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朱啸天带着仲夏再次下湖,这一次是为午间的饭局准备一些特殊的食材,现在的朱啸天体质更甚往昔,其五感也增强很多,至于带上仲夏,是因为他想要带他体验一番渔民生活。
大约离湖边两里左右,朱啸天心有余悸地说道:“小夏,差不多就这里了,你在船上为我掠阵,我下水,今天我们就不要太过深入了。”
言罢,朱啸天手中仅仅拿着一根鱼叉,鱼叉属于精钢打造。能看出朱啸天平日里十分爱惜,鱼叉顶端明光灿灿,泛着些许寒意,他又从船舵旁抽出一根麻绳,将绳子一端系在腰间。做完这些准备,朱啸天褪去衣物,露出一身精干的古铜色矫健身材,在他背上有两道疤痕,应该是早年间与人发生争斗留下的战绩!他不再犹豫,轻轻跃入湖水之中,巨大的冲击力荡起一圈水花。
与大多数撒网或者垂钓的渔民不同,朱啸天想抓大鱼,只能亲身下水,东洛湖渔产丰富,湖中百斤巨物繁多,却不是一般人能打捞上岸的,在水中百斤的鱼儿其力量远胜成年男子。
“哥,注意安全。”纵然能感知到附近没有任何危险,仲夏还是嘱咐道。
“别担心,等会儿记得帮拉绳子。”站在湖里踩着水的朱啸天露出半个身子探头笑道。
“哦。”
对于这一切仲夏倍感生疏,却也十分好奇。古木村旁边有一条河流,平日里河水算不上湍急,早年间仲夏跟几位发小也经常在河里戏水,面对如此幽深的东洛湖,仲夏生出一些与生俱来的畏惧感。
在漫长的等待中,已经过去好些时间,仲夏只能看到麻绳很自然的轻轻晃动,他有些担心便控制着灵识深入湖水,寻找姐夫的身影。
此处离湖面不算太远,随着灵识深入水面十余米,便看到了还在水中游弋的朱啸天,在他前方有着一条黑色的大鱼,两者之间你追我赶,鱼儿有着一张巨大的口器,口器旁有两根胡须随着它的挣扎轻轻晃动。它身上已经有两三道伤痕,在它的尾部一根鱼叉透体而出连接着麻绳被朱啸天捏在手中,红色液体慢慢流出,在水里形成淡红色的薄雾状。
朱啸天并没有马上拉绳,因为这时候刚受伤的鱼儿是最有力的,他需要慢慢跟这条鱼缠斗,让它陷入乏力。
按照仲夏推算,这条大鱼应该有百斤以上,也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如此巨大的鱼类。
随着时间流逝,仲夏有些厌倦,他便控制着灵识开始深入湖底,底部几乎全是砂石,也有一些生灵察觉到上方的动静之后快速逃离。
整个东洛湖如漏斗一般,随着仲夏灵识逐渐深入湖心,一道深邃的大地裂口映入眼帘,裂口深不见底,如一道深渊,让人心生恐惧。裂口深处漆黑一片,纵然仲夏拥有先天灵识也没办法看清。
“小破孩儿,你又来了?是不是对哀家念念不忘?”便在此时,脑海里传来了熟悉的精神波动,一条浑身散发金光的鱼儿进入仲夏的视线,在它身边有着成百上千的东洛湖妖兽盘旋。其中有几道气息让仲夏感到十分压抑,虽然比不上那只擎天巨龟,可是相差也不算太大。
“拜见苏长老。”仲夏回复道。
便在此时,远方漆黑的裂口深处一个全身散发白昼光芒的诡异生物跃出裂口,与上方的苏球球似乎在交谈什么,那条金色锦鲤悠闲地吞吐气泡,一圈银色的气泡将它笼罩,下一息苏球球化为人形,全身布满彩色鱼鳞,胸前微微凸起,身材甚是完美。
在仲夏的印象中,只有江玲儿拥有如此广阔的胸怀。
苏球球开口说道:“这位是小鱼儿,就是昨日你看到的第三个人。”
“为何我昨日感受不到她的妖身?”仲夏疑惑地问道。
“嘻嘻,因为她不是妖族啊,是本座的本命法器。”
“哦。”仲夏若有所思地回答道,能够拥有真灵的法器,并且能够化身成人,让仲夏感知不到任何异常,其自然拥有匪夷所思之处。
苏球球淡淡说道:“在深渊底部还有一颗真正的龙珠,就算在整个九州也属于至宝!你要不要看看?如果你想看,哀家可以带你下去。”
“算了,苏长老。”仲夏心虚地说道,仙门中,任何人对自己的秘密都很看重,仲夏的私自窥探已经会让人心生不悦。
“真是无趣,你这小破孩儿明明很好奇,却又口是心非。”苏球球用略带调侃地语气嘲讽道。
“那就看看?”
“呸,快滚。这会儿哀家不愿意让你看了。”
“主人,你让那公子看什么?怎么感觉很神秘的样子?”
便在此时,那只诡异生物在湖水深处化为人形,好奇地问道,她没有掩饰自身的精神波动,远方的仲夏依然能够清晰感受。
其气息十分纯净,让仲夏有些熟悉,可是他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更像是天地灵物滋生而成。
似乎是察觉到仲夏的心绪,苏球球解释道:“小鱼儿是东洛湖的湖灵,是东洛镇数万年来的信仰之力凝结而成,气息纯正,是凡人眼中的真正神仙。”
“信仰之力吗?”
那一夜,天河道观,那一道通天光柱下方的雕像,也有着类似的气息,可是与那道气息相比,当前的小鱼儿又有一些微不足道。
“小鱼儿见过公子。”仲夏的灵海里,一位身穿白色衣衫的女子出现,许是有意掩饰,其面容模糊不清,可是整个人的身材却是十分完美。
“见过湖灵大人。”仲夏恭敬地回复道。
“好了,你该走了,灵识离体消耗巨大,虽然是先天灵识,你初入天启境不该如此滥用灵识,会造成本体衰弱。”苏球球摆摆手,一道气息将仲夏灵识隔离,位于船上的仲夏瞬间收回灵识,脑海里传来浅浅的刺痛感,他坐在原地调息。
仲夏内视灵海,灵海深处依旧混沌无边,淡淡灵光遮掩,就算仲夏自己也无法看清。至于苏球球口中的本体衰弱,他此时没有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