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狐狸精!狐狸精?梦君咬紧了牙,指深深地扒紧了抱枕。
这女人真是太吵了……
“梦梦?”隆月照不安的看到,她愤怒的攥紧了眉头,而唇角却浮起一丝冷然的笑容。
是的,她笑了,美丽的眼眸中却翻滚着数不清的波澜。笑的隆月照更是惊疑不定的望着她,忽然,一团淡粉猛地弹了起来,专注的他一闪头惊的低呼了一声,感到床板震动一下,再回神,那纤弱的白色身影早以越出房门,一只淡粉色抱枕‘噗’地一声落在他腿上。
“梦梦……”
但是!一个更尖锐而刺耳的声音一瞬间便盖过了他……
“怜儿!吴坚!这院子里所有懂功夫的,是男人的都给我滚出来。”
寂静的深夜,这嘹亮的喊霹了声的叫唤,一瞬间点亮的各屋的灯火,包括院外的‘友好’临邦,所有的喜好热闹的人都竖起了耳朵。
梦君攥紧了拳头,望向厅里站着的那个女人,从没人让她感觉如此刺目,她正了颜,目光阴鸷,森洌地狠狠的瞪着,她是司马凌风的女人哪又如何?她就是当今皇上的亲妈,她也一样不饶她。
“呵呵……真不愧是极品狐狸,这气势果然不同凡响!”灵儿鄙夷地瞥向她,嗤笑,与她对峙相视,挑衅地举眸,一对美眸间尽现满满地嘲讽意味。
“灵儿!够了……回去!”
司马凌风……梦君眯眼睥睨了过去。
虽然你为我做了很多事,有些看起来似乎只有极度痴情的男人才会做的事,可是!在你的女人与我之间,你的心真的放的正吗?
在她胡闹的时候,我想!就算她今天真的杀了我,你也一定是气急败坏的闹她一阵子,终!会原谅她的吧!不然,如果她没有把握,也不会如此吧!
她冷冷的瞥着他笑了……
司马凌风的面上,慢慢地浮起一阵别样的红潮,眼中不知闪过多少难以分辨的地复杂情绪。
终于,他咬了牙,道“梦梦,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其实,我从来没有碰过灵儿,她怀的也不是我的小孩。但是!她怀孕了,她需要个丈夫,她的孩子需要个父亲。而……而我却必须要照顾她,我有责任保护她。但是我从来……”
“风……够了……够了……求你不要再说了,你真的不给我留一点点脸面么?”灵儿完全呆了,愣了好一会儿,忽的吼了一嗓子,头缓缓的摇着,悲绝地闭紧了眼目,包不住的泪水从紧闭的眸中溢出。瑟瑟颤抖的身子放弃了所有骄傲,终于站立不稳,抱身缩坐到地上,悲恸欲绝。
也许,也许她想不到司马凌风会如此,会为了另一个女人全然不顾及她的感受……总之……她丢尽了脸!
梦君更像被雷劈了,僵在哪里,脑中所有神经细胞都断开了,接不上路,真是太好玩了。
好玩死了,老天!你这玩笑开的……
她脑子里窜跳着,另一个男人……左文浩……阿文!那个男人聪明,好学,他说他小的时候家里没钱养他读书,在他最秃废的时候一个善人帮了他。供他读书,送他留学,视他如己出,毫无保留的相赠于一切,包括自己苦心经营的一份产业。
阿文是优秀而成功的,终于!在一个晴朗的日子里她遇到他,他们深深相互吸引,然而!有一天!他为她介绍了另一个她,他养父的女儿……美丽的一个变性女人,那时她是林太太,而她林梦君却只能是情妇,人称狐狸精……那天!他也告诉了她同样的话“我必须照顾她,我有责任保护她!”
而可笑的是,她林梦君的生日却刚巧是他们的结婚记念日,那女人别无他求,却只要求这一天他们一起过……呵呵……于是年年如此她一个人的生日宴……
真是蛮有趣的,呵呵……真是太有意思了……
梦君垂了手,脚下是最熟悉的楼板,今天却奇了怪了,冒出一阵阵寒气,浑身立时起了鸡皮疙瘩,令人头皮发麻。
她只觉头重脚轻,眼前发昏,只能勉强看的清方向,跌跌撞撞的向她的卧室逃去。
闻声跑来的人,楼上楼上早以站满,看到他们曾经自信又自力的老板,正托着白色的身影这样颓然又坚难的走着,一双轻颤的长捷之下一对水眸露出疲惫又惶然的神色。都不由瞪大了讶异的眼睛,低声相互交换在意见。
“小,小姐?”叫的好乱呀!
“王妃?”
