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后来事情却变了。随着那老管家,一步步的指挥,他们也在这府中干的事情越来越多,越来越杂。
直到有一日,那老管家将他们叫去了前堂,所有人都为那一天的事情后悔了,如果有得选择,他们根本就不会去前堂。
当日到了前堂之后,他们才发现这府中竟然有如此多的美貌女子,这些女子,看起来都十分害怕。
甚至还有几个在蒸汗的途中苏醒了过来,老管家一看到这些人苏醒了,便直接让人将这些女子剁了,骨头就随便找了个地方埋了儿,真正的血肉全都直接拿去喂狗了。
经历过了这件事情,就算是再正常的人,心中也一定十分崩溃,而在场的人中,有不少人都曾经看见过如此惨烈的场景。
这对他们造成了十分可怕的影响,这些人现如今,都不敢吃肉每天只能拿着一些馒头白水,勉强咽下去,也有不少人曾经想要逃出去,可是那些人都被管家抓了回来。
而且只要迈出了这院门一步,管家就不会留那人的性命,反而会直接了结了那人的命。
如此一来,再也没有人敢出去了,甚至多数人都觉得在这个地方,能够活下去就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所以大家都谨言慎行,连看别人都不敢看,生怕违背了府中的规矩,毕竟没有人想让自己的血肉喂狗。
日子久了,所有人都麻木了,他们看到那些女的,更是十分小心,以免将这些女的在搬运过程中弄醒了,避免这些女的醒来之后面对死亡,这也是他们唯一能做出来的好意了。
陆三七听得这些话,心中越发觉得这简直是一个魔窟一般的地方,这些寻常的家丁们原本有着一颗踏实肯干的心,还以为能在北安城中闯荡出些什么名堂来。
可是现在想来,他们所有人的命运,打从进入这府邸那一日开始,就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他们之中的每一个人,都想要在这个地方好好活着,只要能够活着对他们来说就是最为重要的事情。
陆三七弄明白了这一点,心中不由得对这些人更为同情起来,她知道这些人实在是太过可怜,如果有机会的话,她定要将这些人一起带出去。
正当此刻,她回头看了陈鸣川一眼,陈鸣川也似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显然是知道了陆三七心中所想,因此,表示了认可。
正在众人说话之际,外头突然响起了敲门声,一时间每个人脸上都露出了惊惶之色,他们很害怕这敲门的人就是管家。
陆三七便藏在门板之后,示意大家所有人都上炕休息,就连陈鸣川也不例外。紧接着,她轻轻地拉动了门。
刚一拉动,门就立时打开了,陆三七立时摆出了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让进门的人看不见她的容颜。
可没想到进门的居然是一个生得十分俏丽的妇人,她打扮得十分素简。大家一看到进门的是这妇人,神色马上就松弛下来,陆三七赶紧将门合上,一脸不解地看着众位家丁。
刚才写字的那位家丁,再一次拿出了宣纸在上头勾画了几句,陆三七这才明白过来,这妇人乃是府邸之中,老爷身边的人,也就是说这妇人至少是看见过老爷的,而且这个女子心肠十分慈悲,经常将一些拿一些水和干粮来送给众人吃。
此刻她看到陆三七眼神和这些木然的家丁有些不同,不由得奇道:“你是什么人,我怎么从未在这里见过你?”
陆三七支吾了两声,赶紧将按着这女子的肩膀,将她按到了椅子上:“这位夫人,你只管做你应该做的事情就是,我的身份现在很难解释,总而言之你相信我不是个坏人那也就罢了。”
这妇人只好点了点头:“我瞧着你生得颇为清秀,倒像是个女孩子似的。”
陆三七没想到这位夫人猜的还真对,自己的确是个女的,然而这会儿说这个,有些无聊。她便对着妇人道:“夫人今天来到咱们这儿是为了做什么的?”
这妇人的神色陡然怯懦了,又红了眼圈,对众人道:“我求求你们,我知道你们其中有些人在后院守夜,能够趁着晚上之时将我放出去吗?我实在是不想再在这个地方呆下去了,我也呆不住了。”
这妇人的声音都已经开始颤抖了,看得出来她所说所言皆是出自真心,三七也不由得同情起这妇人来,她沉吟良久,突然对着妇人道:“夫人,你先说说,你为何要离开这座府邸,我总不能替人办事,却不问缘由吧?”
这妇人捂住脑袋,一脸痛苦:“你……你难道不知道吗?如果再在这里呆下去,我就跟后头院子里那些已经快要变得像骷髅一样的女子没有任何分别了,老爷他是一个丧心病狂的人,他早已经不是人了,为了长生不死,竟然宁可让我们这些女子,老的那么快,我们的精气神儿一定是被他吸走了的。”
陆三七之前倒是没想到,这些女子的机体竟然是被人破坏了的,但若是说是被吸走了精气,其实并无依据可言。
想来,也并非是吸走了,而是那些带着异香的东西,将女子机体之中的东西破坏掉了,然后引发了她们的躯体衰老。
而这妇人不明就里,还以为是什么采补之术,说着虽然有些可笑,陆三七心里头却不由得觉得有些心酸,但凡是这妇人还能够找到别的办法,毕竟不会来祈求这些在府中无权无势的家丁。
然而这些家丁们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摇了摇头,他们可不敢将这妇人放出去。
陆三七轻轻地拽住了这妇人的袖子,微微一笑道:“这位夫人,我将你带出去如何?”
妇人吓了一大跳,她实在没有想到家丁打扮的陆三七居然会说话,再仔仔细细上下打量过陆三七之后,她也看得出来陆三七绝对是一个女子,而不是男子。
妇人用手绢擦了擦眼泪:“你们一定不是这府中的人,你们闯入府中,究竟是有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