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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哪一个人哪一件事写起

哪一个人哪一件事写起,让大海到今难忘呢”敬爱的读者诸君,大海有个姨婆,是大海爷爷的妹子,姨婆的女儿的女儿,叫小贤,是姨婆的外孙女,大海把她称小贤姐。

大海的姨婆没有儿子,被女婿接到他的家中一起生活。可怜大海姨婆的女儿,很早就离开世界,有两个儿子,两个女儿都是大海的姨婆,给照管养大。

大海的外孙女小贤,她的家住在一个比较偏远的山里,她的家门前有一条小河,小河水一年四季都在向沟外流去,最后汇入丹江河大水中,小河的水如果不涨时,总是清沏的,当一个突然从外面的人,进到这山沟时,见到这样的清沏的水时,心情会受到滋润,立即就会变得如这小河流水一样清沏。

小贤的家以西挨着一道长长的,参差的山下边,山上满是翠绿的松林,生机昂然。

家门口对门的山上也是满山松林,和西边的松林相互呼应一般,竟相生长。

一年过年初二一早,小贤对她的父亲说:“大,我要到街上,给我舅爷拜年去?”

小贤的父亲说:“当给你舅爷,拿几个馍不好看吧?我再去商店买一瓶酒,给你舅爷带上,也体面些?”

小贤本想很快就从家,把柜子过年蒸的馍装上十多个,就去她舅爷家。

小贤到她舅爷家,还有一个美美的想法。因那小贤的舅爷家住在街上,还是一个区所在地,过年时,街上很热闹,还要耍社户,就是扭秧歌踩高跷等文艺活动。

小贤听她父亲说到买酒的事情,就说:“大,你给我找钱,我去商店去买。”

小贤的父亲打开柜子,找他那个装钱的铁盒子,越急越找不到。找了好久,竟没有找到。

小贤的父亲就问小贤的外婆:“我这铁盒子怎么找不到了?”

小贤的外婆说:“你腊月给家里买猪肉,不是动过那个铁合子,你再看是不是放错了地方,是不是放中间那个柜子里?”

小贤的父亲给小贤的外婆这么一提醒,又打开了一个很长的木柜子中间找了一下,果然找到了。

小贤的父亲拿出了三元钱给小贤说:“你去买酒吧。”

山下边挨着山下有几十户人家,有一个小商店,什么东西都买,都是从外边进货背回来或挑回来各种商品包括酒在内。

小贤到了小店,店门还关着。小贤找到了店主的家里。

一位三十多岁的山中极扑实的女人,满脸笑容,问小贤:“小贤,你这么早,有啥事吗?”

小贤说:“把你店里的白酒买一瓶?”

女店主说:“走!我就给你去拿。”

女店主引着小贤,向她家隔壁两间屋门走去,门前挂着一个黑色的锁子,女店主用钥匙捅进锁下边一个小圆缝内,向左转了一下,锁开了,门也就开了。

女店主把一瓶白酒给了小贤,小贤问“多钱?”

女店主笑着说:“老价钱,三元钱。”

小贤此时手中正握着,她父亲给的三元钱,就给了女店主,手中拿着一瓶闻着有酒香的白酒,回到了她的屋内。

小贤的外婆见小贤回来了,早在一个笼子里,装了过年蒸的白玉米面馍十六个,小贤把一瓶白酒,放进了笼子内,上面还盖了白净新的一条大手巾。

小贤的外婆说:“你到街上你舅爷家时,就说,看你舅爷舅婆什么时候了,到我们家来一下,我外婆想你们!”

小贤说:“好!”

小贤的父亲对小贤说:“路上走路小心些,有些山路不好走。”

小贤说:“大,你放心,没有事的。”

小贤提着一个大的竹笼子,竹笼子的馍和酒装在一起,提到了胳膊上,真还有一种沉沉甸甸之感。

小贤从她家屋门出来,到了大约十点钟,到了她外爷的小院子背面的楼门前了。

小贤推了一下楼门,里面的木关子关着,推不开。

小贤在楼外大声喊着:“舅爷,舅爷?”

喊了好多声以后,那叫门的声音,传到了小院子,南边一个三间平房内,先是大海的奶奶听见了,对大海的爷爷说:“你听,像是有人叫门?”

