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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如花美眷敌不过似水流年

第56章 如花美眷敌不过似水流年

哪知道,小姑娘突然一个前滚翻,硬是避过了凌琮的拥抱,一枚用竹条制成的小剑便已经豁然指向了凌琮。“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闯入我们家?”

凌琮蹲下身去,抚摸着小姑娘柔软的头发说:“我是你们的叔叔,来看你们。”

“少骗人,我叔叔还在天皇国当丞相呢。他怎么会来?”

凌琮微微一愣,看着小女娃好像非常愤恨的样子,快步走到小男娃面前,敲打着他的头说:“都怪你啦,叫什么不好,非得叫秦思琮,我叫秦小涵。咱们换名字,换名字。凭什么只有你能叫思琮,你可以思念凌琮叔叔,而我就不行。”

凌琮呆立当场,只觉得自己鼻孔泛酸,眼底已经湿润。他缓缓的将两个孩子都抱了起来。

“娘,有个怪叔叔要绑架我和弟弟,快来救我们啊。”小姑娘秦小涵手舞足蹈的大叫着。

“小涵,你又在欺负弟弟了吗?”一个清丽的身影缓缓的从门外走了进来,她面容如秋月,那似水瞳眸却正好对视上了凌琮含笑的眉眼。

手中所端着的簸箕滑落,所采的茶果撒了一地。

日暮时分,一身白衣的秦慕枫终于满载而归,他没有听到那双宝贝儿女欢笑的声音不禁感到有些奇怪,心底竟然不知为何竟然颤抖起来,他缓缓的将门打开——一身青衣的凌琮似笑非笑的抱着一双小儿女,满脸均是英俊无可匹敌的笑意。

呆怔了好久,直到凌琮那声音传来,“怎么,就三年就不认识我了?”

秦慕枫这才大步走了过来,将一双儿女拎开,锤向凌琮的肩头。凌琮自若的躲过,两人竟然打斗到了院落之中。

两人在院外越斗越酣,却将小涵和思琮吓了个不清。

“娘亲,这个叔叔是什么人啊?为什么爹要和他打架?这个怪叔叔是坏人。”秦小涵扁扁嘴,便放声大哭起来。

而院落中的秦慕枫和凌琮同时收手,又同时大力的拥抱在了一起。向蕊牵着儿子和女儿的手走了出来,含泪笑望着两人。“打够了没有?打够了就进屋吃饭去。”

正是皓月当头,几人同坐,望着那皎洁的月光,看着院落中一双小儿女欢快的笑声。

不醉不归。

《天皇史》记载,秦慕白登基以后,对国家中的大小事务进行了改革,减免了赋税,使百姓从中获利。而且,每到乞巧节之时,他总会独自一人来到琉璃山,却并未登攀,只是默默的遥望直到又一个黎明的到来。民间曾经有过诸多猜测,但大多不可信,只道是皇帝所喜欢的一个妃子隐居在了琉璃山顶。曾经有很多人在千百年来想要攀登上琉璃山顶,但是因为琉璃山所设的八卦迷障,没有一人可以攀登上去。

并且,《天皇史》还记载了天皇邻国祁国的宫廷秘闻。祁国皇帝慕容泰然登基之后,大肆残杀本族兄弟,其中下场最悲惨的便是七皇子慕容睿,慕容睿在慕容泰然登基一年之后,被施以腰斩,并听闻,有一名女子,甘愿为其殉葬。这名女子的身份,竟曾经是慕容泰然还是太子时的侧妃水氏。而慕容泰然,却在一次征伐小国途中,不幸感染伤寒而亡,年仅34岁。

而《天皇史》的编纂者,正是一代名相——凌琮。

一切似乎已经尘埃落定,当独身一人在这凄冷的好似冰窖中的大街上走着,耳际是簌簌的风声,而他,身上却只着一件单薄的衣衫,那张苍白的小脸上满是被严重冻伤过后留下的疤痕,全身恶臭不堪,就连乞讨的孩子,都不屑和他为伴。