梦君抬头,见是满脸吃惊与流露着不解之色的梅儿和那些小丫头们,最前面是吴坚。便缓缓的垂了眼,唇边无力的笑了笑,自嘲道“我……怕你们晚上尿床,所以唤起来集体小解,即然你们没那个意思,就再回去接着睡吧!”
集体小解?
吴坚来回望了望,一对剑眉几乎竖了起来,他此时倒非常希望她又在耍他,那样至少说明她内心健康无常,而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你到底怎么了……呃!王,王爷?”
“都退下!”
“是!”
隆月照,追出门外,刚踏出便看到那让人心痛的一幕,他吼了一嗓子,忙伸出手一把抱住了那纤弱的摇摆不定的身子。眉立时拧的紧紧,望了眼,那缩在地上哭成个团的可恶女人,心中翻覆不停。
他后悔,是的,他不应心软,上次就该要了这个妖女的性命才对。
隆月照紧了紧手臂,感觉到她的颤抖,不发一言,只静静的紧紧拢了她的身体,手抚过她的后背,默默的安抚,而梦君在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伏倒在他坚实的臂傍,雨泪如佗。
“灵儿……你这又是何苦?”
“风。”灵儿失魂地回唤,却又更深的埋起头“你走开……别管我!”
司马凌风漠然的望着缩在地上的灵儿,缓缓闭了闭眼。两只手臂虽僵硬如尸,却依然向她伸了出去,木然的抱了起来,不理会她的挣扎,一步一步向门走去,和着呜呜的哭声,灵儿黑色的裙摆扫过地面,随着移动,发出‘沙沙’声,在夜色中无端地放大了诺干倍。
“啊……公子你受伤了……”不知那一个惊叫了一声。
梦君一怔,眼睛霎时睁了开来。下意识的向下看去,正看到司马凌风弯腰抱起灵儿,而,而他白如冬雪的外衣上,顺着腰际淌满了血。犹如一朵朵开在雪地的妖艳红花,恐怖的让人惊心。
他什么时候受伤了,刚刚还好好的……又没打斗……她瞪大眼睛想着。
司马凌风待卫,从未对她吱过一声的暗,走过来,眼中深色的潭水定定的盯了她一眼,道:“这样的伤,宫主腰间早以密密麻麻,每当,他感觉自己保护不了或感觉伤害到你时,那里都会留下一道痕。”望着她讶异而睁大的眼睛,他嘴角微微呶动一下,垂了眉眼“您感觉不……”
“滚!不记得自己的身份?”隆月照攥眉,一嗓子打断他。硬将她板转过来,轻轻按于怀中,他的胸瞠急速忽闪着,心速跳动极快。
“等等!”
她挣身,想问个明白,抬起头,但……暗却再没有继续聊下去的意思,加快步伐向司马凌风追去。
走了几步,又像是鼓起很大的决心,倏地停住,转头望着她,垂眸静然道“其实宫主身边一个女人都没有,灵夫人只是有名无实罢了。”
隆月照身子猛颤了一下,黑眸深处掠过一抹寒光,眼阴阴的眯了眯“你……找死!”
暗转头向他迎合一笑,恭恭敬敬地深施一礼,才转身离去。虽是礼数周全,却是傲骨一身,让人看不到半点的卑微感。
梦君黑白分明的眼眸呆呆的瞪着越走越远的,他的背影……
是的!她想起来了,那个后背不只一次她见到在流血……
一切都像旧梦重拾,然而又并不相同……司马凌风,处事的方式,他的每一个细节,都挑起了她对另一个男人的记忆。只是!他比另一个他更极端,所用方式更震荡人心,所有甜密动人的气息,温柔体帖的照顾,一样,一样……如雾如梦一般包围着她,在夜的静谧中,砸碎了她的心……
不管以什么样的方式打开了第一道门,思念之火,是很容易被燃起,并一发而不可收拾。
她的心中如秋风中的树叶般飘摇不定起来,一颗晶莹通透的泪珠就此滚出眼框,滑落白皙的脸庞。嘴里呢喃不清道“怎么会是这样呢?为什么会是这样?”
夜风吹拂,从门口闯了进来,杨起了她亮丽的青丝,盖住了泪眼婆娑的脸庞,越发的显得楚楚可怜。
当她睁开双眼,天已经很亮了。
昨晚!她本就受了惊吓,再加上情绪过激,所以,没多久她便昏睡在隆月照怀中,被他抱回卧室。
“醒了?”她扭头,见隆月照睡在床里,正趴在那里扭头望着自己。
“嗯。”她轻应了声,起身,坐在梳妆台前,梳理睡乱的头发,又像想到什么,她从铜镜中望了望他,问了句“你还痛吗?”
