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何副队长有个小妹,文质彬彬,眉清目秀,是村中人人见了都喜欢的女孩子,她的名字叫小雪,因为她姓何,村中人都叫她何小雪。
大海和何小雪之间有什么缘分呢?
有一年秋天,一天午饭后,村子里人在村东边一个大屋子里开会,开会讲话的主要人物是何宽队长,是村子里那个第一正队长。
何宽这个人,为什么有这么一个名字?他在村中处事的方式和那位副队长不一致,不但重视村子里的生产事情,其它文艺方面的事情,他同样能给予支持。
村子里来的男女老少,都摩肩接踵地挤在一起,说话的声音,笑的声音,荡漾在整个屋内。
何宽队长对男女村民说:“大家静一会儿,让何小雪给我们唱一段《朝阳沟》豫剧唱腔?”
村子里的人竟热情似火,给何小雪拍起了热烈的雷鸣般的掌声。
何小雪年虽小,看起来,有十四五岁的样子,她年虽小,却还是大队剧团的团员,很有一定的音乐天资。
何小芳听到了老队长要她唱一段河南豫剧的唱腔,本来村子人一般都爱听秦腔。何小雪还没有真正给村中人唱过什么歌曲?是唱还是不唱?这是老队长的意思,如何不唱?并且村中乡亲们这样热情,希望她唱,她如何不唱?不唱了,就有些对不起村中乡亲们了。
何小雪安静地站在了老队长近前,很稳住现场,村中乡亲们一下子都清楚地看见了她。
大海自己本是一位爱好音乐的人,可是村中还有这样一位爱好音乐的少女,这让大海特别感到惊奇!
大海望了一眼何小雪,她像画里的美少女一般,她只有十四五岁,给的感觉,是那么安静,安静像秋天蓝天上面的一朵白云一样,像春天里刚开放的花儿一样,她静静地开着她自己的花儿,外面不论什么吵闹声音,都不会影响她的。
何小雪,大海想到了这个名字的时候,让他想起了很多个冬天的雪景。
小时候,一年冬天下大雪的时候,具体说是过年时候,村中一位张叔,扛着一条长布袋,踏着有雪的山路,从商南回到了村子,他在下大雪的时候,出外讨了几天饭,商商人家家户户给他红薯片子,他扛到了家里。
以后,张叔日子过得好起来的时候,村中有人问他:“你当年为什么还要讨饭去?”
他说:“那时候,生产队分的粮食总不够吃,人走上讨饭时候,是人已经没有一丝办法了,才做这样的事情,想起来真丢人,可是当时能有什么办法呢。”
何小雪这个名字,代表着善良纯洁可爱,像是《红楼梦》的女子,永远都是那么青春的样子,这是书中的青春女子。何小雪当时只有十四五岁,可是过了三十年以后,不知她如今会怎么样?
何小雪站在了何队长近前,大大方方地唱起了一段河南豫剧《朝阳沟》银环唱的“祖国的大建设”那一段。
何小雪唱的时候,大海看何小雪那双眼睛,无法形容,是一双比山中清泉水还清亮的双眼,忽闪忽闪的,她深情地望着每一位村中乡亲。
何小雪大大方方地深情地唱了这一段“祖国的大建设”的豫剧唱腔,大海听的时候,很有一种犹如把人带到了河南地域一般之感。
会场一位喜欢唱歌的何欣,对大海说:“大海,何小雪唱得好听吧?”
大海没有理她。
何欣说:“我给你说话,你怎么不理我?”
大海还在沉醉在何小雪的美好的音乐声中,何欣问她话,她竟一时没有听见,经何欣再次问了他以后,他才清醒过来。
何欣问大海:“何小雪唱得好听吗?”
大海说:“好听!”
大海心中想什么呢?因为大海爱好音乐,别人唱歌时,他听了后,感觉好听的时候,总想能把人家唱的学习到手。
何小雪唱的这一段,大海想到了什么?他想到了,如果有一天,能到河南地域去一回,交上些河南的朋友,交上些懂豫剧音乐的朋友,请他们教他学习河南豫剧,那是一件对于他来说是多么爽心的事情!