然而,清冷如他。如今所遭受的一切,只是在他通往成功的道路上那不可能躲避的灾祸。爹曾经说过,他这一生注定悲苦,但是只要忍耐下了所有苦难,便可以到达自己想要攀登上的高度。

然而,在这个寒冷的刺骨的夜里,他终归还是下定了决心,去做他一直以来都很是鄙夷的事情。

爹爹卧病在床已有数日,但是却连一个热乎乎的包子都没有吃到过,看着他越发苍白的脸颊,那日渐苍老的身体,他终于还是决定去做这件所谓偷鸡摸狗的事儿。

他曾经是琉璃山中最有天赋的天才少年,但是因为父亲与琉璃山圣女,也就是自己母亲的女人结合,所有的灾祸都在一瞬间降临到了他的身上,他也曾经怨过,也曾经悔恨过,但是事情既然已经注定是这个结局,那么去抱怨太多又有什么用呢?如今被赶出了琉璃山,与自己已经即将追随母亲而去的父亲相依为命,早已经是不争的事实。

然而,本来已经下定了决心去偷来一个热乎乎的包子给爹吃,可是为什么,当手伸向那里的时候,心底却还是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小哥哥,你掉钱了是不是?我看到地上有一枚铜钱耶。”也就在这时,耳际突然便响起了一声娇俏的女娃娃声。他吓得猛然哆嗦,原本伸出去的手又再次收了回来。

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分外俊秀的小姑娘,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皮肤白皙到近乎透明,樱唇微微上翘着,显得整个人娇俏可人。一身葱绿色衣衫着在身上,轻灵的如同一个小仙女一样。

他依然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女孩,双拳慢慢握紧的一瞬间,小姑娘却已经猛然攥住了他的手。

“你干什么,放开——”刚才的行为一定是被她给看见了,一瞬间,入骨的冰寒便已经袭满了全身。

只是,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她已经将手松了开来,攥着他的衣襟,娇俏的说道:“小哥哥,你的铜钱掉地上了,蕊蕊替你捡起来了哦。等改天,蕊蕊过来找小哥哥玩哦。”说着,一甩耳际的小辫子,像是蝴蝶一般向远处跑去。

甚至,还没有等到他拉住她的手,她就已经消失在自己眼前。

缓缓伸开手心,手心中,赫然便是五枚小小的铜钱,而这两枚铜钱,足可以叫他买上好几个热乎乎的包子。

她明明看到了他伸出去的双手,却并没有去揭穿他,而是悄悄的以自己的方式帮助了他。既保存了他的面子,又没有当面揭穿他。

一股暖流瞬间袭满了全身。自从离开琉璃山以后,他面对的都是人们鄙夷的嘲笑声,他沦为人们口中的野孩子,有多久没有受到这样的尊重了呢?而且这种尊重,还是出自一个不到十岁的女孩子身上。

他不会知道,就是这短暂的一面之缘,只是这也许最普通不过的帮助,却叫他深深的沉沦在她的世界中。以后的日日夜夜,都是他最最温暖的回忆。

难忘和她再次见面的情景,她站在一片花海之中,脸上蒙着薄薄的纱巾,然而,他却还是一眼便认出她来,因为就算人再会改变,那一双眼眸也是不会改变的。

他不再是那个落魄的少年,如今,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

然而,她却已经不记得他。一双如水的眼眸就这么紧紧的盯着他,眼眸中充满了警惕。

是啊,她怎么可能会记得他呢?也许小时候那只是一次最平常不过的帮助,但是在他最最落魄的时候,能够出现一双手这样的搀扶,已经成为他此生最最温暖的记忆。

那天夜晚,当看到她独自一人跟踪着一个暗黑的身影到了假山石边,他便随即尾随她而去。这个丫头,难道就不担心被人发现么?

