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车上的记忆
八二年放寒假有一天，我在一个叫古城的小汽车站坐上汽车到县上去，准备出一次远门。车飞一般地向县城以北的方向飞去。上车以后我站在门口，忽然听见一个甜蜜温柔的女声喊我。“成真，到我这里坐？”我一看，喊我的人正是英子，我们是一个大队前后庄的，车上这么多的人我不认识，在这里听到的对于我来说并不是佰生的声音，感到很高兴。英子坐在车上中间靠窗子的地方，她跟前有个空位子，我去坐在了她的身边。我在中华音乐学院学习音乐的事也很快地传达室到了她的耳朵里了。英了这样对我说：“成真哥，听说你在音乐学院学习？”我说：“是的！”英子说：“你有什么困难，对我说，我一定帮助你解决！”我心想：我有什么困难呢？因为我是在音乐学院自费学习，学习费用生活费用把我压得吐不过气，焦急的不能平静地学习。我经常幻想着：让我遇上一位有钱人家的女子，能从经济上帮助我，还愿意嫁给我，我的现实正是在困难不堪之中，可我幻想的事还是那样的美好！眼前的这位女子英子莫非就是我的要救我的那位我心中早已梦寐以求的那位女子吗？英子的话让我感到暖暖的，我心中这时如真的感到有了一轮春天的太阳在我心中照耀着，始终有一种快乐的心情在我心中滋生着。英子说出的话，让我感动，而我的心中产生了我过去从来没有过的想法。英子是一位农村青年，我要帮助她走出农村，改变她的人生命远。我对英子说：“我刚在音乐学院学习，人际关系还不熟，等我的人熟了，我也介绍你到音乐学院学习，让你学习声乐，你学习到了本事，到时学怕找不到工作！我认识地区一位管文化的局长，到时我求他，让他给你解决工作！”我说这话，都是我的美好的想象力在起作用，但实行起来并不是很容易的事。我的话对于英子来说，好比是找开了她重新认识世界的一个窗子打开了。英子听我这话，是在静静地听着，我的话好像是让她看到新天新地新的人生希望似的。我坐在英子的身边，自以为我此时是坐在一个美人的身边，她的如丝的柔软的头发出馨香的味道扑我口腔而来；她的眼睛闪耀着水清似的亮光好像是从她的灵魂里发出来的善良之光；她的圆圆的脸蛋红扑扑的，像早晨刚刚升起来的红红的太阳靓丽的霞光；她的鼻子大大的，象征此人很有福气。这时候我记起了[《圣经》中《雅诗》]中的句子：“我的佳偶，你甚美丽！你甚美丽你甚美丽！你的眼睛在帕子内好像鸽子眼；你的头发如同山羊卧在基列山旁；你的牙齿如新剪毛的一群母羊，洗净上来，个个都有双生，没有一只丧掉子的。你的唇好像一条朱红线，你的嘴也秀美。你的两太阳在帕子内如同一块石榴……我妹子，我新妇，你夺了我的心！你用眼一看，用你顶上的一条金链夺了我的心。我妹子，我新妇，你的爱情何其美！你的爱情比酒更美，你膏油的香气胜过一切香品……。”我坐在英子的身边，我对英子产生的美感在这时用世界上的一切语言穷尽，也说不明白我认为她就是我心中的一位美人。我自以为我是一位丑陋的男人，可坐在一位我认为的美人面前，我也变得美起来了，整个世界变成了一朵大红花，发出了她那醉的香味。在车上我和英子说话，我说的那每一句话也是很亲切能进英子心的，坐在车上的农民不时地用羡慕的目光望着我们俩位。车很快地到了县城。下车以后，英子手中提了一个装有黄豆的大黄提包，她是到县城她叔叔的孩子高哥家中，我还要到地区办事，英子并没有叫我帮她提装有黄豆的提包，我主动地提在了手里。英子说：“我要到我高哥家去？”我说：“我把你再送一送？”我们俩个沿一条公路走了一百多米以后停下来了。