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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Can't Take My Eyes Off You

崭新忙碌的9月快过半,小念虽忙碌但也适应的很好,这时候的布达佩斯风不急不躁,气候极好,小念家楼下的公园草还青,树还绿,小baby学走步,小孩童在山坡上疯跑,大孩子们脚踏着滑板或骑着小单车在小念身边刷刷刷的飞驰过去。

小念有空时会去小公园写生,一般画彩铅,画画树,画画小孩,这个时候小念的心是最沉静的,笔尖扫着画纸,扫着扫着,小念就觉得所有的阴霾,所有的思念,所有的不安,都消散了,等作品完成,心也似完成了更新。

一个美好的周末,小念洗了个同样美好的澡,心情大好,跑到公园听着歌,让清风吹干她的头发,汲着拖鞋,闲庭信步的闲逛,这时候靳小海打来了电话。

“小念同学,你在哪呢?Marta奶奶过生日,我去庆生,她们家今天烤肉,还做了一大锅的匈牙利牛肉汤,Marta给你装了好多烤肉还有一大桶牛肉汤,我给你送过去,你在家吗?”靳小海电话里呼哧气喘的,感觉确实是提了一大堆东西。

“真的吗?Marta对我真好,我在我家楼下的小公园散步,你到了吗?我现在就赶回去。”小念巧笑盼兮,声音伶俐动听。

“不用了,我知道那公园,就楼下那个,上次我看见了,我去那找你,我也和大自然来个亲密接触!哈哈!”靳小海还是一如既往的贫嘴。

靳小海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走到了小公园,一抬眼就看到她了,眼前的小念穿着米白色吊带棉布裙子,头发简简单单的放在肩膀上,趿着凉鞋,慢悠悠的走着石子路,昏黄的太阳快落了,西边一片火红,或是橙红,小念也被染上了一抹红、

她抬头看见靳小海,然后微笑说:“Hello!靳小海!”,小念的眼睛满是笑意,靳小海忽然觉得肩膀似乎也没那么疼了,腿似乎也不那么酸了,手似乎也不那么痛了,人似乎也呆住了。

“嘿,干嘛呢?多沉啊,快放这儿!”小念接过靳小海手里的东西,放在长椅上。

“啊啊,腿酸了,走不动了。”靳小海紧跟在小念身后,看见小念的裙子很短,露出了一大截白白的大腿。

“你一个人出来就穿成这样啊,这裙子够短的,还是个吊带,你这刚洗完澡吧,挺香啊,这不整个就是让人犯罪吗?这不比中国,得注意点。”靳小海凑近小念闻了闻,说。

小念一把推开他:“你这人,我就是刚洗完澡,出来转转,天还不黑呢!你怎么这么烦人。要不是你来,我就回去了。”小念白了他两眼。“呀,是什么好吃的啊,我都好长时间没吃肉了。”小念翻着靳小海拿来的东西。

“走吧,回去吧,穿成这样,回去吃吧!”靳小海嫌弃的看了她一眼,提着东西往小念家的方向走。小念也白了他一眼,但还是想帮帮忙,靳小海不让,他又拗不过小念,只好把自己的书包给了小念。

一到家里,小念就把烤肉放在微波炉里加热,一时间满屋烤肉香气,小念站在微波炉前,贪婪的闻着烤肉香气,靳小海看着她,只觉得她灵动可爱。小念等不及转到最后一秒,就拿出来吃,倒是也热好了,小念拿起一只鸡翅没有形象的啃起来,鸡翅啃的飞快,还吧唧吧唧舔着手指。

靳小海一边看她吃肉一边揶揄她:“你这还是女孩子吗?给你纸,别舔手指,真恶心。”,但他心里是暖的,他有种莫名其妙的欢喜,觉得他和小念像是认识了很久很久。但他不知道如果女孩子在你面前无所顾忌,那可能,她根本不喜欢你。小念吃了很多,香肠,烤猪排,鸡翅,大快朵颐,又喝了小半碗的牛肉汤,食欲非常好。

“你这滚圆的小胳膊,都是这么吃出来的吧。”靳小海说着,眼神扫过她的胳膊。小念看着很瘦,但其实她是小骨架,肉都是圆着长,今天穿着吊带,靳小海看到小念胳膊上可是实实在在的滚着一圈拜拜肉。