然而,当他隐藏在了假山石后,却发现了那足可以震惊整个后宫的秘密。皇上唯一的嫔妃羽妃娘娘竟然就在这里与一名男人苟合在一起,然而,最最让他感到不可置信的却是那个男人,那个男人竟然长着和他一模一样的脸。

他万分心惊的看向躲藏在一边的她,在她眼看就要惊喊出声的瞬间,猛然过去捂住了她的樱唇。

她吐息如兰,娇柔的身子在自己的胸膛上不停的颤抖着,一双如水瞳眸更是睁大到了不能再大。

他只感觉到万分的心悸,胸腔内的情感就那般不可抑制叫嚣而出,她还在他的身体上撕磨着,天知道,当自己最爱的女人就在自己怀里的时候,他有多么的冲动。

终于,他还是忍不住的狠狠吻上了她的唇畔,压抑了太久太久的情感终于袭击了他的全身。

这是他们唯一的一次亲密,但是今后的日日夜夜,他注定百年孤独。

她误解了那个男人就是他,于是她每一次都会撮合他和羽妃娘娘“偶然”碰到一起。但是他的心底,却是她所不知道的抽痛。

当经历了生死离别的她和慕枫终于走到了一起,当他攀登上那琉璃山顶峰与他们再聚首,当他看到她满脸都是幸福的笑容,当他看到那两个精致的娃娃在她和慕枫的身边欢声笑闹,他的所有深深的思念,都转化成了最深沉的祝福。

他祝福她,祝福她和慕枫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当他重新回到属于他的世界,站在凌府门口,看到一抹娇小的身影仍然执着的等候着,她的眼角处满是湿润的泪水,身子不停的颤动着,他从来都没有见过这般伤心的天雪。

“师兄,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我还以为……”严天雪猛地冲到了他的怀里,止不住的颤抖泄露了她的害怕。“我还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的双臂缓缓的将严天雪的身子扳到了自己的怀里。师妹是深深的喜欢着他的,他满腔的苦恋叫他疼痛难耐,那么她呢?她对于他感情的不回应一定像他一样的心痛啊。

凌琮啊凌琮,既然注定百年孤独,既然已经不会再有任何机会,那么你还要再伤害师妹这样简单善良的女子吗?

还是——“天雪,我们后天便成亲。”他在严天雪的耳际,缓缓的说出,双臂紧紧的环住了一时之间泪流满面的女子。

他百年孤独,但是他不会再去伤害爱着他关心他的人了。

他会给天雪幸福。

从此,天雪与他,将会组成一个幸福的家。

而那高高的朝堂,将会是他另外一个家,一个他会为之奋斗一生的地方。

深暗的宫殿中,却有一名浑身****的女子双臂环肩低低的哭泣着,她将小脸深深的埋在自己的双腿间,泪水滚落着,砸在地上,更是显得凄清寂凉。

然而,也就在这时,身子却突然被人猛然拉扯开来,随即便跌入了冰冷却又同样****着的胸膛上,那冰冷的刺骨感叫她瞬间便如同掉入万丈冰窟。

“不要啊,皇上,放过奴婢吧,放过奴婢吧……”女子哆嗦着身子,惶恐不安的说着,脸颊上的泪水更是肆无忌惮的流下。

“蕊蕊不是你这个样子的,你再不照着朕说的去做,朕便立即赐死你。”眼前的男人瞳眸危险的眯着,竟然是那种分外大红的颜色,那原本很是儒雅的脸上,竟然充满着暴怒。

他是秦慕白。

双拳紧握,狠狠的掐住这个与她长着一模一样脸庞的女人,他的心里好似在滴血。为什么,为什么同样是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却根本就连演戏都演不下来。明明暴怒的想要立即将这个女人就地砍杀,但是看着这张脸,他就再也无法下手。

“蕊蕊,蕊蕊……”秦慕白的眼眸从方才的暴怒转为清冷,再到绝望。

为什么明明找了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女人充在后宫中,但是却依然找不到那种和她在一起时才会有的安静幸福的感觉。天知道他有多么想念她,明明说好了放手,如今却依然做着这么傻的事情。

秦慕白啊秦慕白,难道你就真的要沦落至此吗?