大海的爷爷也听到了,亲人之间早就有一种情感上的联系,猜一定是亲戚家的孩子来家拜年来了。

大海的爷爷急急走到了楼门口,开了门,小贤说:“舅爷?”

大海的爷爷高兴地说:“快进家!”

大海的爷爷从小贤手中接过馍笼子,和小贤一同走进屋内。

屋内靠西的一道土红色的墙壁下,放着一个老式的,没有染的,自然色的长木柜子,木柜盖上面放的有香炉等,墙上边贴的有大红的对子,对子上面钢劲有力提神的大书法字,都是专请村中书法家写的。农村人把这个地方叫中堂,这里是一个神仙的地方,连接着先祖的信息,有后辈人,对先祖不忘纪念之意,在这里都有所体现。

小贤双脚跪在了中堂前的地上,分别喊了声:“舅爷,舅婆。”然后各稽首一次。

大海的爷爷赶紧说:“快点起来!”

小贤到了大海的爷爷的家里,这里是她曾经多少次来的地方,是和在她的家里一样。

小贤到大海的爷爷屋里后,她此时最关心的一件事,心想:街上的人一定多起来了,那跑高跷耍社火文艺活动一定会开始了。

小贤心中美美的想到:我去街上看社火,背上大海一起去看,是多么一件高兴的事情啊!

小贤问大海的奶奶说:“大海在什么地方?我背他看社火去?”

大海这时候要人背到身上,那是多么大的一个年龄?应有三岁吧?大人背在身上的时候,有了很重的重量了。

大海的奶奶说:“大海刚才还在梧桐树上玩?你去看看,看还在那儿没有?”

小贤此时一心想背着大海,去街上看社火,就从大海奶奶的屋子出来,外面就是那个南北连在一起一个很长的小院子,南边的院子前有一棵梧桐树,这大海常在梧梧树下边,拿上他家里一个铜洗脸盆,当作锣一样去敲。

小贤一出大海奶奶的屋门,立即看到了院子以西墙下边,有一棵芨芨的梧梧树,冬天慢慢地过完了,春天又要来到了,梧桐树树枝上的叶子早落尽了,有一种光秃秃之感,每一枝上都在暗暗地生长出新绿来,那枯了的枝慢慢地变得绿了起来。

小贤看那棵梧桐树上,从树下看到了整个树上面,这大海根本没有在这树下玩,他此时在哪儿玩?小贤此时一心要找到大海。

大海的奶奶屋子南边,有两间屋子是街房,房子北面有一个小门,从小门出去,就到了大海奶奶的小院子了。

小贤灵机一动,到了大海的屋子。大海的母亲正在屋子里。

小贤叫了声:“妗子?”

大海的母亲高兴地说:“小贤来了。”

小贤说:“妗子,我背大海到街上看热闹去?”

大海的母亲说:“你们到街上小心一些,人多,别叫人把你们挤倒了。”

小贤说:“没有事的!”

大海此时,正在他的母亲近前站着,他还是一个两三岁的,一无所知的孩了,他对于他的这位小贤姐,和他们家的关系是多么重要一无所知。

小贤拉了一下大海的手,他还有些不让人家拉他的手,小贤把他背在了肩上,他不愿意让人家背,他是不是认为让人背在肩上,不如他一个人玩得,还要自由一些。

大海已经被小贤背在了肩上,可是他的脚乱动,不好好地让小贤背。

大海的母亲把他的肩,重重的拍打了几下,说:“你怎么这么不老实?你姐背你街上看热闹,我们没有人背你看热闹去?”

也许大海母亲说的话起了作用了,大海变得老实一些了,他的脚在小贤的肩背上,再没有乱动了。

小贤背着大海,从大海家街门出去,一直从东街走到了街中。

街中,一条并不多么宽的街道上,已经是人山人海,人们之间经过时,都是身子挨着身子,这么多的人,都是从附近山里来的农民,当然也有本村子的人,到这街上闲逛的,街上一定人多,人们之间会有交流讲话声,还能听到人们讲话发出的声波,如丹江河孱孱地流水声一样。

