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客厅的落地门,走到阳台,顾阑夕感受着凉城的风,这才觉得真实了一点。她一点也不想睡去,她想好好感受凉城,看看是不是还有迹可循。突然间,顾阑夕像发现了什么似的,怪不得她刚刚在楼下就觉得这地段特别熟悉,其实再过两条街道,就是她的家了呀。想到这儿,又是一股寂寞。她以前的温馨小家早已在母亲车祸,父亲入狱之后被法院查封。想到这儿,顾阑夕的呼吸像被抽空了一样。记忆中父亲是那样的宠母亲,顾阑夕从小就吃醋,比起自己父亲更爱母亲,每回父亲便会和母亲笑作一团,再来逗自己开心。那个时候,真好呀。
想着明天就能见到父亲,顾阑夕便觉得一阵揪心。
顾阑夕觉得内心的情绪急需一个出口,她突然发了疯似的跑下楼。车上车流不断,可她全然不顾,疯狂的往家的方向跑去,车上的人疯狂的按着喇叭,却不见这个红衣女子停下脚步。顾阑夕想,“他们一定觉得这个女的疯了”。是的,顾阑夕承认,她在这一刻确实疯狂了,她迫切的需要家的温暖,她想去质问那个男人为什么逼的她背城而去。
就这样疯一样的跑到熟悉的家楼下,却胆怯了,她不敢上去,她怕看到家门口被法院查封的封条,怕屋子里空无一人,怕看到墙上母亲的黑白照,怕自己所有的心里防线一瞬间崩塌。可是她太想回家了呀。终于,顾阑夕还是径直上了楼道,还是那一盏盏老旧的声控灯,每拐一个弯就亮一盏,多年如此,让人觉得心安。
最后一个拐弯,顾阑夕抬头望向家门口,却发现门是虚掩着的,里面透出暖暖的黄光。她心里一惊,快速跑上楼,莫名的情绪弥散开来,“怎么会”,突然一只小猫咪从门缝里窜出来,顾阑夕毫无防备的轻呼了一声。“是谁?”,屋子里传来一个男人熟悉的声音,顾阑夕顿觉如雷轰顶,“季寒川?怎么会,不可能”。等她反应过来准备跑下楼时,男人已经闻声走到了门口,“是谁”,男人熟悉的嗓音又响起,顾阑夕觉得脚底仿佛生了根,男人的脚步声在逼近,正当男人的手拽向她的肩膀时,她这才疯了似的往楼下跑,她不想见到他,她觉得自己用了毕生的气力在跑,后面,男人的脚步声也正急促的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