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是什么东西了!”陆三七兴奋得声音都是一颤:“这里可是藏着兰山国的宝藏啊!说不准那些宝藏就藏在宫殿之中,从未离开过。”
兰川镇附近可没有什么宫殿了,崤山的另一头就已经离开了兰山国的地界。
“到底在什么地方呢……”陆三七越想越觉得这其中藏了太多的秘密:“狗子,我有一个想法,你还记得兰山国那些旧人怎么说得么?宝藏就藏在兰山国主的坟墓里头,那也就是在下头,那这个宫殿,现在是不是就埋在我们的脚底下。”
“这倒是一件很有可能的事情。”陈鸣川认可地点点头,却又揪住了陆三七的后颈:“我家小娘子越来越聪明了。”
“哎呀!”陆三七无力地挣扎着,可她那点力道,如何能够对付陈鸣川的力气,挣扎了一小会儿,她干脆就不挣扎了,一脸无力地瞧着陈鸣川道:“你可真是的,也太过分了,就不能给我留一点形象么?”
她这两天,日日装成抚阳郡主的刁蛮样子,仔细想来,人家抚阳郡主不闹事的时候,还是十分端庄的。
没有郡主命,装也是装不像的,自从陆三七得知马长缨的真实身份,她就有点懒得装了。
“七七,这几天保护好自己,我总觉得这件事不会这么简单。”陈鸣川突然又变得无比认真。
“好了,干嘛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陆三七就像是一只受了惊的鹌鹑,赶紧躲开了陈鸣川的眼神。
还真别说,这个眼神就像是在放电一样,放到现代,多少小姑娘肯定就这么被电晕了,颜值真是正义啊……陆三七心中不由得暗暗感叹。
“哎!你看那儿!”陆三七突然瞧见了后院的水亭之中,多了两条人影,看样子是一男一女,这样子瞧着还真算是一对璧人。
“好像是上官兄和抚阳郡主。”陈鸣川当即便瞧见了,他失笑道:“咱们不如过去凑凑热闹。”
上官玄那功夫可是很厉害的,凭着陈鸣川的功夫,那肯定不会被发现,但是陆三七自己,还是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功夫,她总觉得被发现,那也就是一会儿的事儿。
“没事,若是被上官兄发现了,我们就说月色正好,我们是出来赏月的。”陈鸣川的脸皮这会儿可真是厚得没边儿了。
“好吧。”陆三七有些不情不愿的,但还是跟着往前走了。
水声潺潺,却显得庭院更为幽静了,抚阳郡主曼声道:“上官将军,我倒是从未想过,外头的世界如此广大,原先在南阳,是我坐井观天了。”
瞧着眼前的女子,上官玄心中微微一动,他浴血疆场,手上也曾染满了无数敌人的血垢,他倒是从未想过,如今在这么一个小小的女子面前,他心中的悸动十分异样。
“上官将军,你为什么不说话?”抚阳郡主盈盈眼眸抬起:“难道是我说的话太好笑了?”
“不……不是。”上官玄深吸了一口气:“我上官玄从来不是个违拗自己心意的人,在我心中,郡主也和其他人不同。”
抚阳郡主吃吃一笑道:“那……我以后……就不叫你上官将军了……”
“那叫我什么?”上官玄一怔,却立时反应了过来,他竟也难得地红了脸。
过去他的身侧,也曾有不少美人,可抚阳郡主乃是他的心上人,对着心上人,他还想像平日里那般徜徉肆意,可就不成了。
陆三七对着自家狗男人瞥了一个无奈的眼神,她真是搞不懂了,这些男人是不是在感情方面,都是人头猪脑。
不知怎么,她就想起了柳小九,又想起了柳小九的眼神。
可是,如果她所料不错的话……这位抚阳郡主很可能是个蛇蝎美人啊……
“什么人!”上官玄突然冷喝一声。陆三七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把提着的一口气放了下去,呼吸声微微重了些,就被上官玄给听到了。
“上官兄,是我。”
陈鸣川揪着陆三七站了起来,眼神之中带笑:“我刚才在院子之中散步,倒是没有想到,上官兄此刻正和佳人相伴,我们两个只好躲着,以免搅扰了两位雅兴。”
抚阳郡主含羞低头:“我们只是来这儿说说话……”
“既然两位兴致正好,我们就不打扰了。”话音一落,陈鸣川便拉着陆三七,往院子的另一角走去了。
“狗子……狗子……前些天在府里,死了个丫鬟,你还记得吧?”陆三七追着陈鸣川的脚步,见四下无人了才开口:“当时我们还没来得及查清楚谁是凶手,就离开了两湖城。”
“你是想说,那凶手就是抚阳郡主?”
陈鸣川就是上道,他一点都没有意外之感,淡然道:“我猜也是她,都指挥使府中戒备森严,除非武功高超,对内部构造熟悉,才能闯入杀人,但那下手之人手法粗劣,而那女子身死之时,还露出了惊骇的表情,显然杀人者和她互相认识。”
“对,就是这个道理。”陆三七沉声道:“如果那丫鬟真是抚阳郡主派人杀得,那她的目的就有待商榷了。”
“那你可知,上官玄在京城之中,又有什么名头?”陈鸣川勾唇一笑。
陆三七一愣,这个她就不知道了,她只记得当日在余江镇外的大营之中,她第一次看到上官玄的样子,她那时候便觉得这个人深有霸道总裁的风范,城府深得可怕,而且光是一个眼神,就足够杀人了,何况他武功之高,只在陈鸣川之下。
“他在京城时,便有人叫他为玉面将军。”陈鸣川轻笑道:“多少名家女子,在他身旁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
“可你看上官玄那个眼神,那明明就是喜欢抚阳郡主。”
陆三七深信,一个人的眼神是骗不了别人的,当真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才会在她面前显得有些局促。
反观某人,此刻脸上挂着淡泊的笑意,永远都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看那样子,仿佛笃定了她陆三七这辈子就会一直待在他身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