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缓和了的压力,再一次来到了陆三七这边,白衣女子冷哼一声道:“二姐,管好你自己的事,不要为我操心。”
话是这么说,可是她同红衣女子的配合,简直可说是天衣无缝,两人交错重叠,生生晃乱了陆三七的眼球。
纵然陆三七再聪明,她也得行有余力,才能在这一场对战之中活下来。
“既然二位联手,我又岂能不和我家小娘子联手?”陈鸣川飞起一掌,白衣女子便如断线纸鸢一样,栽倒在地上。
红衣女子掩口轻笑道:“哎呀呀,好妹妹,这是怎么回事,我来助你,你怎么先倒下了。”
这友情也太塑料了,红衣女子分明是早就盼着白衣女子倒霉了,可是她却偏偏还要做出一副惺惺作态的模样,掩口娇笑。笑声未落,红衣女子就变成了猴拳,对着陆三七打了过来。
陆三七刚才正懵然呢,这会儿还多多少少有点搞不清楚状况,她正要闪躲,便见一双大手拦了过来,竟捏住了红衣女子的拳头,然后反向一拗。
只听咔嚓一下,陈鸣川居然后发先至,生生将女子的手腕给折断了。
“快去包扎,若是不尽快,你这手腕就不要想要了。”陈鸣川赢了之后,依旧是不骄不躁,只是负手而立。
“你到底要做什么!”红衣女子疼得浑身冒汗,她死死咬着下唇,低头道:“请大姐出手,教训这两个人!”
“前朝太子,不是我能教训的。”中间的女子却瞧上了陆三七,她眼神之中的悲悯底色一直都在,就算这个人下一秒会笑得风轻云淡,慈悲示人,陆三七也一点都不会觉得奇怪。
可偏偏,那女子将自己的白虎外裳脱了,对着陈鸣川一拱手道:“都是我的属下不懂事,她们怎么可能是前朝太子的对手呢?”
这话就说得有点不敞亮了,要是这女子刚才就知道了,等到此刻才说,分明就是想趁火打劫,顺便挽回一下尊严。
“今日我见太子的路数,还未用出陈氏八法。”中间女子一福身:“今天就让妾身来领教领教,真正的陈氏八法。”
陆三七马上挥舞着拳头:“狗子,就让她好好看看!好好教训她一顿!”
陈氏八法的每一招,都有其各自的特点,陆三七之前也见识过三招了,每一招都藏着无穷无尽的奥秘,那其他五招,想来会更加精彩了。
女子福身立起的瞬间,便甩出了数根银针,这些银针纤毫如发,若不是陈鸣川全神贯注,绝无能够躲开的可能。
陆三七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儿里,她实在没想到,这女的居然是玩暗器的。
银针伤不了陈鸣川,女子又甩出了几枚小飞刀。
这些物件儿再多,都及不上这女子真心实意和陈鸣川打上一场。
可她今天似乎又是打定了主意,非要以这些手段取胜。叮叮当当的暗器又一次过来了,但这次最可怕的,还是这女子手中的烟气,烟气之中散发着呛人的味道。
女子又十分会利用天地人和,她咯咯笑道:“前朝太子,你得记着,你早就不是什么太子了!”
中间的女子说得如此决绝,目的就是为了吸引陈鸣川的注意力,好让她的暗器能够欺过来。
那金属碰撞的声音,简直像极了催命符,正等着饮血取人命呢。
就在此刻,陆三七又一次看到了陈氏八法之中的第三招,飞云撞絮,这一招一向是以阴柔之力伤人的,此刻陈鸣川的掌力便如一条长蛇,直接探入了烟雾之中。
嗤嗤几声轻响,便见暗器被抛掷了出来,落到了地上,溅起一点尘泥。
却听烟雾之中一声低沉轻呼,那女子竟被陈鸣川的掌力给推了出去,她摔倒在地上,冷冷地瞧着陈鸣川:“这根本就不是陈氏八法!只是你自己创出来的武功!”
“你或许不知,这就是陈氏八法的第四招,狐假虎威,专门融会贯通各家功法,采长补短。”
陈鸣川一拂袖,便将烟气给弄散了:“还有你这点鬼蜮伎俩,如何能及得上我家七七的小玩意儿。”
陆三七脸一红,那些小玩意儿可不是她弄得,那可都是系统兑换的。
女子缓缓站了起来,不得不说,她到了这个时候,还是一样典雅,就连衣裳都纹丝不乱。
“既然是我技不如人,今日就先散了。”又是一阵轻烟落地,刚才还在这儿的昆仑奴,一红一白两个女子,都随着中间女子不见了。
“这好像和左鹤的武功有一拼。”
陆三七追了过去,可除了被烟雾呛得没喘上来气儿,就什么都不剩了,突然她感觉自己的脚底下似乎是猜到了什么东西。
她低下头,摸索了两下,捡起来一个卷轴,拿到烟雾之外,却见那卷轴十分古老,上头还有许多残破的痕迹。
“狗子,你看这是啥玩意儿?”陆三七扬了扬卷轴。
陈鸣川拿过来,只瞧了一眼,便惊诧道:“看上头的轮廓,画得好像是北安城。”
自从进了城,愣是一旦好处没捞着,陆三七早就闷了一肚子火了,没好气道:“有地图又怎么样?这城里的路太复杂了,走也走不完。”
“我想……我大概已经知道,这座城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陈鸣川苦笑叹息:“我未曾想过,这北安城,竟然是建在暗河上头的。”
“啥?”陆三七张大了嘴巴:“建立在暗河上头?这儿可不比夏州,本来就缺水,怎么会有暗河?”
“缺水不假,可原先的北安城,本就是一片数目繁茂的地方,只是到了近些年,才变成如今的样子。”
陈鸣川扯着手中的卷轴,指了指上头错综复杂的线条。
似乎每一条线,都代表了一条路,这上头所有的路,陆三七都没走过,她一个个瞧过去,半晌才倒抽了一口凉气:“如此说来,这上面画得都是河道?”
“准确得说,是废弃了的河道,藏在这座城池的下头,深不见底。”陈鸣川眉头一皱:“这倒让我想起了一桩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