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溪再次回来的时候,手里端了一个白瓷碗,伶歌一脸兴奋的冲到容溪面前,待看到碗里的东西时,伶歌的脸垮下来了,黑乎乎的根本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上面还冒着热气。
“这是,什么啊?”伶歌小心翼翼的捧过碗,询问。
“应该是叫‘粥’。”容溪不太有底气。
“好的,谢谢你,我会好好吃的。”伶歌抬起头甜美的微笑。
容溪一瞬间晃了晃神,点点头,嗯了一声,就出去了。
房间里的伶歌看着那碗‘粥’陷入了沉思,伶歌觉得好心疼容溪啊,想来是不太擅长烹饪的,也定然没吃过许多好东西,按照话本里的说法,想要抓住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男人的胃,做饭而已想来不是什么难事,自己那么聪明,想来肯定是一点就透,伶歌计划着,以后一定要让容溪吃到好吃的东西,从而让容溪再也离不开自己。
伶歌想象着容溪吃到自己做的美味佳肴以后对自己爱到死去活来的样子,自己和他以后会有孩子吗?羽人和山神的孩子,会是一个有着羊角的小鸟还是有翅膀的小羊,不过似乎哪一种都不太好看,想着想着,伶歌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容溪走出自己房间,顿了一下,往伶歌的房间走去,见到房间的门大大的开着,床铺已经整理干净,桌上还有一只洗好的空碗,这个人走了,说不上来为什么容溪有一丝淡淡的失落,这个小院子,如今又只剩自己一个人了。
“哎呀!你起的好早啊!”
容溪抬起头,看到那姑娘站在门口,怀里抱着一只鸡,胳膊上还缠着几捆青菜。
“你怎么回来了?我不是让你走吗?”容溪面无表情。
“你知道你昨晚那碗粥有多难吃吗?你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啊,本姑娘大发善心,决定留在这里改善一下你的生活再走!哎,我真是一个大好人!”伶歌说着抱着东西就往厨房走去,因为早上就探查过,所以轻车熟路就找到了。
容溪哭笑不得,明明是自己救了她,她死皮赖脸非要留下,经过她那张小嘴一说,反而成了她帮自己一样,罢了罢了,山野寂寞,她愿意留就留着吧,等哪天想走了再送她走便是。
容溪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坐修炼,因为龙珠被夺去,修炼的效果大打折扣,还不是以前一成的功力,不过容溪现在也没那么功利,只是修炼已经成了习惯而已,其他的事,随缘便好。不过听着隔壁的厨房一直叮叮当当的响个不停,也不知道这个姑娘能做出什么来。
伶歌捣腾了一上午,中午端上了四菜一汤,颜色很正常,伶歌小心翼翼的放到容溪面前,双手托腮,满怀期待的看着容溪,容溪受不了她太过热切的目光,夹起一块青菜放进嘴里,容溪不需要进食,所以青菜是生的还是熟的对容溪来说没有什么差别。
“怎么样怎么样!好吃吗?”伶歌眼睛瞪得更大,身体向前。
“嗯。”
“‘嗯’?‘嗯’!是怎么个意思?是好吃还是不好吃?”
容溪白了她一眼,低头继续吃其他得菜,不再理会伶歌。
伶歌自己拿起筷子尝了一口,她觉得还行啊,也尝不出个所以然来:“嗯就嗯,你等着,有一天我一定让你说出其他得话来!”
这样的日子一连过了几天,一天早上,容溪看到伶歌可怜巴巴的蹲在自己房门口瞪着一双大眼睛等着自己,看到自己出来,又一把抱住自己的裤腿:“容溪啊,容大哥,你想不想吃肉啊?”
容溪看着她,摇摇头。
“可是我想做肉菜,我在这里又找不到肉,我又不敢跑远怕遇到上次那些怪物。”
“那你把那只鸡杀了,不就有肉了。”容溪冲着院子里的鸡扬了扬下巴。
“哎呀,嘘,你小声点,别让她听到,我把她抱回来是等着她生鸡蛋的,你别说这种话吓她!”
容溪抬脚走开,走出院子,听着后面伶歌的哀嚎:“大哥!!!我求求你了……”
容溪突然生起一股恶作剧的心,嘴角一勾,彻底走开了。
等到容溪再次回来时,正在院子里开拓菜园的伶歌远远的就看到容溪手上提着的东西,想来应该是山里的小兽,伶歌跑过去迎接容溪,伸手准备接过容溪手里的东西,等到看清楚是什么的时候,伶歌愣在原地不走了,手还伸在半空中。
容溪居然抓回来了一只耳鼠!故意的!肯定是故意的!
那抓鼠的男子远远的看着伶歌的反应,从兴奋到恐惧,容溪顺手就把耳鼠挂在伶歌的手上,丢下一句“你要的肉”就往房间走去。
身后的伶歌两步并作三步跑到容溪身前,手里还小心翼翼的举着那只耳鼠:“哥!这是老鼠肉啊!”
容溪轻轻摇摇头:“不是,这是鹿肉,它长了个鹿的身子。”说完也不顾伶歌的反应彻底走开了,走到伶歌看不到的地方,容溪低声笑了两下。
院子里的伶歌一跺脚,拿着那只耳鼠进了厨房,鹿肉就鹿肉,反正做给你吃!
这个荒凉的小院子,自从伶歌到来以后,多了一片菜园子,一棵不知道会结什么的果树,几只老母鸡和一群小兔子,有时候容溪望着院子里的一切觉得自己荒芜了很久的心里,好像吹进了一股有颜色的春风,暖暖的。
一天晚上,伶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听着外面雷神阵阵,但是院子里并不见半点雨滴,伶歌想这可能是容溪作为山神实的一个术法,将这个院子隔绝在雨水之外,可是这雷声隆隆总归是难以入眠,想了想,伶歌穿起衣服,抱着被子,敲响了容溪的门。
“容溪,你睡着了吗?打雷了,我怕……”
容溪打开了门,门口站着那个抱着被子瞪着眼睛,小兽一样的少女,容溪并不懂得俗世之间男女授受不亲的规矩礼法,伶歌既然害怕,就让她进来。
“柜子里还有一床被子,你打地铺。”容溪指了指柜子,回到自己床上。
“好。”
容溪闭着眼睛,等着伶歌铺好床铺躺下,随手一挥,烛火便灭了。黑暗之中,外面的雷声依然轰隆隆的,伶歌还在扭动发出声音。
“容溪,我还是有点害怕,你能陪我说说话吗?我混过困去,就不怕了……”伶歌的声音很低,小心的试探着。
“嗯。”
伶歌得到了容溪的回应,声音拔高了一个度,很兴奋的说:“我知道你不爱说话,你听我说吧,我看过好多话本,知道好多故事,你就当实在茶楼里听书就行。”
“嗯。”
“好的,那我跟你说一个老皇帝和后宫娘娘的故事吧,话说在遥远的地方有个皇帝,后来他老了,就成了老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