大海被他的表姐小贤背在肩上,先还没有到街中,忽然街道当中的人,都纷纷向两边扯开,锣鼓声喧天,热情的敲起来了,踩高跷表演的队伍很长,从西街很远到了中街的,敲的鼓是那一种很大的大牛皮鼓,像是被身强有力的小伙子抬在肩上,有一位鼓手,摔起两个长长的有力的鼓槌有节奏的敲着,还有大锣声小锣声,还有拍的一种铜乐器,拍到一起的时候,发出一种强烈的声音,这些各种声音混在一起,发出的节奏,传达出是一种幽默,能提人神的感受。

踩高跷的人,都穿着戏服,脸上都按着不同角色的要求,画着白的或红的色彩,有的是鼻子上抹了一片白色。

踩高跷的人,腿上套的两个长长的木头做的木腿,整个人都像是在空中行走一般,一步一步都走得稳稳的,他们每一个人的脸上都跟随着音乐的节奏,丰富的感情的表情。

还有好几个人,抬的一种表演,有一个小孩子,像是戏中的孩子,被升在很高的空中,下边抬的人,脚步走得特别慢,那空中的小孩子,摇摇晃晃的,看了的人很产生惊险之感。

小贤远远的听到了,鼓声的时候,就架着大海,不顾一切地向街中跑去一般,她此时想把那些踩高跷的表演看过够!

小贤用她的双脚在地上跑,有时候她的身上还被人撞着,大海被架在她的头上,如在半空中行走一般。

小贤架着大海,不断地移动地方,主要是跟着踩高跷的人一起前进。

小贤用双手扶着大海的手,架得很牢靠。小贤背大海,额上都流出了玉珠般大的汗水,小贤好多次一手扶着大海,用另外一只手去擦她脸上的汗水。

小贤架着大海,看街上耍社火的热闹,一直到那那些玩的人,从街上离去,才又架着大海回到了大海家的屋子。

大海的母亲从小贤的头上,接了大海下来。

大海的母亲说:“小贤,你背大海看热闹,真是累的不轻。”

小贤笑而不语,因为在她看来,是她高兴干的一件事情,也没有什么累的。

那天晚上,小贤背着大海,村舞台下那个大场里看耍狮子,那鼓声,那耍狮子的情景,到今还铭刻在大海的心中,这应是他三岁时有过的记忆,到今让她感动。

大海总记是他的表姐小贤,背他看热闹这一个画面。

到了大海成了大人的时候,每一次见小贤姐,从他家走出来的时候,他一直追上,还要送他的表姐很远很久,可是他的小贤姐总是说:“不用送了,你回去吧。”

大海的那位表姐小贤姐,在大海的记忆中,她的脸上总有微笑,如蒙娜丽莎般那样一种微笑。表姐喊大海的名字的时候,大海总感受到一种特别的亲切之感。

大海的那位表姐,听说在青海找了个医生结婚了,大海很难见上她一面,他只有在心中默默思念他的这位表姐,因为她曾给了他很多真正的关心。

还有一位当地有名的女演员,这让大海从她那里感受到了一种艺术的美丽,这又是怎么一个点燃了大海对艺术之美,追求的渴望之火,这位当地的名演员姓甚名何?她姓王,名芳艺。她是一位小学的音乐老师,还常常参加区里的各种演出活动,在当地算是一位很受群众欢迎的很有影向的演员。

王芳艺学校的一位青年老师,向别的老师形容王芳艺的美容时,用了下面的形容。

王芳艺的眼睛躲在她的长披巾底下,有点像两颗星星在云间空隙露出来。一双明亮的眼睛,像夜星似的,在朦胧的昏暗里温柔地闪耀着。

王芳艺的耳朵,小巧而带粉红色,象贝壳一样,使人觉得再也没有什么材料,像组成人体的材料,那样使艺术家感到喜爱的人。

王芳艺小嘴唇包在匀整的细白牙齿外面,象一朵盛开的花。王芳艺委实是迷人呵!

她的头发在阳光里闪闪发光,像波浪一样滑腻柔软,又像带雨的云彩一样地黑。

王芳艺天生有艺术家的气质,主要的还是她歌唱的声音,像百灵鸟一样好听。

王芳艺是怎么走进大海的视线中的?

有一年六月的一天上午,村舞台上演节目,舞台下边,看演出的人,人山人海的多,当中是坐着看的,都是本村子的人,自己带着板凳坐下看的,东西两侧都是外村子或从山里来的人,站着看。

大海家离村舞台很近,就在大海家南院子跟前。

大海听到了舞台上演员的歌唱声及乐队伴奏的器乐声,就在家里呆不住了。

大海对他的母亲说:“妈,我去看戏去?”