镜中,见他慢慢支起身子,有点坚难的下床。笑吟吟地看她“谢谢你,还记的我有伤。”
那酸溜溜地语气,让她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她刚想起身,腰间却突然多出一双手臂,梦君一愣,未及反应抬头看了他一眼“你这样,也不怕伤口再裂开?”
“娇妻在怀,谁还理得了那些!”他的手悄悄探了探她的小腹,低沉的声音含着笑意。
梦君面上微微一变,娇妻?他这话!是又想在她身上砸上‘敬王女人’几个字么?但她今天还有很多事情,没空和他掰扯这个。
她歪了歪头,躲开他不规矩的嘴,不满道“不要闹了!我今天会很忙,而切,这里太乱并不适合你养伤,让吴坚送你回王府吧!”
他皱眉,目光从侧面盯了她半天,然后,瘪了瘪嘴“这样呀!哦……”他像是沉思了一会儿,为难道“可我是为了救你才会受伤,我要是真这样走了,日后你就连个补偿的机会都没有了,将来,你要是后悔起来,有个什么三长二短的可上那买后悔药去?”
梦君指了指自己鼻子,好笑道“我日后还,还后悔的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范贱呀我?鬼才去买什么后悔药去。”梦君气愤,手一下一下杵着桌面“你是救了我没错,但这不是你赖住我的介口。而切,当时我没要求你如此,你完全出于自愿,做为成年人,你必须为自己的决定,承担所带来的后果,所以我不会觉得自己欠了你什么?”她噌地站了起来,不睬他。
隆月照半弯着身子,愣了一下神,却丝毫料想不到她会突然窜起身子,被她一带,身体重心不稳,加上有伤在身,反应迟钝,等发现不妙,再想扶一把桌子却迟了,人重重的摔了下去。
嘭……
梦君听到异响,一下子回头,才发现隆月照整个人倒在地上,脸上五官却纠结着,似乎是摔的不轻。
她眨了几下眼睛,确定眼前是真的,才惊的手捂朱唇瞠大了双眼,天地良心哦!这雷人的场景可完全是个意外……
隆月照脸一下沉下来,从小没吃过什么亏的他,自从遇到这个女人,这是第几次了?盯了她半晌,明显的那双瞠大的水眸含着欣爽的笑意,皱了皱眉,喝道“满意了?你过来……”
过去!过去还能有好,见他爬起来都很困难,好汉不吃眼前亏,她只是微思索了一瞬,便撒丫子跑了出去,边跑边喊道“吴坚,善后!”
“林梦君……”
听不到!听不到!她自欺地一口气跑下一楼,双手支腿呼喘了好一会儿。
“小姐!你怎么了?”梅儿轻轻帮她捶了几下后背,为她顺了顺气,问。
她直了身子,向二楼望了望,半天,才甩了甩胳膊悠悠地向餐厅走去,边走边说道“我无意中摸了把老虎屁股。”她呼了口气,向梅儿眨巴着眼,向二楼指了指“那敬王被我重重的摔在地上,现在正爬也爬不起来。”
啊……
梅儿半天才反应过来,惊的嘴里能塞下个鸡旦。话唠的她竟忍得半天无语。
“要不你上去看看?不知吴坚听到没有。”
梅儿一听,脸都吓白了,连连摆手“不不不……小姐你饶了梅儿吧,我去给你端粥。”摞下话,人一溜烟的跑了。
呵呵……梦君无奈的笑了……
地上,隆月照见那女人真的一去不回,顿时火冒三丈,却又无可奈何,低低骂了几声,一咬牙噌的翻身扶着桌子站了起来。门一响,吴坚带着几个待卫进来,一看,慌忙跑了过来。
“王爷?”
隆月照摆摆手,额头泌出丝丝冷汗,忍了一瞬,他欠身坐下,面上,取而代之的是冷冽的表情,抬了头朝吴坚看了一眼“事情如何了?”
吴坚这才正了身,施下一礼,向后使个眼色,待卫马上领会,几人跑了出去,吴坚才恭谨回道“欧阳将军正在搬师回朝的路上,目前未有异动,只是路上捉了个舌头,疑视蒙盖与军中联系的探子,口风很紧,软硬不吃目前没什么进展。”
“探子?”他看了吴坚一眼,继续“哪密道之事可有眉目?”他的语调很轻,听起来波澜不惊。
自小跟在身边的吴坚知道,王爷语调越冷静,就越是阴鸷危险。
不由紧了眉眼,戒慎的回道“那密道由驿站直通‘望君楼’内。而对面酒楼真正老板,正是‘南雅国’自称‘及公子’的人,而此人真正身份现在不明,司马宫主正在插手此事,卑职以与他勾通过,应该不会误了我们的事。”
“嗯!”隆月照点点头,即而冷笑一声,放在桌上的手不自知的握紧,幽深的眸底,没有一点暖光,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