂师。
鬼武似乎也看出了这一点,不过似乎不以为然,他并没有收手,在铁索在即将与紫色屏障接触到的瞬间,突然光芒更盛,直突而去。
撞击屏障的一刹那,二者爆发出强烈的冲击波,白色铁索竟是直接将那屏障击碎。
那人见状大吃一惊,显然是低估了这铁索的威力,见情况不妙本想着侧身躲开,却见铁索竟不是朝自己直线击来,而是以极快的速度缠绕在自己的身上。
他浑身一震,想通过自身元魂力的爆发摆脱束缚,却发现那铁索似乎正在将自己身上散发出的元魂力悉数吸收掉,只觉得浑身的力气正渐渐消失。
这时,鬼武似乎突然感觉到什么,回过身见一股强大的元魂力袭来。
另外一人见自己同伴被牵制住,其周身爆发出庞大的元魂力,于身前集成一点,以光球的形态迅速向鬼武迸发。
只见鬼武灵机一动,身子往一旁闪开的同时,右手用力一甩,铁索便带着已被缠住的那人一齐飞来,直接向那光球飞去。
“不!”另外一人见状不由大喊,可惜,此时做什么都来不及了。
光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撞上被铁索缠绕住的同伴。
光球虽小,却是以他作用自身元魂力集结而成的一击,刹那间只见那被铁索缠绕之人的衣物尽数破碎,嘴里直喷出一大口鲜血,直勾勾的倒在地上,身上已是伤痕累累。
鬼武这时也没有愣着,收起铁索,趁着另外一人在注意同伴的一瞬间,闪身来到了他的面前。
那人突然惊醒,不知用了什么功法,身后爆发出一阵冲击力,朝着枫林上方的天空直射而去,鬼武双手一横,也紧追其后。
那人想居高临下抢先动手,突然停下,依旧是以元魂力集结成光球向下方袭去。
可鬼武似乎早已看出了他的想法,同时右手一挥,铁索爆射而出,直接缠绕住他的手,在那光球即将击中自己的一刹那,身形突然一闪,消失于他的眼前,紧接着又出现在他的身后。
那人只觉得缠绕在手上的铁索力道突然一紧,见鬼武将那铁索往侧面用力一甩,在半空中划出了一道半弧形,铁索随着这无比巨大的惯力向后一扯。
‘嘶…’
只见那人的手臂如不受控制一般,从身上撕裂开来,手臂处霎时间在空中喷射出大量的鲜血,看上去极其恐怖。
由于鬼武和那人并没有飞出多远距离,所以发生的一切顾云都看得一清二楚。
此时此刻,天空之中的那一幕,实在是颇为壮观,从得知鬼武是一尊魂王开始,接连不断的震撼便涌入了他的心中。
鬼武面对着两名战魂师,居然丝毫不落于下风,步步为营。
那两个战魂师本是有着和鬼武一战的可能性,可是一切似乎都在鬼武的掌控之下,那两人甚至都没有多少出手的机会。
特别是那奇特的银灰色铁索,看似普普通通,运用起来却是如此霸道!
那人失去了自己的左手,心神早已混乱,他一边捂着手臂,一边紧紧的盯着鬼武,浑身止不住的颤抖着,不知是愤怒,还是恐惧。
他知道再继续下去,自己二人非得葬送在这里不可。
见鬼武似乎没有杀死自己的打算,便掏出一块金色的令牌,用尽全身元魂力催动着。
在他的催动下,令牌散发出一股无比圣洁的金色光芒,在金色光芒的覆盖之下,那人的身影连同地面上昏迷的另一人一起渐渐消失。
“鬼武,我们圣主即将从虚空回来,这笔债,我洪烈总有一天会来报的!”
随着其身影在空中完全消失,鬼武才松了一口气,缓缓下落到地面,竟是险些没有站稳,看样子似乎十分的虚弱,猛的咳出了一口血,血中掺杂着诡异的墨绿色。
他慢慢的于原地盘膝而坐,一股白色的暖流自体内而出将他包裹起来,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正向自己走来的顾云,便闭上了眼睛。
顾云已然来到了鬼武身前,他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静静的看着鬼武,对他来说,眼前这个和自己生活了十多年的人,此刻,有了些陌生。
不过,这陌生的感觉转瞬即逝。
无论鬼武有多少自己所不知道的秘密,无论那两个人是为何而来,只要鬼武不想说,他都不会去过问。
他只知道,这个人是如同家人一般的人,这便足够了。
拿起鬼武身上的酒壶,也在他的身旁坐了下来。
从小的自立令得顾云的心境早已比同龄人成熟许多,他明白什么是重要的,什么又是不重要的,更知道要珍惜眼前。
他喜欢随意自在,喜欢无所顾虑没有心事的活着,只要是无关紧要的事,他都不会去想得太多。
顾云从小在大陆极西北边的一处村庄长大,那个名为藏村的小村子,几乎与世隔绝,且民风淳朴,村民一日三餐都靠着种植与打猎为生。
直到十多天前,鬼武突然说要带着他到外面长长见识,这才第一次离开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
鬼武这一入定,便是一两个时辰,烈日当空照耀着,已是步入了午时,其身上的白色暖流渐渐消失,他缓缓睁开了眼睛。
“嘿,你个鬼老头,终于知道醒了?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此时的顾云身形有些摇晃,看样子是已然有些醉了:“你这小酒壶我可惦记老久了,害得我白高兴了一场。”
鬼武见顾云那晃头晃脑的样子,一把便夺过他手中的白玉酒壶:“臭小子,你想得倒是挺美,这酒壶可是我贴身的宝贝。”
“嘿嘿嘿,还贴身的宝贝呢,你就别逗我了,你还真当这酒壶是你老婆啊?”
听罢,鬼武伸手在他背后狠敲了一下,顾云只觉得后背传来针刺般的疼痛感,醉意瞬间淡了许多,一下子清醒过来,疼得在地上打滚。
“靠!不就是惦记下你那破酒壶嘛,你至于吗你,这是打算谋财害命啊。”他一边抱怨着,一边捂着后背直喊疼。
他满脸哀怨地看着鬼武:“鬼老头,你说那两个元魂师什么来历,你是不是在外面欠人钱,人家跑来讨债来啦。还有,你这么厉害,怎么不把他们都宰了呀,你不怕人家以后回来寻仇啊。”
虽然顾云不是一名元魂师,可也深深的明白一个道理,看那两人明显来者不善,而且鬼武废了那其中一人一条胳膊,他们又怎会那么轻易罢休。
在这个世界上,你不把对方给解决,保不齐哪天就会反过来被人家给阴了,到时说不定死的就是自己,且看刚才那两人的样子,怕不是后患无穷。
顾云明白人心难测,虽然他知道自己年纪尚小,可如果有能力,在杀人与被杀之间,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杀人。
只要对他来说是重要的东西,就没有任何可以衡量的余地。
见鬼武没有回答,他也不再追问,就当是发发牢骚罢了,不知为何,见鬼武的脸色逐渐变得有些严肃起来。
鬼武深深地看了顾云一眼,接着便走到了不远处的一座小亭子里,顾云也默默地跟在其身后。
“你…想不想成为一名元魂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