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么,我想上个茅厕。”陆三七往后退了一步,满脸堆笑。
可没想到陆川贝的胳膊一下子挥了过来。
这狗男人还想打人,陆三七马上就要上手,然而那胳膊却搭在了距离自己脸颊半寸的地方。
眼前狗男人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在那边。”
“什么那边?”陆三七不明所以。
“茅厕啊。”
狗男人一副理所当然,把火撩拨起来,又洋洋得意的模样,而且这个壁咚的姿势又是从哪里学来的。
还真别说,狗男人的嘴唇也挺好看的,仿佛是精细的雕刻出来,但又被赋予了十分活跃的生机。
“又不想去茅厕了?”陆川贝见陆三七迟迟不动,突然俯身下来,他的唇就这么结结实实刻在了陆三七的嘴唇上。
也不管那上头是不是累积了这些天的尘土,也不管陆三七的身上是不是脏兮兮的。
“你……你干嘛!”陆三七手上不知道来了多大的力气,狠狠地朝着陆川贝的胸口推了一下。
可是这一下推了,陆三七又有些后悔了,刚才的滋味还真不赖。
“我要去厕所!”陆三七一溜烟跑到了隔壁的小房间,她总感觉自己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肩膀上又开始发痒了,好像比上一次更加剧烈,而且似乎已经脱离了肩膀的范围,往血管更深处延伸了。
而房间之中的陆川贝,却一下子攒紧了拳头,他紧紧皱着眉头,却又似埋怨一般,久久地才松了一口气。
“要是想给她解蛊,你就离她远一点,你们越是情动,那蛊毒发作得就越快。”云三的话如在耳边。
吕轻尘给陆三七所用的,原本是情蛊,这得用南疆一种最为坚贞的小虫磨成粉末,然后藏在血中,待来年在血液里长成成虫,用在自己心爱之人的身上。
只要一旦变心,这蛊毒就会发作,直到将心脏啃噬。
可是瞧着陆三七那倔强可爱的模样,陆川贝不由得露出一丝苦笑。
情之一字,无药可解,情蛊,自然也是无药可救的。
这简直是吕轻尘给他留下来的最大惩罚,要想陆三七好起来,他只能远离陆三七,可是,那又怎么能忍得住。
望着旁边的小门,陆川贝神色愈发凝重了。
过了好一会儿,陆三七才平复了心情,她讪笑着从小门里头走了出来。
却发现陆川贝已经躺在一边的床上睡着了,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怎么还有点小失望呢,陆三七在床的另一边坐下。
她忽然想起,刚才那些人对狗男人恭恭敬敬的态度,那简直要把狗男人捧到天上去了。
他的身份,真有这么不一般么?
床很宽大,陆三七随便一躺,就睡着了,这日夜兼程,真的把她累坏了。
这一觉睡得好生香甜,等醒过来的时候,房间里又没有人了。难道那些人又背着自己先走了?
陆三七一下子坐起来,却听到隔壁小房间有响动,她赶紧摸了过去,猛地一下子推开门,却发现陆川贝居然在换衣服。
完美的背肌上,还有些许汗珠,真是有点……
“我什么都没看见!”陆三七大喊了一声,可是眼睛就没离开,不能吃但是她可以看啊。
分明感觉到了那肆无忌惮的目光,陆川贝一下子穿上了衣服,转过头来,就连眼神都是冷冰冰的:“你不知道非礼勿视么?”
换在过去,这狗男人不得不要脸地凑上来,可是现在这个表情,未免有点太过于冷漠了。
忽热忽冷的算什么意思,陆三七一时间没回过神来,她疾步追上了陆川贝:“老娘看了就看了,你要怎得?”
然而陆川贝却皱了皱眉头:“你说话实在太粗野了,好了,不要耽误时间了,我要去救你弟弟了。”
陆三七一下子就恍了神,只不过是一晚上,这狗男人的态度变化也太快了。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陆三七暗暗骂了一句,这猪蹄子不知道抽了什么风。
眼下救陆八角才是重中之重,等完事之后再和狗男人算总账。
想到这儿,陆三七心里头总算是痛快了一些,床上放了一件干净且轻便的衣服,看样子是为她而准备的。
将衣裳穿好,陆三七就一起出门了。
“哟,小丫头,打扮打扮挺精神的嘛。”云三的笑容里似乎藏着什么东西,他还冲着陆川贝眨了眨眼。
“哼,那是,再怎么说,我也算是野猪岭一枝花了吧?”陆三七就坡下驴。
“咱们今天的任务,是从侧面探入东厂,一切小心为要,一个时辰之内,必须要将上将军救出来。”
陆川贝的神色,此刻看来,简直可说是冷峻了。
虽不知这上将军究竟是什么人,但听这意思,应该和陆川贝的过去有关,陆三七远比平时要认真。
匕首和平底锅都藏在系统仓库格之中,冲锋枪上头可是没有消音器的,一旦用起来,必定要惊动别人,到时候任务可就不好办了。
很快,便由陆川贝牵头,一伙人从下头的一个小门摸到了漆黑的甬道之中。
“这已经是最接近石城内部的路了。”云老头儿颇有些不是滋味儿:“要是放在过去,这点事儿不算是事儿,现在也只能到这个地步了。”
这话一说出来,跟随着陆川贝的几个人,脸上都流露出了悲怆的神色,好像有什么国仇家恨似的。
陆三七可没有想那么多,对于她来说,现在能救出陆八角那货,让李小兰放心,然后回野猪岭好好过日子,当自己的一姐,然后把陆川贝掳回去当野猪岭一姐夫人。
想到这儿,她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甬道其实并不长,很快就走到了尽头,一块巨大的石板拦在前面,而不知是谁,下了如此大的苦功夫,生生将石板给整块挖了下来。
周围的泥土都是松动的,陆川贝伸出手,将石板狠狠地推了一下。
那石板就朝着一旁退开了,他当即一个闪身进去。
“云老,让鸣川一个人先进去,会不会有危险?”一旁的人看起来有些紧张。
“为王者,哪能不走这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