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我拜读了方和平校长写的散文《老屋的心跳》,我看了一遍又一遍,爱不释手,此篇文章图文并茂,文采斐然。文中所描述的是枞阳县钱铺镇将军村的老房子,其中一段文字是这样描写的:
“垒墙的石头,大小不一,从墙脚开始一层一层往上垒。每一层的石头都是侧靠在一起摆放,有一点倾斜度,底下一层朝左边倾斜的话,上面一层便朝右倾斜,如此反复。各种形状的石头与石头之间,相互啮合得特别自然,贴切,恰到好处,看上去并没有用泥巴勾缝,所有朝外的石头都垒在同一平面,十分整齐美观……”
阅读写这样老屋的文字,再欣赏文中的配图,仿若身临其境。这些石头房子,古朴沧桑,看了,让人宁静致远,仿佛穿越那个纯真的年代……
这些石头屋,现如今,确实稀罕了。从前,建筑这些石头屋要经历哪些步骤呢?为何墙壁码得如此平整呢?石头房子内部是怎样的构造呢?一连串的疑问,勾起我无限的遐想和好奇心,真想实地考察一下。
文友王小六告诉我说:“我家以前就是这种石头砌的房子,对山区人来说见惯了, 就我那个村以前是八九个小队,现在改为三个队,这种石头房子很多,我哥哥就会砌,可惜他不在家里。我也不在家,如果我在家里,可以当你的向导。石头砌墙,外面石头比里面的好,差点的石头放在里面。砌得平整都是熟能生巧,步骤一句话说不清,当面问更好!”
王小六就是钱铺镇将军村人,听他这么讲,说明将军村有太多的石头房子,我何不去将军村走一趟呢,这一想法在心里产生,我心驰神往!
2021年8月14日,也就是七夕情人节这天的上午,微风徐徐,细雨蒙蒙,我乘车直接去钱铺镇将军村,下了汽车,徒步走在通往将军庙的水泥路上。将军小学大门斜对面,有一家超市叫将军庙超市,我进入这家超市,超市里老板娘热情好客,她告诉我村庄里有些老房子,并且为我指路。店铺里坐着一位顾客,我同这位顾客聊了两句,才知道这位顾客叫汪德发,今年64岁,将军村人。
同汪德发师傅谈起将军村的石头屋,瞬间,汪师傅兴趣盎然,兴奋地对我说:“这些石头屋还是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做的房子,现如今,这些石头砌墙的房子,坍塌了一些,拆除了一些,庄子里还剩一些……”
我麻烦汪师傅陪我进庄子里走一走,汪师傅很热情,欣然接受。我随汪师傅进入庄子里,他告诉我说:“将军村有上街,中街,下街三个村民小组,这三个庄子交插在一起,我俩所在的位置是下街,由下街走到中街,再走到上街……”
汪师傅带着我行走在庄子里,眼前所见,有些石头屋保存完好,有些石头屋坍塌了,断壁残垣……我在心里面深深地为这些倒坍的老屋惋惜!
村庄里零星的老屋旁边,都是一栋栋式样新颖、气派的钢筋混凝土结构的楼房,反而老屋显得诗韵十足,给人以宁静祥和的感觉。
一些石头屋都是木大门,木窗户,小瓦覆盖,大多数老屋的木大门上锁了。在这下雨的天,村庄里静悄悄的,村民们都蹲在各自的家里。
一栋老屋的大门开着,从屋里走出一对老年夫妻,汪师傅同这户人家是亲戚,互相打了招呼,这对老年夫妻邀请汪师傅和我进屋里坐坐,我随汪师傅走进屋里,汪师傅告诉我说:“这栋房子也是穿枋立柱构造。”
我仔细观看着这栋老屋的内部结构,是穿枋榫卯构造,三大间,中间是堂厅,堂厅左右是卧室,堂厅同卧室之间是立柱穿枋,用土墼砌的隔墙,屋内墙壁是用白石灰泥抹的。我同这对老年夫妻交谈中得知,男主人今年77岁,叫章腊喜。从前,他从事的工作是砖瓦匠。
章腊喜夫人告诉我说:“我家这栋房子,1978年建造,那时候建造这栋房屋,在山上,在大涧沟里寻找石头,专挑选大小差不多,形状差不多,长方形,扁扁的石头,才能砌得稳,砌得牢固。
圆的石头砌墙不稳定。当年,在山上砍柴,挑到窑厂里换砖瓦回来盖房子,就是为了节省开支,省点钱。檐口,门框,窗户周围都要用砖砌。条件好的人家,建房子,砖用多些,石头用少些,当年,能做成这样的房子,就是了不起了!那时候,村子里草房子多。砌石头墙,每一层垒的石头用双排,双排中间的空隙,用小石头,稻田的泥巴加稻草填,一层一层往上砌。那些年,我丈夫经常去茅田,井边,鹿狮,虎栈,将军,做这样的石头房子,过去,村子里都是这样的石头屋,现在,都用钢筋水泥建造房子了……”
我们聊了一会儿,我同汪师傅这才辞别了淳朴善良的章腊喜夫妻俩,继续行走在村庄里,当汪师傅带着我走完了下街,中街,上街时,我才同慈祥的汪德发师傅辞行。我走出村庄,走上将军桥,伫立在将军桥上,桥下涧沟里清澈的溪水肆无忌惮地潺潺流淌。遥望四方,四周崇山峻岭,绵延不绝的山峦,雨雾缭绕,原野里的一季稻郁郁葱葱,清香扑鼻而来……
站在将军桥上,眼前的风景秀丽如画,我感慨万千:“枞阳县钱铺镇将军村,岭上,月山,都有千年的古枫和栗子树,小吴庄有古老的朴树,这些古树,枝繁叶茂,遮天蔽日;将军村各个庄子里,都有石头垒的屋,如诗如画!一条蜿蜒曲折的溪水从将军村穿行而过,将军村里还有一座历史悠久的将军庙……这些,都是很好的旅行景点!将军村简直是世外桃源,人间画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