最好能看上一回河南省豫剧院演出的《朝阳沟》或别的剧种,那真是一件过瘾的事情。
听了何小雪唱了一段豫剧唱腔后,给了大海对河南豫剧音乐的喜爱之情。
何小雪的父母亲的家,在村子东头,有一个小院子,小院子南边还有磨坊。
院子东边,还有一个猪圈,当时,他们家养了一条长白猪,长到了三百斤重了,还舍不得卖,还想让那猪再长长。
何小雪院子北边有三间土瓦屋,屋子墙比较高,看起来,虽然是土屋子,却不失高大之美感。
何小雪的屋子和她哥的屋子是连着。
过罢年后,一天早晨,太阳升起来一两杆子高了,全村到处犹如披上了一层银白色光彩的服装一样俊美。
大海在他住的草屋内写好了一张介绍信,写明自己的身份爱好等,渴望到音乐学院作曲系自费学习作曲,请音乐学院领导能批准,下面是什么县什么村人。
大海从草屋子出来,上好了门上的锁子,然后,快步到村东何副队长家去。
大海这时候的心情,希望何副队长正好在他家,给他好说说,请他能给自己写的介绍信上边盖上公章。
大海前天晚上,在梦中梦到,大海到了何队长家,对何队长说:“何队长,我要到音乐学院学习音乐去?”
何队长说:“你一个农民,到音乐学院学习音乐有何用呢?”
大海说:“你支持一下我吧?”
何队长说:“你说做庄稼行里不会的事情,来求我,我能帮助你,给你说说,就是买化肥没有钱,我可以给你想办法,可是你要到音乐学院学习音乐,我怎么支持你呢?”
大海说:“何队长,我不要你支持我钱或别的什么,我请求你支持我的,给我开过介绍信,盖个队里的公章?”
何队长说:“这公章是不能乱盖的,虽然我管着,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还有老队长,还有几位副队长,我们要在一起商量才能给你盖公章。”
大海说:“何队长,我是一定要走音乐这一条路,求你帮助我一下吧?”
何队长说:“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你回去吧。”
大海说:“我不回去。”
“你不回去,我就要把你拖出去了。”
“你托吧!”
“你还以为我不敢把你拖到门外边去吗?”
“那你就拖吧!”
何队长望望大海,他只假做吓大海的气势汹汹的样子,却真下不手,他内心了不想做的。
大海说:“我的介绍信,你不给我办,我今天就不离开你家。”
何队长说:“好,我给你找队里公章去。”
何队长在他家的柜面上,寻找生产队印色盒和公章,却怎么找也找不到。
何队长到哪里去了,大海见他本来就在他家,从他家后门出去,却并不回家来。
梦中,有一位少女,大海在那里见过她,也许就在村庄里,也许在另外一个离村子很远的地方,少女走进了大海。
大海对少女说:“我有难事,渴望得到你的帮助?”
少女说:“我一个小孩子,能帮你什么忙吧?”
大海说:“能!”
大海想:这是那里的少女?这么善解人意!并且主动地愿意帮助我战胜生活中的难事?
梦醒来后,大海在他的日记本上,拿起钢笔,写下了梦中的内容。
大海总默默地在心对他说:“梦想成真,梦想成真,梦想一定能真的,有好人帮助我,一定能实现我的人生梦想的!”
大海拿着写好的介绍信,到了村东何副队长家,一进家,只见何副队长的小妹子在家,却不见何副队长身影。
大海对何小雪说:“你哥呢?”
“我哥不在家。”
“你哥到哪里去了?”
“我哥去大队开会去了。有事吗?”
“我要盖个生产队的公章。”
何小雪也不知道这生产队的公章能起到什么作用?先说:“你等我哥回来后,再给你盖。”
“我等不得的。”
大海见何副队长家屋子东边墙下边,有一个长长的木柜子,木柜子柜盖上面,放着一个圆圆的红印色的盒子,没有合上,生产队的公章就放在了打开的油印盒上边。
何副队长本不在家,大海的这个介绍信,盖生产队公章暂且就算了吧,大海知道那何副队长对他是怎么一种情形,他就是回来了,当面求他,他也不会给他盖的。
大海一直在动思着,他对何小雪说:“小雪,你帮助我一下吧,我就是急一些?”
“等一下我哥吧?”
“等你哥就跟不上了。”
大海又对何小雪说:“你给我盖一下公章吧?”