“别瞎看,别烦人。”小念瞪了靳小海一眼。两人吃过饭,其实就是小念吃,他看着,等小念吃完就没什么事可做了。小念吃的很饱,坐在餐桌前发呆,还打了个饱嗝,小念尴尬的笑了笑,靳小海白了她一眼。

“这个月底,咱们有个新生欢迎派对,你知道吗?”靳小海问。

“知道,可我都没有衣服穿。”小念把双脚放在别的椅子上,头靠在椅背上。

“那上次让你买的裙子,你不买,明天周日,哥陪你买去啊!”靳小海问。

“不买了,省钱,我去借借吧!看谁有,Marta应该有。我们两个差不多高”,小念突然有了好主意。

“你们俩,身高是差不多,但有的地方差很多。”,靳小海说着在胸前比划了比划,一脸“你了解的”的表情。小念看见他比划的地方,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拿起鸡骨头就扔过去,结果被靳小海轻松躲过,两人嘻嘻哈哈的。

“你跟阳哥怎么样了?我上次看见你们在一起吃饭,就在那中餐馆,我路过看见的。”靳小海望着小念。

“吃了两次饭,我有次去学校餐厅买饭忘带钱,正好他在,他帮我付的,那天正好下雨,也很巧就碰见了,简师兄就送我去回家,车钱也是他出的,我就请他吃了两顿饭。”,小念说。

一说起简阳,小念就满脸的怅然。这个表情也被靳小海看在眼里。她那两顿饭吃的可谓是是如坐针毡,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好像往哪里放都是色眯眯的,吃的什么也不知道味道。尤其是一看到简阳,就会想起上次雨里的简阳,这让她更难吃好饭,脸总是一红一白的,让简阳也不知所措,总之是两顿很糟糕的饭。

“你喜欢阳哥吗?”靳小海问,依旧望着小念。

“我,我不知道。我不想思考这件事。你也别问了。”小念看了眼靳小海,用眼神告诉他,她不想说了,那靳小海也就不问了,他看看表,站起身要走了,小念想送他到门口,被他拦在家里了,还嘱咐了半天门锁好,陌生人别开门什么的,小念嫌他烦,只能嗯嗯的答应了,关好门。

靳小海走后,小念躺到床上,脑海里飘出简阳抱住她的画面,她赶紧坐起来,晃晃脑袋,告诉自己不要被皮相所惑,给自己上了半天政治课,最后还是正正经经的坐在那写阅读作业,才让自己脑子冷静下来。

简阳坐在阳台上,手指夹着根烟,烟燃了很久,烟灰很长,他只是坐着,想起小念吃饭时囧涩的样子就忍俊不禁,坐在那傻笑,手里攥着一根发夹,是小念落在桌子上的,他私心捡起来,就这么每天摩挲着,还被秦松笑的半死,说他是爱情的小偷,偷人家女孩子的发夹。

日子如水过去,眼看到了新生派对的日子,小念跟Marta借了一件红色裙子,穿在身上虽然合身,但胸前的一大片清凉还是让她放弃穿那条裙子,最后她挑来挑去,还是穿了自己的白色裙子。

到了party现场,才发现也不是所有人都那么正式,她也就安心的了,向娜娜和王婷看到小念,忙招呼她过去,三个女孩一遇到就叽叽喳喳的说话,她们三个也就是传说中的好闺蜜,这段友情一直延续了好久好久,令人羡慕。三人说着话,就看靳小海和张扬向她们走过来,几个人打了招呼,就一边聊天一边等着派对开始。

“你不是跟Marta借了条裙子吗?怎么没穿啊?”靳小海问。

“就像你说的,我跟人家有的地方还是有差别的,Marta的衣服都很凸显她比较好的地方,我就不献丑了。”小念说完狡黠的冲靳小海眨眨眼。

“你还是有自知之明的。”靳小海笑意满满的说。他们俩个嘻嘻哈哈的说话,没有看到别人在看他们。

“阳仔,诶,那谁啊?”秦松问。

“......”简阳。他负责今天的音响设备,正忙着,没听见秦松说话。

“简阳,我问你话呢?那谁啊?跟小念说话那个!”秦松拍了简阳一下。简阳这才回过神来:“哪个?”,这时候他也看见靳小海正跟小念说话,小念穿着白色裙子,头发梳成高高的马尾,即使不施粉黛,在人群中也能一眼看到她,简阳抬头看的时候,正看见小念冲靳小海眨眼睛,两人不时交头接耳,不时跟其他几个人热络的聊天,两个人站在那,竟有一种小情侣的感觉。