大海的母亲说:“咱家的母猪还没有猪草,你上坡给猪打猪草去,不要看那戏了?”

大海说:“妈,你让我看了戏,下午我再打猪草,中午先给母猪吃些糠。”

大海的母亲见儿子看戏的态度,这样坚决,就说:“你这娃实在不懂事,给猪打猪草是大事,你却要看戏,你就先看戏吧,下午一定多打些猪草,要是打的少了,小心我叫你大捶你一顿!”

大海的母亲,还是答应了大海,去村舞台下看戏,这看戏对大海起什么作用?看戏起什么作用,大海只要看戏,这一个词出现在他的心里,就在他的心中有一种乐乐的情绪出现,想到某一个演员唱的什么,记住了一两句唱词,都能让他从中受到一种美的滋润作用,想到那一个女演员脸上笑的表情,那个女演员笑容,就在他的心中一直久久地笑着一样。想那一个女演员一个沉静温柔的眼神,那眼睛中发出的明亮的神光,还在他的心中闪耀着一样。

大海从他的屋门出来,箭一般快地跑到了村舞台下边,找了个地方站了下来。站在离舞台比较远的南边,所有舞台下边看演出的人,不论大人小孩,都静静地把凝视的目光集中一点,把耳朵听音集中在一点,此时舞台上,有一个女演员正在唱《红灯记》闹工潮一段:

闹工潮,

你亲爹娘惨死在魔掌,

李玉和为革命东奔西忙,

他誓死继先烈红灯再亮,

这个女演员是用秦腔唱这一段,秦腔因为在当地人心中都有影响,很多人都能随口哼几句,所以台上这个女演员,唱这段秦腔唱腔的时候,和台下的观众都产生会心作用。

这个女演员唱得铿锵有力,有打动人心的情感力量。

大海专心地听,专心地看。这个女演员唱这一段唱腔的时候,有时还用有一个有力的手势动作,来增加表现力。

这个女演员的脸两颊整个是如雪一样的白净之色,有些许红霞从脸颊中渗了出来。她的双眼含有一种大海般深情的目光。她有一种无法形容的美感,吸引着台下无数观众的眼球。

大海多年以后,曾读过这样一首杜甫寫的诗:《赠花卿》:

锦城丝管日纷纷,半入江风半入云。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有几回闻?

它大概的意思是:皇帝宫城的丝乐管乐歌舞一派繁华景象,那悠扬动听的乐曲随风荡漾在锦江上,又冉冉地飘入蓝天的云间。这优美婉丽的乐曲,只应是天宫里才会有,人世间能听到几回。

台上这个唱红灯记闹工潮的秦腔唱段的女演员是哪一位?她就是当地一位名演员王芳艺。

大海想到舞台后边,去找王芳艺说一句话,王芳艺和她还不是一个挡次上的人,大海还是一个少年,而王芳艺已经是一位成熟的艺术家一样。

王芳艺当时在村舞台上唱完了一段秦腔时,到最后一个音结束时,她微微地向观众笑了一下,台上的观众给了她哗哗地掌声。

能感受到,王芳艺为观众演唱,她的心中也乐得如开了花一般。

王芳艺在台下演唱那一段秦腔唱腔时,大海听得如醉如痴,像有一个做人要坚强的精神注入到他的心田一般,有一句唱词特别醒目:你需要立雄心,树大志,他听唱词的时候,以为他就应该那样。

王芳艺,这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名字,过了多少年之后,大海又想到了她的这个名字,是和花草树木有关的,是一种纯洁的花儿,才会发出它的本身的花香味道的,所以才用了这个王芳艺的名字。

芳是什么意思?

