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梦境还是现实,顾阑夕总是会在十字路口发呆,只是那个少年的面容变得愈来愈模糊,不知道是自己刻意的遗忘还是时间流逝后的空白片段。如同年少的喜欢被偷偷藏起,这种感觉让她莫名的不安。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彻底惊醒了半睡半醒的顾阑夕,艰难的摸索起身后,电话那端是陌生男子的声音,“请问是顾女士吗?我是凉城法院,你父亲的案子有了些新的进展,具体的事情需要您亲自过来面谈”。顾阑夕有片刻的恍惚,“喂,顾女士,你有在听吗”,混沌的思绪被拉回后,顾阑夕干涩的声音道,“嗯,我抽空回去一趟”。对面的老式挂钟艰难又不失丝毫怠慢的走着,现在应该是国内早上九点钟,难怪。
睡意彻底扫空,随手拿了件床边的毛开衫披上。三月初的冰岛还是冷得很,顾阑夕打开阁楼的窗户,一股寒意扑面而来,钻入刚被冷汗浸湿的衣衫里,让人愈发清醒。那些被自己刻意尘封的记忆仿佛被注入了一股力量,此刻正蠢蠢欲动。
小城的天空已渐露微亮,顾阑夕这才拉回遥远的思绪,拢了拢衣襟,拖着僵硬的身体走进浴室。镜子里的女孩,明明只是二十出头的年纪,眉眼却氤氲着浓浓的冷清。
“凉城,我终究还是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