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用陈氏八法来对付这些人,陆三七心中可没有什么底气,毕竟她知道这所谓的十八殿阎罗一个比一个厉害,一个比一个的疯狂。
只见他们的眼睛之中漫过了一丝血红色,陆三七一看见这种血红色,便知是用力过猛充血了,心中突然一惊,她知道自己现在一点忙都帮不上。
而狗男人却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众人,朗声道:“陈氏八法的最后两掌,我从不肯轻易示人,今时今日,既然你们逼我至此,那我就只好展露给你们看看了。”
一听说陈鸣川要展露陈氏八法给众人看,这十八位冥王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倒也不是说他们多么的恐惧,只是在传说中,陈氏八法乃是陈家的不传之秘,只传男不传女,且这八招无一不是精要的招式,只要稍稍一动,便能够取人性命。
这些传言可说是将陈式八法说的神乎其神,然而只有陈鸣川知道,这些所谓的传言都是假的,所谓的传男不传女只是因为女子体质生性寒凉,若是勉强习练陈氏八法,便不能够习练家族中的其他武功,甚至还有可能导致自伤其身。
像是陈素容那般情况,已经习练了结发长生功,却还要勉强以此来运行陈氏八法,最终导致的结果便是走火入魔,武功也再难有所进境。
还有些天赋资质都较低的人,勉强习练能够保住一条性命就不错了。
当然这些事情都不足为外人道,见到陈鸣川摆出了架势,十八位冥王手中,举着笏牌,长缨,招魂幡等物事,对准了陈鸣川的方向。
陆三七却在一旁想到另一个问题,的确,整个朝廷之中的重刑犯肯定有不少,那些本来要死的人被东厂收罗了起来,收归麾下也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但是,从哪里找到十八个武功俱是如此之高且行动如此一致的人,也是一个十分值得思索的问题。
这件事情,陆三七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以她看来,这十八个人武功必定会是有高有低的,可是这十八个人就连出手的动作都如此一致,这未免也太奇怪了。
就算是以东厂那残忍的手段和一贯的秉性,也绝不可能将十八个不同的人训练成完全相似的模样,何况看着冥王的态度,这些冥王们可比那几个佝偻的老者,更加具备作为人的思维。
陆三七想及此处,她突然扬眸瞧着陈鸣川,大声叫道:“狗子,小心其中有诈!”
话音一落,却见这十八个人一起对着陈鸣川攻了过来,陈鸣川顿时旋身而起,他竟然抽出了腰间的长剑,那剑华如水,只是轻轻的一挥剑,剑便播撒出了一片的幻影来。
陆三七看到这一片剑影,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自家狗男人的武功竟然已经到了此等地步吗?
那剑影实在是惹得人眼花缭乱,从各个匪夷所思的角度漫向众人。
然而陈鸣川攻击的却始终只有一个对象,陆三七一时间想不通,她往周围看去,待她看清楚的时候才恍然大悟。
什么十八位冥王,这个地方竟然是一个镜子屋,他们借由周围的黑暗惹人看不清楚,在房间之中放置了数面镜子,又在为首的冥王身后放了一盏蜡烛,这些东西形成了奇妙的角度。
一支蜡烛的光,将冥王的身形投影到其他镜子之上,而这些镜子,都是产自于波斯的上好材料制成的,因此这十八位冥王在黑暗之中看着便是栩栩如生。
陆三七暗想,别的忙帮不上,这点忙还是可以帮上的,她随便在地上抄起了一块木头朝着那黑暗之中的镜子砸了过去。
哐当一声,便见无数的碎琉璃落在了地上,与此同时,便有三个冥王的幻影消失了,这地方多是利用三角互相彼此投影的,因此,只要砸碎一个便可以。
没有了投影,就少了许多牵绊,随着陆三七一面一面镜子砸了过去,最终她只看到了,三个人还立在陈鸣川的左右。
陈鸣川看到三个人,眉宇之间不由得升腾起了一丝笑意:“我道是谁?原来是漠北三雄。”这三人一听陈鸣川叫破了自己的名字,顿时飞扬起身,落到了一旁。
陆三七却并不知道这所谓的漠北三雄究竟是什么人,她只是瞧见自家狗男人如今安全了,不由得拍手笑道:“我看他们不是什么漠北三雄,而是末尾三狗熊。”
为首的冥王冷笑道:“好个小丫头,嘴上倒是学不会饶人,不过我可提醒你,我们漠北三雄杀起人来,可是不眨眼的。”
“我管你眨不眨眼!不会眨眼是病你知道吧!”陆三七又抢白了一句,她倒也不是故意惹着漠北三雄生气,只是他如此说来,但凡是能够让这漠北三雄稍微走走神儿,就能给自家的狗男人争取一丝先机。
这种想法倒也是不超乎陈鸣川的所料,他缓缓地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已经知道了自家小女人的好意。
陆三七展颜一笑,这漠北三雄刚才一时没有在陈鸣川的手上讨到便宜,可现在他们三人并肩而立,看起来简直是一般高,一样的胖瘦,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原来这漠北三雄乃是在漠北横行二十年的三个马匪,这三个马匪杀人越货,无恶不作,直到十年前被东厂的人所擒获,从这个角度来说东厂的人还算是多少为百姓做了一点好事。
只是这几个马匪,被抓住之后却在朝廷的案卷之中失了踪,从此再也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踪影,当时曾经有人说过他们,已经被朝廷暗中杀了。
可是最有可能的是,他们从那个时候开始便已经被收归于东厂麾下,今时今日看他们的所作所为,也知道这个传言乃是真的,半点都没有虚假。
他们早已经被东厂训练成了所谓的冥王,以三胞胎之间的默契来,共同剿杀同一人,那简直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若不是陈鸣川的武功高绝,只怕此刻也已经夭折于这三人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