“她预科班同学,叫靳小海!”简阳说完,头上的青筋突突的跳,手里捏着连接线,都快扯断了。

“Hey , Michael,what are you doing ?”简阳同学Jim看他快把先线扯断了,赶紧制止他一下。

“Sorry , Jim , you take this , I go somewhere.”简阳把剩下的工作交给了Jim。

“OK, buddy.”两人击了个掌就算是交接好工作了。

“小念那同学看着对咱们小念是不是有意思啊,瞅瞅他那眼神,眼珠子快掉出来了。阳仔,你去,过去灭了他。”秦松夸张的说。

“那是人家同学,正常交往。”简阳也很不开心的坐在椅子上,看着有些丧气。

“他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肖城也过来凑热闹。

“那边,你看,咱们小念跟人家聊得多好,这哥们就会在这丧气,人家小弟弟都开始追了,你这表完白,人家拒绝了,就没消息了,这成什么了?”秦松比他还着急。

“别慌,秦松别添乱,那就是小念同学,人家是自由交往,你让简阳过去不合适,再说别人有追求的权利。”肖城还是三个人当中比较稳的,简阳平时也稳,就是一碰到小念就失衡了。

这时候灯光开始闪烁,音乐响起,Party开始了,主持人开始热场了,校长讲话欢迎新生,教授讲话欢迎新生,接着就可着这些孩子们玩起来了舞池里人头攒动,舞台上主持人也在带动现场,让大家跳舞,现在整个就是群魔乱舞。

小念看着这群人,光怪陆离的,有穿着白色衣服的阿拉伯人,有穿着匈牙利传统服装的本地姑娘,还有染着黄头发的日本人,跳街舞的韩国人,鬓角厚重的中东人,各个国家的人,都在里面跳舞,开心的,搞怪的什么样都有。小念看到这么多人一起跳舞的场景也就是广场舞吧,没有见过这样有些癫狂的场景,有些头痛,有些兴奋。

张扬从包里拿出一瓶威士忌,提议喝点酒助兴,小念今晚要在向娜娜和王婷那住,所以也很乐意喝点酒,几个人搀合着可乐喝威士忌,本来偷偷摸摸的,后来看其他同学,喝啤酒的喝啤酒,喝他们这种洋酒加饮料的也很多,大家就放心大胆的喝起来,喝点酒,大家神经更放松了,嘻嘻哈哈的你说说我,我损损你。

王婷一时兴起说要玩真心话大冒险,剪刀石头布,不许耍赖,几个人玩起来,大家有输有赢的,等到靳小海输了,向娜娜的要求是要么说出喜欢的人是谁,要么找个女生去跳舞,靳小海选择大冒险。

“刘小念,你得跟我去跳个舞,她们两个就是你介绍认识的,你们三个把我给坑苦了,我跟你说,这个大冒险你不陪我,我跟你绝交啊!”靳小海用耍无赖邀请小念跳舞。

“小念,跟他跳,回头我们还让他输,下回看他怎么圆。”向娜娜怂恿小念。

“行,我跟你跳,看下次你怎么耍赖,不过我不会啊。”小念说。

“没事,就手拉手,扭扭屁股,去吧。”张扬边说边把他们推进舞池里。

两人被推进了舞池,有点不知所措,小念看靳小海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要拉小念的手,又不敢,僵在那。

小念看他可笑的很,又有好多人看过来,她可不想出丑,就贴着他的耳朵说:“没事,不用拉手,我怎么做,你怎么做,好吧!。靳小海点点头,接着小念和着音乐节奏一会剪刀手,一会上下摇摆胳膊,一会叉腰扭扭屁股,一会搓搓手扭屁股,而靳小海也笨拙的跟着她做动作,一个音乐结束,两人也艰难的跳完了这支舞,向娜娜和王婷不停地嘲笑靳小海,说他笨拙得像像企鹅下蛋,几个人又笑成一团。

远处简阳就这么看着小念和靳小海跳舞,交头接耳,嘻嘻哈哈,他的胃里面虽然是啤酒,但这一刻好像都是醋,酸的简阳牙根痒痒,就又咕咚咕咚灌进去一听啤酒。

“哎呀,兄弟,你这解渴呢,没这么喝酒的,我本来想来看看新学妹的,到在这看你了!你要不甘心就去再问一遍啊!在这么拖着,人就给追跑了!”秦松诚恳的建议,并阻止简阳再开一听啤酒。