康熙字典解释。芳:说文一香香也。屈原离骚:杂杜蘅与芳芷。

二、芬芳香气貌。司马相如美人赋:芳香芬烈。

三、屈原离骚芳与泽其杂糅兮。

这个芳字还能让到春天里百花盛开,大自然一种无限生机感。这个芳字应是一个有美的味道的字,用心去嗅时就会嗅到的。

艺是什么意思?大海以后知道中国有一个大导演的名字,就用了这个艺字,张艺谋,可见这位大导演,为了成长为一个艺术家,连用的这个名字也是有讲究的,他是不停步地谋求寻找这个艺术大门的钥匙的,终于有一天,上帝为他打开了电影艺术大门这把金钥匙,别人以为他是多么容易,实际上他的艺术道路是怎么一种坎坷不容易。不要看表面的风光,而应学习人家,背后付出的极辛苦的努力过程。

大海多年以后回忆这个乡村艺术家王芳艺,查字典知道她的名字是很美的三个字。

这样,大海还想到了李谷一老师唱的一首歌曲绒花,

世上有朵美丽的花

那是青春吐芳华

这首歌词是凯传作词,王铭作曲,李谷一老师演唱的,大海每听到的时候,都会激发起为一种美好的东西努力到底的精神,决不放弃。

这位乡村艺术家王芳艺,大海每回忆起她在村舞台上面的演唱,又唤醒了一次他对艺术之美追求的激情。

大海读过那小王子的故事,有一句话,去唤醒一口井,

我们遇到的这口井,不象是撒哈拉大沙城的水井。撒哈拉大沙城的水井是挖在沙地上的一些很简陋的水坑。这口井倒像是一般农村的水井。但是这里连个村庄的影也没有啊。我总以为自己是做梦。

“这可真奇怪,”我对小王子说,“井上样样俱全:辘轳、水桶、还有井绳……”

他笑着,扑住井绳就摇起辘轳来,不是辘轳发出吱吱声,像一支老风向标长期沉睡后重新转动时在呻吟一样。

“你听”,小王子说,“我们唤醒了这口井,它在歌唱呢……”

大海为什么回忆到王芳艺一位乡村艺术家的时候,又和小王子的故事联系在一起,因为大海实在感到,他就是那口井,需要把它唤醒过来,这么时间过去了,这么还一无所成,要努力啊!

可怎么才能被唤醒啊,他笑着,扑住井绳就摇起辘轳来,不是辘轳发出吱吱声,像一支老风向标长期沉睡后重新转动时在呻吟一样。这一段话什么在起作用?大海凭着他人生丰富的经历,凭着他的灵性,他知道了一定要有一个摇的动作,而且要有一个动作,只有人的行為动作,才能改变人生的态度,才能改变人生的命运,没有这一系列的手上的动作,对所有的梦想都是空想。

大海的心灵这口井,是谁帮助他唤醒呢?当他回忆起王芳艺时,大海以为那王芳艺就在帮助他唤醒他心灵這口井的人,醒过来吧,努力创造新的人生吧。

让记忆再次回到那天上午村舞台下边,当王芬艺唱完了一段秦腔唱腔时,她微笑着要走到舞台后边时,台下的观众齐声地喊道:“王芳艺,再来一段好不好?”人群中就有大声的呼应之声:“好!”还有使劲拍起雷鸣般的掌声。

这时候的情景,让大海想到了白居易琵琶行里的诗句:

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

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

这位王芳艺唱然是唱秦腔,琵琶女是弹琵琶,可是有异曲同工之处,都需要用感情,未成曲调先有情,这王芳艺唱秦腔时,就是善用情的人。

当台下观众一片呼喊声,要求她再唱一段秦腔时,王芳艺又重新唱了一段红灯记中,爹爹给我无价宝那一段,她一唱,台下边就安静起来了。

爹爹给我无价宝

光辉照儿永向前

……

大海当时听王芳艺唱这一段时,他以为这一段秦腔唱腔,就有唤醒他的心灵的作用,不只是当时是那样,就是多年以后,回忆王芳艺唱的那一段秦腔唱腔时,同样能唤醒他的心灵。

大海那天上午,看完了演出后,曾经想请王芳艺教他学习一段秦腔唱腔,他的这个愿望是不是能得到实现

大海曾经目睹过王芳艺在村中舞台上的演出,有好多回,王芳艺从区里大门出来,他看见了,就想走到这位老师近前,问她一句话,让她认得他,知道他很喜欢听她唱秦腔唱腔。

有一天晚上,大海做了一个梦,梦中和王芳艺来到了一座沙沟里,坐在沙沟里一块沙地上。

沙沟以北是一道参差的芨芨连绵的大山,从山底到山顶坡上面全是松树,每一棵松树都有翠绿的的树枝。

大圆的月亮从东边山巅上缓缓上升起来了,月光照遍了整个大山,近处不远的山上全是被月光染得明晃晃的。

王芳艺对大海说:“你不是喜欢听我唱秦腔吗?我现在就给你唱?你只要好好地倾听就行了!”

