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清觉得她话中有话。
“你是知道什么的吧?”
“我被掳那日,本是受永乐公主邀约,然而没有等到她的赴约,等到的却是这些畜生。”
语气中带着深深的憎恶。
似乎在平复心情,她说完闭了闭眼,努力让自己镇定后才再次缓缓睁开。
“永乐公主?”
“你恐有所不知,那轩辕太子至那日游湖后对我似乎另眼相待,可是永乐公主却对那轩辕太子似有属意,所以三番两次想方设法接近轩辕太子,可是轩辕太子似乎是一直对她不亲不淡让人捉摸不定的态度。她哪知这轩辕太子,看似对谁都有情,其实对谁都无情。”
姚倾心说的不假,毕竟有那两人‘卿卿我我’的时候,有几次自己还无疑撞见了呢。
“所以你的意思,有可能是皇帝为了自己女儿,用了非常手段!不,如果是皇帝的话,对他来说根本不需要大费周章做这些。”她满腹疑团,毕竟这种事,一国之主一句话的就可以搞定。
“所以,我在想,也许,是皇后!”
“皇后?”如果是因为宠爱女儿,做些下流手段那就不一样了。
毕竟皇后护短那可是有目共睹的。
但,替女儿打压对手这位无可厚非,若是与霸匪勾结,做这些丧尽天良的事,那就太不应该了!
现在证据矛头都指向皇后,真的会是她吗?
可是还有一个疑点,那就是黑虎营是直属于皇帝,这一点又怎么解释。
“小姐。”
“何事?”
正在疑云重重时,小六凑近她耳边道。
“有一事一直未来的及向小姐禀报,穆青松找到了,在那外室宅子后山的水沟里,死了!”
“穆青松死了!”
“是,奴才买通那验尸仵作,得到了一点消息。”
只见他从怀中拿出一个白布,白布里裹着一张绢帕。
这绢帕绣花别致,质地上成,一瞧就不是普通人家用得起的。
“曾经帮管家点理过库中存物,见过类似的绢布,似乎是宫中所赐!”
香帕一角绣了个齐字。
她瞧着手中的绢帕,思索着,穆青松是否是因为知道些什么,被人封了口?
“你确定?”
“小的不会记错!”
证据又是指向宫中,难道真是皇后所为?
“这件事让慕小姐为难了,毕竟事关重大,倾心也不求慕小姐能帮倾心将歹人绳之以法,只希望,慕小姐能配合倾心,帮我验证一些事。”
这件事如果不算上绿衣,的确与她没多大干系。
如果自己搅进这趟浑水,怕会牵连整个公主府。
“那你是想?”
“慕小姐不必多虑,虽然倾心心中有怨,但也不会失去理智随便冤枉一个人,毕竟此事事关重大,不是吗?”她的嘴角扯出一抹笑。
不过慕清清却从这抹笑意中看到了凉意。
她点了点头:“那这些人?”
“既然是败类,何必苟活于世?”
慕清清挑眉,如此狠辣的话这姚倾心说的云淡风轻。
她又道:
“我的意思是,就算交与官府,他们的累累罪行怕也论当处斩,以儆效尤吧。”
“慕小姐,来时,我已经命你的人通知官府了,他们应该就在山脚下了。”玄衣走过来道。
“哦!”慕清清点了点头。
然后又发觉不对,他是什么意思?
“等等,这,你们是准备把后面的事丢给我了?”
“这件事主子虽然管了,但是此刻不方便出面。所以还要劳烦慕小姐。”
“我是多能耐啊!人家一百多号人呢!现在就被杀的只剩下二三十个!我公主府的人一个个都是绝世高手啊?说出去谁信?”哼,就是想把锅甩给她?
这凤尧也太不够意思了吧?
剿灭山匪明面上是件痛快人心的大喜事,可是谁知道会不会惹到不该惹的人?
这烫手的山芋谁都接不住!
“我的人,这点小事都处理不了,还怎么替我办事?”凤尧凝视着她道。
“当然能处理了,人家就是嫌麻烦么!”她无奈的嘟囔道,“还真把我当成你跑腿的小弟了?”
“麻烦?那看来我是罩不住你了!”他道。
“罩得住,罩得住!我现在还年年轻,身子骨硬朗!一点也不怕麻烦了,还经得起两下折腾!”她莞尔一笑,带着几分谄媚。
这时,山的另一头一群官兵正朝着这边赶来。
“既然如此,这里就交给你了!”
说完他们瞬间就消失了。
真是来无影去无踪。
一瞧那些山匪,都被绑了起来,一个个像是焉了的茄子。
“姚小姐!”
对方第一眼瞧见的并非是长的绝色的慕清清而是姚倾心,官场混迹的人,位高权重的左相嫡女姚倾心,没几个不认识的。
“邱侍郎大人!”姚倾心微微朝他点了点头。
见她墨发凌乱,一身落魄,便问道:“姚小姐这是?”
提及这处,姚倾心脸上并无变化,很是镇定淡然道:“近日我有一丫鬟失踪,此丫鬟与我情同姐妹关系甚笃,这几日暗中查访,发现她被绑与这匪窝山中,遂与慕小姐合计将人救出。倾心此时仪容有失体面,还望大人莫要记在心上。”
此话一出就变成姚倾心重情重义为了救出丫头忍辱负重,而不是自己失踪了。
若是传出去也只会是好名声。
而不是被山匪掳走并糟蹋的坏名声。
那邱侍郎并未多想,陪笑道:“岂会岂会,姚小姐不畏危险,救的百姓水火,乃女中豪杰!不知这位慕小姐是?”
“陶婉公主府,慕二小姐!慕小姐这位大人乃是刑命司的邱侍郎大人!邱侍郎大人为人刚正不阿,这件事咱们可以放心交与他。”姚倾心道。
慕清清脸上露出很公式化的笑:“那就麻烦邱大人了!”
“客气客气!”邱侍郎沉着一笑。
可是看到这满院的尸首,他脸上不由得起了疑惑:“这些人都是你们...”
“邱大人误会了,我们哪有那本事,来时似乎发现他们因分赃不均,所以自相残杀,我们能擒拿这些匪类,不过是侥幸罢了!”
“不,他们是一伙的!是他们杀的人!”这时跪在地上的三当家霍然吼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