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飞速的跑着,不时回头看着那群人追上了没有,见没人追过来,秋一鸣刚想松一口气,突然发现郭阳停了下来,秋一鸣也顿时停住了脚步,向前看去,只见一群身穿铠甲的大汉堵在了前面,个个手持兵器,大约有十多个的样子,一股煞气有意无意的从他们周围散发开来,秋一鸣顿时了个哆嗦,郭阳有些颤抖的凑了过来,对着秋一鸣说,“这几个不像本地军,像是边关军队来的,身上的杀气能感觉的到,常年厮杀,都有人命在手上,当年我在宁城见到过”。
秋一鸣闻言点点头,只见人群里走出了一个络腮胡大汉,身高九尺,虽然头盔遮住了大半面容,胡子还是漏了出来,皮肤粗糙,但是一双眼睛目光如炬看向秋一鸣,秋一鸣身上一冷,瞬间感到像是被一头狼盯住一样,双方都沉默了一会,络腮胡大汉打破了平静,问道:
“你二人跑的如此慌张,所为何事”,说话间看了看郭阳一双光着的脚,眉头一皱。
郭阳小偷小摸的还行,看到络腮胡这么看他,瞬间不敢吱声了,躲在秋一鸣后面,一动不动,秋一鸣到还算镇定,毕竟也守着几百号人被秋二打过一顿的人,脸皮是没的说。
络腮胡见我们不吱声,眼里怀疑之色越来越重了,秋一鸣强忍着络腮胡灼热的目光,干咳了一声,故装正色道:“哎呦!这位军爷,我和我兄弟没见过啥世面,头一次见军爷这种威风凛凛的好汉,有些吓得说不出话,希望军爷别介意”。说罢,秋一鸣有意无意瞟了瞟络腮胡大汉
络腮胡眉头一皱,摆摆手,“少说废话,我问你二人慌慌张张跑什么”。虽然还是这么问,语气确是缓和了许多。
这一切秋一鸣都看到了眼里,心里窃喜,然后又指了指郭阳,一本正经的回答,“军爷,这位是我弟弟,家里父母早亡,只和爷爷相依为命,我弟弟又傻又痴,没有经济来源,我带他在这镇上打工赚点银两以度时日,今天忙的太晚,家里爷爷没人照顾,一时间着急,便带着我弟弟赶紧回家,”说完戳了戳郭阳,竟然微微抽泣了起来。郭阳无语了,这是秋一鸣让他装傻子,原来秋一鸣这么能装蒜,然后不情愿的露出了一副傻乎乎的表情。
络腮胡闻言,走了过来,看了看郭阳,又围着一秋一鸣转了几圈,眼中怀疑之色缓缓消失,问道:“你二人家在何处”。
秋一鸣松了一口气,回答道:“小的家住在万岁山上的鸡鸣村。”
络腮胡点点头,向后摆摆手,示意我们可以走了,秋一鸣连忙跪地称谢,拉着郭阳僵硬的从这群大汉身边经过。络腮胡还在注视着,秋一鸣不敢轻举妄动,生怕再被络腮胡瞧出了端倪,这些人可不比家丁,一旦被抓住,可就惨了。
秋一鸣拉着郭阳越走越远,直到看不见络腮胡大汉,二人提着的心松了下来,大口的喘息了一会,郭阳一脸气愤的看着秋一鸣,“你凭什么说我是傻子”。
秋一鸣打趣道:“你被吓得和傻子也差不多,不说你傻子说你什么,不过你演的可真像”。
郭阳刚想反驳,突然听到一阵嘈杂,回头一看就看到中年人带着一群家丁追了过来,身边还跟着络腮胡,中年人指着秋一鸣好像给络腮胡说了什么,络腮胡愤怒的一挥手,身后呼啦啦一群士兵就追了上来。
这时候傻子都该明白了,肯定是偷酒败露了,然后又把络腮胡给耍了,没想到追的这么快,这一瞬间秋一鸣甚至怀疑络腮胡是狗变的,但人都追上来了,再不跑来不及了,秋一鸣咬咬牙,对郭阳说,“郭兄,分头跑吧,三天后,你我在大树底下再见。”
秋一鸣点点头,也不用多说,二人分头就跑,络腮胡吩咐几个士兵去抓郭阳,他亲自冲秋一鸣追了过来,秋一鸣又惊又怒,后悔刚刚告诉了络腮胡村子在什么地方,他虽然不知道我叫什么,但一打听谁都知道我秋一鸣,老头还在家,看来得带老头躲几天了。说罢,一加速,跑的更快了
后面的络腮胡有些惊讶秋一鸣为何跑得如此之快,他并不知道秋一鸣经常被秋二追着打,早就练就了一双飞毛腿。
秋一鸣一鼓作气跑到村口,见后面火把已经寻不见,微微松了一口气,这时候挨家挨户都做好了饭,秋一鸣闻着香味肚子咕咕的叫,也想不了这么多了,悄悄地往家门口摸了过去。
刚走到一个路口,一个黑影从黑暗中慌忙跑了出来,边跑还边回头,秋一鸣吓了一跳,仔细一看,这不是自家老头吗,秋一鸣不敢出声,赶忙追上黑影,把他拉到角落里。
秋二说来也倒霉,本来他那捣蛋孙子鞋没了,厚着脸皮去找李寡妇帮忙做双鞋,说到底也是对李寡妇有点意思,要不然也不会三番五次前去,但碍于身份,也始终没敢开口,到了李寡妇家门口,叫了一声没人应,又叫了几声,秋二有些急了,担心梦中情人别再出了事,进了院子,便蹑手蹑脚的推开李寡妇家门,发现里面云雾缭绕的,还隐隐传来水声,一看是李寡妇在洗澡,她也发现有人进来了,大叫了一声有流氓,李寡妇也是彪悍,裹上浴巾就出来追,吓得秋二连滚带爬的出了李寡妇院子,这才撞见了秋一鸣。
秋一鸣此时一件奇怪的盯着秋二,仿佛想看出点什么,秋二被看的有些发毛,推了秋一鸣一把
“你个兔崽子吃错药了吧,看你爷爷我做什么,再说你今天干啥去了,让你打的酒呢?”
