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是我国古代伟大的思想家、教育家。他的言行之中常常体现着“中庸”的精神。
孔子有个学生叫子路,没有拜孔子为师时,是个被世人公认为没有毅力、无法无天的庸才。他生性粗鄙,喜好舞刀弄棒、打架斗殴,特别讨厌读书习礼。每当听到读书声,便使劲晃动帽子、甩起猪尾巴,嘴中还吹起刺耳的口哨,即使对举世闻名的大学者孔子也横加侮辱,简直是冥顽到了极点。孔子还有个学生叫冉求,生性胆小怕事,遇事畏畏缩缩,前怕狼后怕虎,犹豫半天还拿不定主意,更谈不上果断地付诸行动了。可是,这样两个性格截然相反的人,经过孔子长期的耐心教育,都成了具有卓越才能的人。到底是什么原因促成了这种变化呢?孔子有一次同弟子们的对话揭开了其中的秘密。
一天,子路听到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兴冲冲地赶来问孔子:“先生,听到了一个好主张,是不是就该马上实行呢?”孔子平静地说:“有比你阅历丰富的父兄在,你应该首先向他们请教,怎么能马上就去实行呢?”子路听罢,犹如迎面浇来一瓢冷水,兴奋劲去了一大半。对孔子行了一礼,一路思考着走了。过了一会儿,冉求慢吞吞地来到孔子身边,嗫嚅着问“:先生,听到了一个好主张,是不是就该马上实行呢?”孔子立即兴奋地回答“:听到了好的办法,当然应该马上实行。”冉求受到了鼓舞,平添了几分自信心,对孔子施了一礼,转身行动去了。这时,一直站在孔子身旁的另一名弟子公西华感到迷惑不解,就问是怎么一回事,孔子微笑着说:“冉求遇事退缩,因此我鼓励他大胆去做;而子路遇事勇敢过人,显得莽撞,所以我要叮嘱他慎重。”
一语道破天机。原来,孔子是根据学生们的不同特点,对症下药,采取取长补短的办法,对弟子们进行调教,使他们的言行中“度”,不偏激。
孔子强调言行不走极端,但并不死守教条,不知变通,“可以速而速,可以久而久,可以处而处,可以仕而仕”。典型的便是他离开齐国与鲁国的不同做法。
孔子之时,鲁国的政权已在卿大夫手中,国君形同傀儡。当时的执政大臣季平子与鲁昭公发生冲突,将昭公赶出国。孔子在国内呆不下去,便来到与鲁相邻的齐国。齐景公很欣赏孔子,向他请教如何治国,孔子针对齐国当时君臣上下竞相奢侈,社会伦理道德秩序混乱的现状,提出“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和“政在节财”两条要诀。但由于齐相晏婴的反对,景公始终没有让孔子担任具体职务。有一天,孔子去见景公,景公很客气地对他说:“我老了,没有办法重用先生了。”这无异于对孔子下了逐客令。
孔子回到住所,与弟子们捞起已经下锅的米,饥肠辘辘地迅速离开了齐国。
过了十几年,因为孔子在鲁国做官,将鲁国治理得有条不紊,引起了齐国的恐慌。齐国挑选了十六名能歌善舞的美女,又选出一百二十匹骏马,派人送往鲁国,鲁君终日沉湎于女乐中而不理政事。子路见到这种情景,劝孔子说:“先生,您走吧!”孔子还抱有一线希望,说:“快要郊祭了,如果送给大夫们祭肉,我还可以留下来。”可是,孔子的希望落空了。临行前,孔子悲伤地说:“我们慢点走吧,这是离开我的祖国啊。”
本来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出境,孔子行行停停,走了好几天。鲁国的乐官师已听说孔子走了,急忙赶到鲁都南郊的屯邑为孔子送行。面对老友,孔子强忍悲愤,引吭高歌。一曲唱罢,在场的人无不扼腕叹息!
客观事物在不断变化、发展,看问题、办事情不能墨守一定之规,而应在变化中求平衡,灵活、变通地掌握好分寸,否则,便不是“执中”,而是“执一”了。孔子离开齐国与鲁国时的不同表现,证明了孔子所奉行的“中庸”并不是呆板的、僵化的教条,而是变通的、视客观情况而定的,是“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