公路边上有好多中国梧桐树，我们俩选择了一棵，在树下站着。我发现了我对英子是这样地爱她！想永久地呆在她的身边，我感受到俩个人之间有一种很亲切的感觉，就像是自己人一样，我想英子一定是我的英子，成真也会成为英子的成真。我们俩从站在公路边的梧桐树下，这时在约是上午十点钟的样子，太阳把它那明亮神奇的光照耀在公路上，我们俩个沐浴在这阳光之中。公路伸向无限的远方去，我们俩个千言万语，万语千言，总是有就不完的话。时间过得这样快，不知不觉地又过了一个多小时。我对英子说：“你去你高哥那里吧？”英子实在不想走，还想和我再说一会儿话。我说：“算了吧！？”英子说：“到音乐学院学习后，别忘了给我写信，明年暑假一定到我家来！”我说：“好！”英子这才慢慢地沿向北的公路走去，她望着我，我望着她，这个动作持续了很久……
三
暑假中的故事
“耶鲁撒冷的众女孩子子啊！我指着羚羊或田野的母鹿嘱咐你们，不要惊动，不要叫醒我所亲爱的，等她自己情愿。”摘[《圣经》、《雅歌》]
时间过得真快！又是一年暑假来到了。我心里常想起英子对我说过的话“放暑假了你来我家。”我在音乐学院学习，盼望着放暑假，暑假到了，我去英子家看，能见上她的面，能听见她的讲话声音，对于我来说是一件很幸福的人生乐事了。放暑假了，返回我住的小村庄上。因为我去音乐学院学习了，没有再从事农业劳动，回家后生活都是很困难的。在我住的小村庄以北有个小村庄叫苏庄，我有个亲戚姨家的大儿子很关心我，让我住在他家生活。
记得这是一个下午，天刚下过一场大雨，雨过天晴。这天下午，我的心情很不安，我决写出了一个重大决定，我要给英子写一封求爱信，想叫她答应我做我的真正的爱人。说干就干，这可能是我心中的上帝交给我了的一份试卷吧？我给英子写了一封求爱信，现在还记得是这样写的：我一想起你的名字，为什么心中总是那样激动？我渴望，在人生的命远的道路上咱们一起共同奋斗吧？我的事业需要你，我爱你这个人，我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是太孤单了，答应我做我的爱人吧？以后建设咱们自己的幸福的家庭吧？”写这封信是在姨家的大儿子的一间屋子里写的，屋子里光线不好，可我写时，心中因为产生了爱的冲动，渴望得到爱情，感到这屋子里的阳乐照耀得通明，今天下午，我就要去英子家，把我对她求爱的信亲自交给手上，让她知道我心中对她强烈爱的愿望！我带上写给英子的求爱信去英子家。
一出英姨家门口，向南是一眼望不到边的无边无际的平地，平地里种的黄豆苗已长得半尺多高了；有一块地是姨家种的烟叶，长得一人多高，那绿色的一片片大大方方的，发出很麻醉人的香气。刚下了一场大雨，蓝蓝的天空很洁净，一团一团大山似的白云以爱恋的心情紧紧地贴在蓝天上，太阳虽说已偏西了，但它依然把大地照得格外明亮，我抬头望蓝天，白云，望太阳，心情变得很舒畅。向南英子的家去的是一条小土路，下过雨以后，小路变得很松软。我走不多远，眼前的小地路上积满了雨水，像一条小河似的。以东是一块黄豆地，我绕黄豆地过去。我刚一脚踩进黄豆地里，想不到黄豆地变成了泥浆糊一样，一下子陷到大腿上，要迈出第二脚步真艰难，我急得脸上发出了汗水。这时候这里看不见一个过路人，我有点惊怕。我再往前走，慢慢地移动了一步，泥浆子一下到了我的腰上，我像是站在了河水中间。我咬紧牙关，又往前慢慢地移动了5步以后，才走出了这片最难行的黄豆地，才走上了没有深水的小路，走在了坚硬的小土路上了，走起路来轻快的多了。