“阳仔心里有数,你别跟着着急。”肖城看简阳也快到忍耐的边缘了。

小念这一舞,惹得好几个外国男生来邀她跳舞,其他的都被她拒绝了,只有一个喝醉的男生非要拉着她跳舞,靳小海身高不占优势,不仅没能阻止还被推摔倒,张扬是软包,两个女生只会一直扯着那男生,不过也没什么用,场面很难看。简阳走过去,把小念护在身后,小念后面站着秦松,肖城,这三个男孩一起出现,看着还是很有震慑力的。

“Get the hell out of here!”简阳说,眼神凌厉,侧目而视。那个男生悻悻的走了。

“你没事吧?”,简阳伸手握着小念的手腕查看。

“没事,没事。”小念边说边抽出了手腕。

“你要么就能保护好自己,要么身边有人能保护好你!”,简阳说着睨着靳小海,靳小海也觉得很没面子,被张扬扶起来,扭头就走了,张扬也跟着走了。小念有些抱歉的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

“谢谢了!总麻烦你。”,小念对简阳道谢。

“欢迎麻烦,不客气!”简阳对小念笑,牙齿雪白,眼神炙热。

“来,三位美女,一会要有节目表演了,咱们往前面走点。”秦松说。向娜娜和王婷一听说有节目可看,刚才的一切就都忘了。几个女孩挤到前排,原来是这个迎新派对有个固定流程,就是学校会准备好各种乐器,请同学们即兴上来表演节目,这不,主持人让全场安静,开了灯,开始邀请同学们上来表演节目。

第一位是来自中东的一位男生,一曲中东风格钢琴曲毕,大家开始鼓掌。接下来,一位比利时女生演奏了一曲小提琴,大家又是掌声热烈,这个时候,简阳突然对小念说:“我要为你唱首歌,希望你记得,我喜欢你,真的喜欢你,即使你永远不接受我,我也希望你记得有个男生为你唱过歌。”,他说这话时,眼睛里灯光流转,冲她笑,两只手握着她的肩膀,眼神深沉热烈,她确实永远也忘不了,这一刻,这一刻,幻梦一般。

简阳纵深一跃跳到舞台上,对着话筒说:“I am going to sing a song for a girl, for a cute ,

lovely, pretty girl . I really like her . For her ,for you ,for everyone ”,整个礼堂瞬间爆炸了,口哨声,掌声,叫好声环绕着整个礼堂,向娜娜和王婷不停的问小念:“他说的那个小念就是你吧,太帅了!太帅了!”,两个人彻底变迷妹。

简阳手指利落的弹奏着键盘,他的声音从麦克风里缓缓流出,是《Nothing’s gonna change my love for you.》,小念被震撼了,被彻底撼动了,她心内百感交集,有感动,有惊喜,他还会弹琴,还有纠结,当然最重要的有爱意流转。突然画风一转,简阳的手指变换着节奏敲击着键盘,另一段节奏飘荡整个礼堂,所有人和着节奏拍手,一时间大家都开始扭动跳舞,简阳又唱起了另一首歌,小念只觉得耳熟。

“是《Can't take my eyes off you 》。经典。”肖城说。

“I love you baby and if it's quite all right.

I need you baby to warm the lonely nights.

I love you baby, trust in me when I say.

Oh pretty baby, don't bring me down I pray!

Oh pretty baby, now that I've found you stay!

And let me love you baby, let me love you!”

两首歌曲毕,简阳跳下舞台,所有人都在拍手,大声嚷着:“Kiss her ,kiss her.”,简阳慢慢的走向她,小念的心在胸腔里起舞,节奏越来越快,大脑一片空白,呼吸也越来越急促,她口干舌燥,不知所措,看着简阳离她越来越近,但简阳没有吻她,而是拉着她一路跑出去了。

后面的人群彻底沸腾了,向娜娜和王婷不停地说太帅了,太帅了,她要是小念,得幸福到眩晕。其实小念也够眩晕的了,她一路被简阳拉着跑,也不敢问,只觉得跑的心脏快跳出来,终于停了,简阳说:“小念,这个疯狂的夜晚,为你也为我,我会记一辈子,记得我这么喜欢你。”,说完紧紧抱着小念,小念只觉得四肢百骸都是酥软的,她头晕了,她被简阳抱着,紧紧的抱着,快呼吸不过来了,这个拥抱似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她醉了,仿佛这一刻就是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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