这时候突然听见李寡妇的声音响起,说什么抓流氓,都欺负我这个可怜的寡妇”,反正什么难听说什么,这下他可全明白了,秋一鸣坏笑的看着秋二,赞赏的说,“老头,你可真有两下子”
秋二瞪了秋一鸣一眼,“你个兔崽子知道个屁,赶紧和老子回家”,一把就提着秋一鸣往家门走。
秋一鸣拉住秋二,说道:“老头,我出了点事,赶紧收拾收拾,跟我往山上躲几天”。
秋二摆摆手说:“不用,又把谁打了,就是被骂一顿的事”秋二仿佛习惯了一样
秋一鸣赶紧凑到秋二耳边,叽里咕噜说了一堆,秋二听的眼睛都瞪大了,你个小王八蛋,你连官军都敢惹,你还告诉咱家地方了,你是真想把我老头子送走啊。秋二扬起巴掌,想拍死秋一鸣。
秋一鸣抓住秋二手,说道:“我的亲爷爷,快走吧,其他人还好说,领头的那个我都感觉能拍死我,你再不走,咱爷孙就得蹲大牢去了,到时候没酒喝你可咋整”。
秋二吓得一激灵,觉得自己孙子说的甚有道理,拽着秋一鸣就往家里走,爷孙两个偷偷摸摸溜进院子,就冲着屋子里摸
进了屋子也不敢点灯,只能瞎摸索,拿了点干粮,几身破衣服,就准备开溜,秋一鸣背了个包裹,把七重拳塞入怀里,跟着秋二上了山。
走了一会,秋一鸣听见山下有些嘈杂,转头一看,山下的火把围满了整个村庄,把村庄映的特别亮,山下黑压压的士兵看的一清二楚,大概上百人的样子,秋一鸣赶紧喊了喊秋二,秋二也吓了一跳,赶紧和秋一鸣趴在草丛里看着山下动静
“你看看你这瘪犊子惹的祸,平时欺负欺负隔壁小胖子也就算了,你他娘的还玩上真的了你”
秋一鸣自知理亏,也没张嘴反驳秋二,只能瞪大眼睛,看看络腮胡想干什么。
山下情况开始变得明朗,远远看见那个络腮胡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中年男子点头哈腰的在旁边说些什么,村里的村民可都没见过这种阵仗,顿时吓得乱哄哄的,穿铠甲的士兵一个一个把他们赶到了村前的一片空地上。
一个士兵跑过来在络腮胡耳边嘀咕了几句,听的络腮胡脸色逐渐阴沉,
“家里没人?给我挨家挨户搜,谁敢私藏那个臭小子,军法从事”
士兵应了一声,又招呼其他人挨家挨户搜查了起来。
村长颤悠悠的走了过来,对着络腮胡恭敬的说道:“这位军爷,据老朽所知,秋二和秋一鸣爷孙两个,脾气虽然古怪了点,一鸣这小子也好舞刀弄枪,但这两人本性并不坏,军爷为啥要拿他们”。
络腮胡低头看看村长,缓缓地说:“秋二我不了解,秋一鸣和另外一人今天在镇上偷了李员外给天都城赵大人的贡酒,这二人非但不知罪,而且打伤了李员外的家丁,还装模作样蒙骗本官,村长,你说,这秋一鸣该当何罪?”
“这…”这可把村长难住了,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这二人应该还躲在村子里,要不然就是上山躲着去了,山下我已经团团围住,村长,你替我给村民下达个命令,凡是包庇秋一鸣者,与其同罪,如果今晚查不出来,所有村民我全部带走”,络腮胡冷冷的说。
村长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走向后面的人群,过了一会,人群沸腾,你一言无一语,都说自己没见过秋一鸣,络腮胡听的十分阔噪,大喊了一声安静,人群这才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