狠狠的将女子强行压制在龙塌上,毫无前戏的进入了女人的身体。

“皇上,不要,不要,皇上——”女人凄惨的叫着,却再也无法唤回秦慕白所有的心志。他已经沦入了无边无际的疼痛之中,那虽然平淡却依然满含温情的回忆,此时却成了最疼痛的纠缠。没日没夜的折磨凌虐着身下的女人,让她穿跟蕊蕊一样的衣服,梳蕊蕊最喜欢的头饰,甚至是要在他面前,还要装出蕊蕊那曾经狡邪聪慧的面容。

但是他又得到了什么呢?除了日日夜夜占有着这个只是和蕊蕊相同面容的女人的身体,他秦慕白究竟还得到了什么呢?

如果当初他们就在那山谷中隐居下来,那么她是不是就会是他的人,成为他的女人?然而答案,他却肯定是知晓着的。

答案是,不会,永远都不会。

夜已深沉,秦慕白披衣下榻,看着凄冷到极致的深夜,终于出门向凤禄宫而去。

好像只有那里,才会存有她的痕迹了。如今就算是想要抓住她的身影,都已然是妄想。

凄冷的深夜,寒冷的露珠垂在他的衣服上,他却没有感到一丝寒冷,只是迈开长腿,径直进入那万分清冷的凤禄宫。

然而也就在此时,却突然听到了一声细微的声响,他的内力极其浑厚,就算是被刻意的压制住,他依然还是准确的找到了方位,猛地将藏在屏风后面的人一拉。

“啊——”

耳际传来一声强行压低的女人的声音,秦慕白蓦然看去,惊讶的发现,竟然是——“原来是太妃娘娘,深更半夜,娘娘来这里做什么?”虽然心底早就已经知道答案,但是秦慕白却还是残忍的问道。

如今已然是太妃的连玥强行勾起一抹笑容来,但是那笑容却是充满着苦涩。

“那么皇上此次来又是为了什么呢?我们来此,不过是为了怀念想念的人罢了。都同为相思苦,只不过,相思的对象不同而已。”

连玥深深的叹了口气,看向清冷的月光,满身素镐衣服的她已经不复当年的明媚如月,如今,只是历经世事的沧桑。

“慕枫那般对你,你怨么?”踌躇了良久,秦慕白终于问出了这个他一直便想要知道的真相。

慕枫一向都是那种刀子嘴豆腐心的人,但是他今生唯一做过的错事,便是残忍的伤害了连玥,如果当初他没有派紫卫破了她的身,她完全可以走出这皇宫重新寻找自己的幸福。

“如果我说我不怨,你相信吗?”在月光中,连玥轻轻的展开了双臂,仰起头,缓缓的闭上了双眼。“不用问为什么,因为只有一个原因,那是因为,我是真的爱着他,即使爱的如此卑微,即使已经失去了自己,即使已经跌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我依然爱他。”

眼泪顺着脸颊滑下脖子,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秦慕白眼眸间也渐渐盛满了悲痛,他恍惚的遥看着天际突然笑了起来。

“原来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只有我疯了。”

疯狂的想念着一个人,疯狂的爱恋着一个人,即使知道他们已经不可能,即使知道他们永世都不可能再见面,但是却还是这般疯狂的想着他(她)。

“后天便是乞巧节,太妃娘娘想要出宫么?”秦慕白看着连玥那凄冷的面庞,终于缓缓说道。

连玥微微一怔,但是却并没有说任何话,只是摇摇晃晃的向凤禄宫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大笑着,大笑中,磅礴的泪水蔓延而下。