何小雪也没有想到什么别的问题,如果让他哥知道了,一定会骂她的。
大海说:“小雪,请你帮助我一下吧,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你的,这件事对于我来说是就是一件大事!”
何小雪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她的心底单纯得像清净的山中泉水,没有一丝杂质。
何小雪拿起了公章,大海把他写好的介绍信放在了柜面上面,何小雪拿起了公章,又对大海说:“我不敢盖,主要是怕我哥。”
何小雪,到底给大海的介绍信盖公章没有何副队长家里,别的人都没有在家,只在何副队长的小妹何小雪在何副队长家里。
小小的三间房子,房子东边的墙下边,放着一个长长的木柜子,也没有染,保持着自然之色的柜面,柜面上放着生产小队的权利象征的生产小队自己的公章。
何小雪站在柜子很近处,她的身子几乎快要挨住柜子了。
大海就站在柜子很近的地方。
大海已经把写好的介绍信,用双手按在柜子面上,等着何小雪拿起生产队公章盖在上面的时候,何小雪的手快放下来吧?何小雪的手并没有放下来。
何小雪的手还悬在空中,手中拿的生产队一个圆圆的木头刻的公章,她忽而间想到了她的哥哥,她的哥哥知道她给大海胡乱盖公章,会受骂的,这怎么办呢?她心中闪过这样一个念头。还有她哥的媳妇,知道了这件事,也会指责她不该不给她哥说,就做了这么一件不能做的事情。
这张介绍信,就是大海要离开村子,到音乐学院联系学习,起到了一个通行证的作用,是和大海到音乐学院学习起着一种连接的作用,没有它,音乐学院就不知道大海是那里人,起着帮助大海实现音乐梦想第一步的无足轻重的作用。
大海对何小雪说:“小雪,你把我帮助一下吧,我要等着用?”
何小雪还并不真正懂得她手中这个生产队的公章按下去,对大海会起到什么样的作用,她也不懂得这张介绍信这个生产队的公章,对大海能起到一点小小的作用。
何小雪心中,把她当生产队长的哥的怨言不去想,也不管她的嫂子对她的责怪,就把手中拿起的生产队的公章按在了大海手压的一张介绍信上面,一个红红的圆圆的生产队的公章就按在了上面。
大海悬着的心才放下心来,他所要求的一张介绍信,有了生产队这最小的一级的公章。
大海离开了何副队长家,先去了大队会计,找到了大队赵会计。
赵会计坐在一张旧的办公桌前,脸上露出一种严肃的神色,也有一种舒缓的表情,大海感觉到赵会计不会卡他的。
赵会计问大海:“小队同意吗?”
“小队同意。”
“队里给你的地,你不种了?”
“我不种了。”
大海怕赵会计不理解他的情况,又补充说:“我种地也没有条件,没有牛,什么劳动工具都没有,种地是种不起的,现在只有出外,干自己喜欢干的事情。”
赵会计想了想,知道大海在农村种地,确实是有一定的困难。
赵会计打开抽屉,取出了代表大队权利那个公章,盖在了大海的介绍信上面。
赵会计还笑着说:“以后到音乐学院学习作曲学习成功了,成了名人了,别把我忘记就行了?”
大海说:“没有问题的!我不会忘记赵会计对我的帮助的!”
大海也不知道他到音乐学院学习作曲这一条道路是不是能成功,在还没有成功之前,他想的一定会成功的,他凭着从小受教育学习到的人生朴素道理,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人设想什么,就会有一个他所设想的结果出现。
赵会计给大队的介绍信上面,盖好了公章后,大海拿着介绍信,去了区政府办公室。
区政府办公室一位秘书,看了一下大海的介绍信。
这位区政府的办公室的秘书,手中拿着大海递给他手中的介绍信,细细地看着,大海请他在上面盖上区政府的公章,他好久没有说话。
区政府秘书说:“村子里农民想到音乐学院联系学习作曲,音乐学院能答应吗?”
大海说:“我也不知道,我想试试。”
“你根本不要去试了,那要花很多钱,你能受得了吗?万一到音乐学院联系,人家不答应你,你不是白花钱了吗?”