大海说:“我好好地听!”

王芳艺给大海唱了一段又一段的秦腔唱腔。

王芳艺问大海:“我唱得秦腔好听吗?”

大海说:“好听!”

王芳艺说:“没有事的,你只要喜欢听,你只要有时间,就到我的学校里去,我常给你唱唱。”

王芳艺从地上捡到了一块圆圆的石头,用她的手捂了一下,那石头变得暖暖的,王芳艺那把那块圆圆的带有她手上热的石头给了大海,大海拿在他手上的时候,那圆圆的雪白的石头,有一种暖暖的热气,有一种如香花的味道,大海非常喜欢那块圆圆的玉石。

王芳艺说:“我知道你喜欢音乐!喜欢听我唱秦腔,学习音乐,是学习艺术,需要一种坚定的毅力,我把这一块随手捡的玉石送给你,你把这块玉石带到你的家里,把它藏在一个地方,什么时候,遇到了学习艺术方面的困难的时候,你就把它拿出来摸摸看看,你会想到我的,你会想到我的音乐的,你会想到我当时给你唱的秦腔唱腔的声音的,你就会有了学习艺术的信心!”

大海听王芳艺说的话,手中把这王芳艺,送给他的一块如白玉一般的,一块白色的圆圆的石头握在手里握得更紧了。

这石头是坚硬的,可王芳艺给他说话时,却是声音柔和。

王芳艺又把好她的目光向东方天穹望着,月亮正圆大正,月光如玉一的光洁,王芳艺此时全身都沐浴在月光只,大海自己也在月光中,他看了一下他的全身,和王芳艺的全身一样,也在月光中。

大海感到,这晚上,这么美的圆月,是属于王芳艺的,也是属大海的。

大海感觉到他和王芳艺到了南海,王芳艺和他都坐在南海的沙滩上看大海。

王芳艺忽然惊奇地说:“大海,你看,大海里有个圆月呢!正从咱们面的一段海面里倒影出来。”

王芳艺说:“你看到了大海的圆月没有?”

大海说:“我看到了。”

王芳艺说:“你看大海,那浪涛多高!”

大海看的时候,那大海里有浪涛升藤在空中,有直上三千里之感,怎么那么高啊!”

王芳艺说:“大海啊,我记得我曾读过简爱的开始前面的句子,会给你力量的,我给你朗诵一下。”

王芳艺就给大海朗诵起来:我重又低头看书,那是本比尤伊克的《英国鸟类史》。文字部份我一般不感兴趣,但有几页导言,虽说我是孩子,却不愿当作空页随手翻过。内中写到了海鸟生息之地;写到了只有海鸟栖居的孤零零的岩石和海岬”;写到了自南端林纳斯尼斯,或纳斯,至北角都遍布小岛的挪威海岸:

那里,北冰洋掀起的巨大漩涡,咆哮在极地光秃凄凉约小岛四周。而大西洋的汹涌波涛,泻入了狂暴的赫布里底群岛。

大海听王芳艺给她读上面的句子时,确实有一种大海般的力量来到了他的心中,大海般多的创造灵感来到了他的心中,他惊喜地说:“我遇到了女神了,女神在帮助我,在用这世界名著,用人类伟大的爱来唤醒我的心灵这口井。”

王芳艺问大海:“你读过神曲这本小说没有?”

大海说:“我读过,可是我没有读懂。”

王芳艺说:“你眺眺这一段多美,它是合你的心的,我再给你读读?”

为什么要停下来?

他们说什么不关你的事。

让他们说去吧,

你得紧跟着我,

要坚定自己的信念,

要像坚实的高塔,

不要引暴风而倾斜。

因他人的想法而远离自己的人是最令人感到可惜的,

明白么?