此时此刻,她已然疯癫。

后天的乞巧节,依然隆重如同往昔。

还记得她就是这一天,在人前显露出了她那绝世的聪慧。

也是在这一天,她离他渐行渐远。

秦慕白便装出行,躲开了所以人,独自一人骑上高头大马向琉璃山所在的方向而去。

他唇角始终都含笑,因为他可以感觉到,他此生最重要最亲的两个人就在这琉璃山顶,幸福快乐的生活着,再也没有了朝廷的诸多牵绊,再也没有了伤到骨髓的伤害,再也没有了牵挂与责任,他们唯一拥有的,便只有彼此。

他牵着马儿,迎着冷风站在琉璃山的山脚下,他不能因为自己的想念而登上这峰顶,他不可以因为他的到来而改变了他们很是平静幸福的生活,他只要每年来这里站一站,感受着他们的气息便已经足够。

他似乎还能看到蕊蕊那灿如朝霞的笑脸,那笑时微微眯起的如同豆角状的眼眸;慕枫那满是邪魅的笑容,还有他呼喊他皇兄时的依赖。

一切的一切,都似乎是太过于久远的事情了。

秦慕白静静的站着,直到那霞光再次显露,天边的太阳渐渐露出了鱼肚白,他才毅然转身,翻上骏马,挥动马鞭向来时的路归去。

风声簌簌作响,却依然抵不过他内心酸涩难抑的情绪。

如花美眷敌不过似水流年,原来你曾经也爱过我的错觉,不过是窗前明月下的——一枕黄梁。

寒月凄清,草原上的夜,显得更加的辽阔无垠。那漫天的星斗,好似只要稍微抬起手臂,便可以触碰的到。

慕容泰然独自一人坐于草地上,举着圆形的酒瓶,狂烈的往自己的嘴里倒着拿足可以将他的胃都燃烧起来的烈酒。心底一惊一片空白,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只是那个刻刻思念的女子,就不住的在自己脑中徘徊浮现。

他们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她总是那般的依赖着他,从开始的亲情再到后来刻骨铭心的爱情。

但是穿越带来的巨变,叫他们从此天各一方。明明已经充满了恨意,可是为什么,在这个凄冷的深夜里,他又会想起她,难道是因为,她就在自己不远处的地方,那弯笑的眉眼,温暖的话语,却完全不属于他么?

“皇上,她已经潜入了死牢之中,正在于七皇子说话。”冷不防的,耳际便响起了他身边最衷心的仆从的声音。

他冷眸微眯,抬起手臂,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猛地砸向了那传话过来的太监身上。

随着破碎的声音传入耳际,那太监脸上早已经是满脸鲜血,然而,他却不敢在慕容泰然的面前动一下眉头。

慕容泰然强迫自己站立起来,但是因为喝了太多酒的缘故,整个身子都开始摇晃不稳。但是他还是坚定不移的大踏步向前走去。

身后的太监早已经吓得脸色苍白,眼眸一翻,竟然昏死了过去。

鲜红的血在漆黑的夜幕中被完全的笼罩下来。

慕容泰然静静的来到了一间屋子里,将墙上的一块砖石撤了下去,立即,那密室中的所有谈话,那密室中的情景便全部暴露在了他的耳朵里,眼前。

虽然已经三年不见,但是她依然还是那么的年轻漂亮,甚至比之前还要美上了几分。她一身粗布衣衫,但是那风华绝代的面容却依然不能被这粗陋的布衫遮挡了去。

他冷眼看着她慢慢的将慕容睿抱在了怀里,轻轻的低语着,如幕的泪水瞬间覆盖了她。

“小睿,对不起,蕊蕊姐救不了你。泰然他……”

向蕊紧紧的抱着慕容睿的身子,让他的整张脸都深深的埋在了她的颈项上。

“蕊蕊姐,不用了,这一生,小睿已经活的够久了,就算是凌迟,我也已经不怕了。只是我做了太多对不起你的事情,你能原谅我,就已经是对我最大的恩赐了。”

慕容睿搂紧了向蕊,向蕊更加用力的抱紧了慕容睿。

这扎眼的一幕叫慕容泰然瞬间脸色暴起,双拳紧握成拳,发出咔嚓的声音,但是却依然阻止不了他心头的满腔怒火。

向蕊啊向蕊,你终于还是回来了。只是,他有好多次都要她来到这里与他和谈,但是她却一次都没有出现过。如今,只不过是自己下定了决心要处死慕容睿,她便不顾一切的独身前来了吗?