大海听区政府秘书提出种种的设想的理由,主要不想给他的介绍信上盖公章,大海心底里真有一种担心。大海为什么要想到盖区政府公章,他想让他的介绍信上面的公章级别搞一些,区政府盖了公章后,他还想到了县文化局,再争取盖上县文化局公章,县里盖了后,再盖上地区文化局证明信。
大海对区政府的秘书说:“请你给我盖个区政府的公章,我主要是爱好音乐,请你帮助一下我,我以后一定会报答你的!”
区政府的秘书,本来根本不能给大海的介绍信上面盖公章的,看大海真诚的样子,心生出一种怜悯之情。
区政府的秘书,打开了他的办公桌抽屉,拿出了区政府的公章,在红红的印色盒上边按了一下,让沾上红印色,就在大海的介绍信上盖了一个大红的区政府的公章,给了大海手上。
大海这时候的心情,对这位区政府的秘书,涌出一种特别感谢的心情。
按音乐学院教务科的要求,想到音乐学院作曲系进修学习作曲,要有省文化局的介绍信才行,而实际运行,如果本人是一个省地市里专来文艺团体一名专业创作人员,想到音乐学院作曲系学习,带一个本单位的介绍信就行了,大海是一个农村的农民,不是什么专业文艺团体的专业创作人员,音乐学院作曲系当时对于一个农村的农民想来学习作曲,一般是根本不同意的。
大海如果开始到音乐学院联系学习作曲,开一个文艺团体的证明,最低的级别是地区剧团的专业作曲,到音乐学院作曲系联系学习作曲,音乐学院还能考虑的。
大海还没有这方面到音乐学院学习的经验,就先带了一个加盖上区政府公章的介绍信,打算到音乐学院作曲系联系能自费学习作曲。
关大海为什么下了这么大的决心一定要到全国有名的音乐学院作曲系联系学习作曲?
大海这样一个大的学习作曲的动力来之何处?
大海在少年时,有一回,他的舅舅从关中回到大海父亲母亲的家里。
大海对他的舅舅说:“舅舅,我想以后考西安音乐学院?”
大海的舅舅说:“地区文工团有我村子里的一个人,是在地区文工团搞音乐,我找他,能先答应让他教你先学习好一门乐器。舅舅支持你以后考西安音乐学院!”
大海舅舅说的话,第一次照亮了大海学习音乐的指路明灯,像一粒种子一样,在大海的心中酝酿滋生壮大成长着,有一天会突然长成一棵参天大树的!
大海上中学时,学校的音乐老师冯老师,是西安音乐学院作曲系毕业的。
有一年六一,冯老师创作了一首歌曲,在校六一演出中,通过学校的合唱队给唱了出来,歌曲曲调豪迈、坚定、有力,并且有打击乐的伴奏。
大海当时,在舞台下边,听到了冯老师创作的歌曲,歌曲的旋律中有一种很强的力量,犹如滚滚长江东流水一样的气势,大海心中滋生出一种对这位冯老师的崇敬之情,想长大以后,当一个像冯老师一样的作曲家。
给大海人生产生力量的,还是来之于于反作用的力量。
大海和一个村中女青年谈恋爱。相处了很久,那女青年最后,见大海很穷困,还是和大海分手了。
那女青年当面对大海说:“你就是以后当上了****,我也不羡慕。”
大海村中有的人,总是小看大海。“我看你这大海,也没有什么出息的,吃不了国家饭的。”
大海的母亲每听到了村中有人当她的面,说她的儿子没有什么出息之类的话,就对大海说:“大海,人都看不起你,你以后一定争一口气,你什么时候才能争得了这口气呢?人就怕没有志气!”
大海也领教了一些所谓富人们,大海如果向他伸手借一元钱,也不会借给大海的。
大海对到音乐学院学习作曲,这是他的一个人生的梦想,他当时不知为什么那么迷恋作曲,他还不懂作曲法,知道这作曲应是有方法的,想把这个作曲方法学到手,想把作曲的专业课学到手,以为通过能到音乐学院作曲系系统地学习后,就能掌握作曲法,会创作出丰富的作曲作品来。
大海不知道音乐学院作曲系,如果他去和人家联系,要求人家答应他能在作曲系学习?大海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和准备工作之后,春天的一天早晨,大海终于坐汽车坐火车南下,到了一所音乐学院的大门前。
音乐学院会答应大海能在作曲系自费学习作曲吗?敬爱的诸位看官,且听下文细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