王芳艺读了这一段后,大海总感到他心中有一种对美追求的信念正在他的心中滋生出来。

大海几次看王芳艺,她的眼睛发出的如湖水一般清沏的光,含有一种深邃的大海般多的智慧及亲切。她说话的声音柔和,她在女人世界中是最妩媚的一个。

这是大海做了一个梦,梦醒以后,大海把它记了下来。

有一段时间里,大海总在心中默想王芳艺,总想找王芳艺教他学习一首歌曲或一段秦腔唱腔,那时候,这些对于他来说,如来之天国的东西一样神圣。

王芬芳的学校在大海的村子以西十五里地一所小学。

大海有一段日子里,他从学校回来,家里大人就让他安心在家当一个农民,可是大海不知为什么很早就能和音乐结缘,总想找凡是懂音乐的人,他都想请人家教他学习一点。

有一个春天的清晨,大海起来,大海的父亲把一个水担拿在手上,还有两个粪笼准备好了,就等待来把那两个粪笼用那水担钩子钩起来。

大海走到院子的时候,大海的父亲说:“大海,快把这这两个粪笼挑起来,给咱家北面一块红薯地挑粪去,秋天了能吃大红薯!”

大海的父亲这时候,把那水担就在他的手中拿着,他很耐心地等着大海能从他手中接过水担,接过水担后,再把那两个粪笼挑起来。

大海脚步走得很慢,对他的父亲说:“我今天给咱家红薯地里挑红薯粪,明天,我去外村,找一位音乐老师学习音乐?”

大海的父亲一听大海说学习音乐,又说:“大海,在农村要讲实际些,学习音乐只是一种玩耍的事情,它是不能当饭吃的,趁早放下这个吧,要说以后学习些手艺,为了以后谋生,那是有用处的。”

大海不听他的父亲的话,不听这些劝导的,和他的心愿不相同,大海说:“我学习音乐这是我的一个爱好!”

父子俩个都保持着自己的想法。

按大海那天清晨的一时的想法,他根本不愿去挑红薯粪,可是他的父亲要他干,那天他就扎扎实实地挑了一天红薯粪。

第二天早饭之后,大海对父亲说:“我到外村找一个音乐老师学习一下音乐,下午就回来了。”

大海的父亲还是不高兴,说:“你这娃翅膀根子一天比一天硬起来了,大人也管不了你,你要去学就去学习吧,不过,要早去早回来。”

大海从他家屋内缓缓地出来,从西边的院墙内,绕到村北的公路上,为了寻找他心中的音乐梦想,步行了十五里以后,来到了王芳艺的小学。

大海从小学院的西边大门进去,问了一位学校的老师:“王芳艺老师的在不?”

那老师很直率地对大海说:“你看到没有?就是那院子北边一长排平房,中间那一间就是她的办公室,你到那门口就能到达,现在她还在上课,你等一会儿。”

那天是一个晴天,是春天开始的时候,春光明媚。

太阳移到快当天了,照在这个学校的一个大院子,照在王芳艺的在的墙壁上,格外地红,格外的亮,大海感到他的心中也和太阳一般光亮,以为他有了个希望一样,都变成真的了。

王芳艺,大海只是看过她在他们村的舞台上演出过,并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认得王芳艺的人很多,可是她并不一定能认得人家。

大海站在王芳艺的门前,门开着,向里望了一下,却并不见五芳艺的影子。

大海这时候,怎么内心中有一种小小的紧张,心想:我还是一位小学生的模样,不知向王芳艺老师求教学习音乐方面的事情,人家会不会教我?

此时,王芳艺还在一个五年级甲班教室给学生上音乐课。王芳艺的眼皮不停地跳了数下,她心中想到:是不是有人要找我,找我有什么事情呢?我能帮助人家什么呢?我就稍懂得些音乐,如果问我音乐方面的事情,我还能说一些,如果问别方面的知识,那我让人家会失望的。

大海又一次伸着勃子向王芳艺办公室内望了一下,空无一人,他心情真有些着急,这王老师怎么还不下课?

下课铃声响了,学校的大操场上学生很多,教室的里学生,都不顾一切地向教室外边的操场走去。

王芳艺给学生上音乐课下课了,回到了她的办公室,当她向她的办公室走过来的时候,老远就看见了一个大半小伙子,看这小伙子像是找她来的。

当王芳艺走到她的门前的时候,大海就喊了一声:“王老师?”

王老师一惊。

这位王芳艺老师是不是答应教大海学习音乐?敬爱的诸位看官,且听下文细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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