向蕊,你还是这般的残忍。你难道已经忘记了,我们曾经也是那般的相爱过吗?

他已经不期望着她能重新回到他的身边,他只是想要见她一面,甚至,他想要在他病重的时候,亲自向她说一句对不起。

他经历了太多太多残酷的战争,也许是上天对他的惩罚吧?他心肝胃脾都已经出现了严重的病症,甚至是有名的神医洛峰也告诉自己,他将不久于人世。

就算是奢求,她也不再给他任何机会。

但是,他已经不会再伤害她了,他已经下不去手去伤害她。

所以减压的方法,也只能是伤害自己。

他大步走了出去,立即,大批官兵已经簇拥到他的身前。

“现在,立即征兵,征讨梦月小国。”

“是——”整齐划一的嘶喊声属于他亲手训练出的死士。他们会永远的忠诚于自己,直达生命的最后一刻。

西征的道路艰难险阻,终于还是促发了他积累已久的病症。

深夜里,当官兵都围在篝火旁大肆跳舞喝酒时,他,这个千古帝王,却独自一人来到了凄凉冷清的草地上。

静静的躺卧了上去,仰头看着那繁星点点的天。

这一刻,她的笑脸却又再一次的浮现在了自己脑海,挥之不去的刻骨记忆便猛然冲撞了上了心头。

她含羞的笑容,她飞扬的秀发,她爽朗清脆如铜铃的笑声,都在他身边环绕着,经久都不能散去。

突如其来间,他的胸口猛然抽痛起来,那钻心刺骨的疼痛,叫他猛地伏倒在了坚硬的地上。额角大颗大颗的汗珠滚落于地,叫他硬是咬住了自己的唇瓣。

恍惚中,他的眼前出现了一幅虚幻却又美到极致的画面。

柳条抽绿,万物复苏的季节里,柳树轻轻的在风中摇摆着柔软的丝绦,清新的空气在鼻尖荡漾开来,宛如最美最迷人的光辉浮动。

哒哒哒——身后,却突然传来了步履不齐的脚步声。他回身看去,正好望进了那一抹温暖如朝霞的明眸中。玉鬓花簇,翠雀金蝉。青衫飘动,明媚如朝霞。

那熟悉的眉眼,那含笑的唇畔,是他此生此世,来生来世,生生世世都永远无法忘记的。

她轻唤着他的名字,同时拉着一双小儿女。小儿女一步一颤的向他走来,不住的喊着他“爸爸,爸爸——”

他的心底有不知名的情绪在翻腾,眼眶里干干的,却还是掉不下泪来。

千言万语,无语凝噎,只汇成了一句话。“蕊蕊,你回来了吗?”

那人儿轻轻的点着头,还在向他缓缓的靠近。

看着她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他的呼吸越发的急促起来,胸腔内好似正有一只手在紧束着他不放一样。胸腔内的气息越来越少,越来越少……

他眼神涣散,却分明感受到,她的双手已经抚上了他的脸。

眼前已然一片漆黑,他缓缓的伸出手去,却终究还是重重的砸落在了地上。

这一生,存活了两世,不管是彼此深爱,还是到最后的深深伤害,都共同坠入了无边的轮回中。

如果还有来生,他想对她说一句迟到的——对不起。如果还有轮回,就叫他,永远的守候在她身旁。是真实的守候,而不是虚空的等待。

向蕊,来生,请一定要记住,那永远不变的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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