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死,陆三七也不例外,她倒巴望着自己,好好生活着,一辈子都不要受人影响。
可是,她也知道,这回自己真有可能活不了了,这个选择对于狗男人来说是个很难选的选择,如果她是狗男人是否也会做出相同的选择呢?
陆三七仔细想了想,如果他是个男人,她也会选择王位,一旦得到了王位,至少便不会再受人欺凌至此。
然而她却清晰地听到狗男人缓缓道:“放了七七,我愿意将那一尊鼎给你们。”
陆三七怔住了,她委实没有想到狗男人做出的决定居然是这个,她只想抓着狗男人的手,告诉男人,这是个多么傻的决定。
可是狗男人就像是没有看到她的目光一样,他冷声道:“你们听见了吗?我说放了七七,我愿意将那鼎给你们!”
他又重复了一遍,这一次的语气不可谓不重,那冥王笑了一声道:“好,果然是个用情至深之人,既然你已经同意了将那鼎给我们,现在就将那鼎拿出来。”
陈鸣川却摇了摇头道:“先放了七七,她已经身受重伤,若是不尽快医治,就算是回到我身旁也难以再救。”
牛王,沉默了,显然他是在思考这一笔买卖究竟划不划算,终于,他像是踹着一条死狗一样,将陆三七的躯体踹了过去。
然而陆三七只觉得腰间一痛,便被人揽到了一个结实而又温暖的怀抱之中,她睁着眼睛看到了狗男人,正在望着自己。
那眼睛之中有着很多潜藏不明的情愫,这一刻她也明白了,狗男人对她的用情已经极深了,即便是不能够复国,他也宁可保全自己的性命。
陆三七艰难的笑了笑:“你这个傻子,要是没有那鼎,我们怎么复国啊?”她的声音无比虚弱,陈鸣川却将她揽在怀里:“别说了,我现在就带你去找大夫。”
“慢着,鼎拿来。”冥王一个眼神两个老者就截住了陈鸣川的去路,陈鸣川正要将手摸到怀里,他们想要的,只是其中一鼎,至于这鼎究竟是管什么的,或许他们并不知道。
正在陈鸣川摸向怀里的一瞬间,陆三七突然将那一支好用的手捏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若是你要将那鼎给他们,我就宁可死。
直到这一刻,她才明白生死皆可抛究竟是什么意思,为了陈鸣川她愿意死,若是到了今时今日,她还闹不明白自己真正的真心的话,那他就真的是一个傻子。
陆三七早已经明白了自己的真心,为了陈鸣川,她什么都愿意做,哪怕是走到今时,今日这一步,她有可能会死在此处,她也要为了陈鸣川争取那些想要的东西。
复国报仇,这些东西缺一不可,然而陈鸣川却露出了一丝憔悴之色,他的手轻轻抚摸过了陆三七的头顶:“七七你可知道,若是这个世上没有你,我就算是当了皇帝又有什么意义?”
这一句话,用情不可谓不深入,陆三七不由得微微一怔,她突然露出了一丝笑意:“陈鸣川,你不能够完成你的抱负和理想,那就算我活着也没有意义。”
两个人突然就明白了对方的心绪,陈鸣川扬起眼眸来,那眼神之中终于带了一丝笑容:“既然如此,只要有你陪着我,我们何愁不能复国?”
他突然从自己的怀中摸到了那个小小的鼎,正要将那鼎扔出来的时候,冥王神色却突然一变:“慢着这是什么味道?”
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丝花香这一丝花香,十分分的沁人心脾,透着一股暖融融的感觉。
刚才病恹恹的陆三七闻到了这股花香,都觉得精神一振。
“且慢,你们东厂的人想要将那鼎据为己有,是断然不能的。”只见祁红药窈窕着身子,从黑暗之中走了出来,她身后还站着几个穿着南疆人服饰的女子,那几个女子的手中都捏着吹烟筒。刚才那些有着花香味道的烟气,就是从这些吹烟筒之中,缓缓地释放出来的。
陆三七不由得神色一喜,她倒是没有想到,就在这生死一线的时候,祁红药居然来了。
祁红药瞧着陆三七倒在地上,不由得蹙了蹙眉头,她和陆三七虽说并没有什么母女之情,可是这些日子以来的相处,她也知道陆陆三七是个和自己投缘的女子,何况这女子,也是他儿子十分爱慕之人,若是就死在这,还不知道祁长生要如何埋怨自己呢。
思来想去,祁红药还是,啧啧叹息了两声,丫头,看在我儿子的面子上,我今时今日就保你一命,东厂的人神色一变,他们冷冷的,看着祁红药,尤其是冥王眼神之中流露出了一丝贪婪之色。
毕竟祁红药这颜值这身材,那可都是万里挑一的,而冥王的身份如今尚不能确定,只能知道他是幽冥狱之中的老大,至于他是不是个阉人狗党,那就更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你们是什么人?”冥王冷声问道,他刚才已经屏息,因此吸入的药烟并不多。
此刻若想动手的话,那当真也是方便得很,祁红药却咯咯笑道:“我们还能是什么人?只不过是南疆人罢了。”
祁红药的手轻轻的往袖中一拢,便有无数的小蚂蚁从他的袖中爬了出来,这些蚂蚁的个头要比寻常蚂蚁大少些许,而且身体在灯火之下竟然也泛着幽幽的红色。
不知道这些东西是用什么东西喂出来的,陆三七也从未见过此等蛊虫,不由得生出了好奇之心,若不是她现在身体情况不允许,真想问一问祁红药,这些蚂蚁又是何等补充,蚂蚁虽小,但是正因为它的个头小,所以就可以爬到很多细小的地方,可说是无孔不入,照样取人性命。
这些蚂蚁一旦嗅到了血腥的味道,便在地上纷纷的爬行着,似乎在寻找着血肉,来觅食,来撕咬。
不多时便有几只蚂蚁爬上了两个佝偻老者和冥王的身体,冥王赶紧朝身上上下扑打着,然而已经没用了,这些蚂蚁已经钻入了他的衣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