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小巷给路淮咏传了消息。
九州朝廷已经发了九州通缉令追捕青一、朱梨、白珺瑶、玄小落他们四个人。而且傅家已经被抄了家,傅毅、傅杨青都进了牢狱。
何至于此,路淮咏听闻这个消息只觉得内心一阵刺痛。
一个无妄的牢狱之灾,一个莫名其妙的罪名,害得白珺瑶她们被迫逃亡,赵长弓被抓,甚至富甲一方的傅宅都被抄家了。
他敢不想这个事情的源头就是胡兰一时为了报复他?
为了报复,胡兰诬陷了白珺瑶她们,为了报复胡兰助北漠的人抓走赵长弓。
而最后,这个报复发生在了九州朝廷和北漠交战的时候,而且九州朝廷竟然败在了一个臣服于自己二十余年的北漠人手下。
因此让傅家抄了家,让白珺瑶她们彻底成了九州的公敌,这一切是多么的荒唐。
想到这,路淮咏觉得可笑,又无力。
路淮咏越想越自责,他希望这只是他的判断,希望事实不是这样。
但是纵然过程不是他想的这样,但是结果,已经是最坏最坏的结果了,左右他们是无力改变的!
他觉得,他此刻像是站着雪崖之下,雪崖已动,他想逃,却望着这高崖,万般无力,左右都逃不出去!
而他知道,雪崖上站着人,他们只相信他们看到的,崖下的他们瞧不见的纵然与他们无关。纵使崖下有芸芸众生,左右他们也是瞧不见的!
荒唐,可笑,无力……
……
“路淮咏,想什么想的这么入迷。”白珺瑶从背后拍了拍路淮咏。
路淮咏被吓了一跳,然后迅速从他的这些胡思乱想中抽离出来。
“没什么,只是想想晚饭吃什么。”路淮咏笑道。
白珺瑶看出来路淮咏又开了一个玩笑,给了他一个白眼,走了。
九州通缉令都出来了,看来连乡野都不能待了。我该如何逃过这九州的围捕。路淮咏心里叹息了一声。
……
晚饭,路淮咏备了一桌好菜。
“路淮咏你今天是胃口大开了吗,做了这么多!”白珺瑶瞧着这桌菜欢喜的很。
“是啊,我今天不是说了我想了一天晚上吃什么,我可没开玩笑。”
“得了吧你,又想蒙我。”
路淮咏看了看白珺瑶,苦笑起来。
“快吃吧,尤其是这个鱼汤,多喝点。”路淮咏说着起身给白珺瑶舀了一碗鱼汤。
“谢谢。”白珺瑶高兴的喝了一口汤,“这鱼汤好鲜。”
……
路淮咏在鱼汤下了药,这会儿白珺瑶正昏睡在床上。
路淮咏坐在床边,仔细瞧了瞧白珺瑶这张脸,虽说她年纪和自己一般,却一脸的稚嫩。
这还是路淮咏第一次这么安静的看她的脸。
平常这张脸或笑、或气、或白眼,现在是这么的平和!
他看了一会儿,从怀里掏出了针灸布带,抽出一根细针,插进了白珺瑶的脑后。
随后他把手搭在白珺瑶的鼻子下,确定白珺瑶没有了呼吸。
做到这,他深呼吸了一口气。
然后又从怀里掏出了一根毛笔似的东西,在白珺瑶脸上画了起来。
画了约半个时辰终于结束了。
此刻白珺瑶的脸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红色点点,看上去像得了什么大病。
路淮咏给白珺瑶盖了一层厚厚的被子,就回自己房间收拾行李去了。
收拾完行李,他朝院子里看了看,他买的那辆驴车还在。
只是院子里的风似乎有点大,他打了一个喷嚏,裹紧了自己的衣服。
他把行李放上驴车后,在驴车上垫了厚厚一层的被褥,随后他把白珺瑶轻轻抱到了驴车上,再盖上一层厚厚的被褥,赶着驴就走了。
天黑风寒,其实驴也不太愿意走,路淮咏拍了拍几下驴的后背,它还是挪了几步又停下了,路淮咏只能下了车自己牵着驴走了。
冷,真冷!
即使路淮咏已经提前穿上了冬衣,此刻寒风吹得他手脚僵硬,握着驴绳的手都不利索了。他搓了搓手,继续牵着驴往前走了。
路淮咏要往柏州去,他要从青山崖谷过北漠,去找青一他们,去找赵长弓。
九州之大,竟然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处。北漠纵使是另一个刀山火海,他也得知道赵长弓如今是死是活!
路淮咏也要把白珺瑶安全交到青一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