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听着陈炜这油腻的话，李云儿又躲回了李灵峰身后，半晌，又探出半个脑袋，“你……不要脸！”
看得出来是绞尽脑汁才想出这么一句骂人的词儿。
功法堂门口人来人往，这已经造成了不小的骚动，走出老远的元朔也折了回来，瞧瞧对峙的三人，元朔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
好么，没躲掉。
他神色淡淡，信步站在陈炜和李灵峰中间，这也刚好挡住了陈炜看向李云儿的眼神。
元朔不太喜欢那个眼神。
那个眼神充满了侵略性，肆意而不纯粹。
太脏了。
元朔这样想。
“哦，是你啊。元朔。”陈炜看见他，忽然笑了出声，笑声嘶哑，仿佛是粗粝的石头在地面上用力划过，留下一道难看丑陋的疤痕。
他越过元朔，指了指李灵峰，又指了指躲起来的李云儿：“是你们的跟班来了。”
元朔抿唇：“不是说恩断义绝，见面也当作不认识么？”
他不去理会陈炜说的话，只是为了这些词汇跳脚，乱了分寸，他还没那么容易被牵着鼻子走。
陈炜见他面上表情平淡，依旧没有什么变化，心里边忽然产生了一种巨大的落差感和无力感。他自信满满地挥出一拳，却打在了棉花上。对方轻而易举卸掉他的力道，让陈炜感觉自己好像只是个入不了对方眼的跳梁小丑。
事实上，在元朔眼中也确实如此。
他多少能猜出陈炜此举的目的。
即便是落败者，也会想奚落胜者一番，以此来找回自己可悲易碎的自尊心。
元朔还没有善良到要让陈炜在自己身上找什么优越感。
他上前一步：“没什么事我们就走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让陈炜感觉仿佛自己的一些小心思全部被公之于世，元朔不必动手，就掀开了他的伤疤，展示给大家看，还要称赞是“多么美丽啊”。
“等等！”陈炜下意识地开口，元朔投来一个眼神，让他忽然感到从脚底传来一阵凉意。
那眼神就像在看草丛里的细小蝇虫。
陈炜咬咬牙，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冲元朔开口：“族内小比，你与我一战！”
元朔看了他一眼，没作声。
“怎么，元朔，你不敢？”陈炜硬着头皮，口中却半点不肯讨饶。
“不，我只是觉得，没必要。”元朔道。
陈炜与他修为相若，空有一身蛮力却不晓得善用，平日里两人切磋，元朔还会有些顾虑，担心对方操纵不了力气会伤到陈炜自己，元朔从未使出过全力，如此，两人还能堪堪打个平手。
即便是没有那个雷灵根，元朔也有八成把握能赢过陈炜。
对于陈炜这个莫名其妙的邀战，元朔认为，没有应战的必要。
陈炜一噎，旋即不死心地开口：“我们打一场，输的人，就要从此离开谢家，从此不得以谢家弟子自居！”
这句话他还是从谢家家规里背下来的。
“元朔，陈炜。”李灵峰低声开口，“好歹曾经兄弟一场，别做这么绝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