我很快地到了英子家的小院子里，站在了英的家门口，英子看见了我，赶紧出来迎接我。她看见了我的裤子变成了泥裤子，感到很好笑。我当即把我写给她的求爱信给了她，她一定会知道这封信的内容是什么？变得十分沉静。我很不安，心想，她会拒绝我吗？英子对我说：“你等一等？我看了以后再告诉你？”英子拿着我的信回到东边她住的一间屋子里，她也没有叫我进家里，我呆呆地站在她家的门口。我在等待她的表态。这时候感到时间是太慢了！一分一秒真的是急人！过了有大半个小时，英子从东边的小屋子里出来了解，站在了我的面前。英子对我说：“你的态度是什么？”我说：“我愿意！”英子说：“我也愿意！”我们的婚姻关系就这样决定了。英子说：“成真，进家吧？”这时，我的内心按捺不住的一种高兴的心情。
我进屋子以后，坐在门口不远以西的一张小竹床上，真有一点如进了自己亲人的怀抱之中。英子为我找来了一条裤子。对我说：“这是伯的一条裤子，你先穿上，把你的泥裤子脱下来，我给你洗一下？”我只得说奉命而行。英子妈知道了我来家的意思，把我看作亲儿子一样亲。她去到了小院东边的小厨屋子里，我听见了拉风箱的清脆呼呼有力的声音，这拉风箱的声音像一曲正在某一种乐器上奏出的乐曲一样，我以为我是听见了世界上一首最快乐的乐曲，这时我心情变得如一只快乐的小鸟，自以为我是世界上一位最幸福之人了。风箱声停下来了，英子的妈端来了一碗红粮开水三个鸡蛋。英子的妈笑容可掬地说：“成真，赶快趁热把它吃下去。”我从英子的妈手中接过，吃了这三个鸡蛋喝下了这糖开水，这时心中如吃了甜蜜的感觉。
英子因为暗暗地和我确定了我成了她的人，就把我留下了住在她家，白天帮忙干一点农活，晚上和英子的伯睡在一个床上。这是八十年代初，英子家生活还不富裕，做两样的馍，让我一个人吃白面馍，英子全家人吃黑面馍，我在这儿感受到了爱的幸福。记得有天上午，我，英子，英子的妈在她家承包的红薯地里拔草，英子为我唱了一首李谷一演唱的《边疆的泉水清又纯》，最后的结尾还真的有一点余音绕绕的感觉，我听了以为我听到了世界上最好听的音乐了。英子的妈听见英子唱歌，也有一种自豪感。英子的妈说：“英子就是爱唱歌，她的噪子很高，经常在家唱歌。”英子给我说：“区文化馆李馆长还叫我参加过区上的文艺会演，独唱过好几回……”我听到英子的歌声，还有英子的妈的介绍，英子自己说的，以为我发现了一位歌唱人才，我觅到了一位爱好音乐的知音。我对英子说：“我到了音乐学院后给教务科联系，让你在音乐学院学习音乐。”我这样说，英子同意，英子的妈也同意。我说：“学习是要自费的，不付出那能得到？”英子的妈说：“有十几棵大树，让她伯卖了做学费。”英子要到音乐学院学习声乐的事，这个设想由我先提出来了，我一定要帮助她实现专业学习唱歌的梦想。
有一天，伯、英子的妈、英子我，还有一位孩子来英子家帮忙系烟叶上炕窑炕烟叶。英子家的小院从地里打的青烟叶堆放得像个小山似的。把这烟叶一片一片用绳子系在一个一丈多长的竹杆上，系的系，远的远，忙忙碌碌。我负责往炕窑里远，一回抱五六杆子系好的烟叶，干活很舍得迈力，英子系着烟叶，很满意我的劳动表现，她不时把我望着我干活很好笑的样子，她望一下我，我感到对我都有一种鼓励，增添我劳动的力量。我这样拼命干活，完全是为了讨好英子喜欢我，因为我心里爱英子，为她家干活再苦再累也甜。我一次抱抱五六杆子系好的烟叶，有一百多斤以上，恨不得把个小山搬走似的。大伯感动地说：“我这是那儿来的福分，你还能来帮助我干活？”我心想：我是为了我爱的人英子才这样做的，这就是爱给我的力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