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日出东方渐白,尘四一早就给自己弄了一身布衣,戴一个布帽,再买了一个木十字架,就化身一个流浪的牧师了,牧师通常配战锤或者白银圣剑,尘四不会用,就带了把“村头铁匠铺”精制的短刀。
临山镇,是天海城附近的一个小镇,临山,顾名思义就是临近大山,临山镇旁是一座绵长的山脉。
南东山脉,南东山脉将天海城所在的南安国与邻国东莱国阻隔开来。
两国商人的贸易往来只能走进这座山脉,在未知的重重险境之中,山路崎岖之中,前行十天半个月,到达邻国。
普通的商人,要想带着货物穿过危险重重的山脉,基本是不可能的,人类想要战胜困难,就要抱团。
有需求,就有供应,于是,南东山脉周边几个小镇就变成了镖局、护卫队等势力的集散地。
商人们花大价钱雇佣一队护卫队或者托付镖局运送货物穿过山脉。有贵的就有廉价的,有一种临时组队类型的护卫队,他们战斗方式杂乱,水平参差不齐,还可能黑吃黑,但他们知道自己是好男孩。
尘四当然不会选这种水平的队伍,好歹也是个四级山的牧师,当然要选个高端的护卫队了。
尘四看到一群服装统一衣着整齐的护卫队在集结,立刻跑了过去。
“大哥,你们这儿缺牧师吗?”尘四打了个招呼。
“哟,小子,什么水平啊就敢来我们护卫队。”一个莫约三十来岁的中年男人转了过来,皮肤挺黑,瘦削的脸颊满是被风沙打磨的粗糙痕迹。
“我我这是……中级牧师,寻桥境界。”尘四手上化出一道圣光来,光芒浓郁浑厚。
“嗯,我去帮你问问。”这个友善的老哥走去问了这个商队的领头老板。
“嘿,小子,过来!”
“来了来了。”尘四赶紧跑了过去。
“小子,是你要加入我们这趟押货是吗?”脑袋大脖子粗,不是大款就伙夫,一个脑袋浑圆,肚子滚圆的商人模样的人开口道。
“小朋友,你可要想好了,我们这一趟可不是小打小闹,随时都可能出人命的。”
看得出来,这个胖商人也是出于好意。
“是的,我明白,我不会给诸位添麻烦的,并且我可以给队伍中受伤的人提供治疗。”尘四很明确地应道。
“好,年轻人有勇气想见世面也是好的,那你就跟我们来吧。先说好,要是你小命没了,可不赖我们哦。”中年胖子笑着走回马车。
“对了,等下出发时候你过来我马车一趟,有事找你。”胖老板又回头说了一声。
“是。”尘四回应道。
在整支队伍物资粮草补给完成后,已经日上竿头了。近五十人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前往南东山脉。
“王老板,我来了。”尘四来到胖老板马车前。“进来吧。”帘子内传来淡淡的一句。尘四掀开帘子,一眼就看到了一个极为貌美的女子。肤如凝脂,十指修长白皙,因为流汗的缘故,几缕青丝粘在小脸上,也仍然是很美。
女子在不停地给一个**上身的男人擦汗,这男人看起来五十来岁,发须灰白,最可怕的是他的肩头有一个鸡蛋大小的血洞,森白骨头和血肉清晰可见,胸口有一个淤青的印子。
“吓到你了吧,小子。”胖老板问道。
“还,还好。”尘四眼睛仍然盯着那个血肉模糊的血洞。
“小友既然是牧师,可有办法医治我这位老友?”
“南安国教廷的主教都没有办法,这个少年这么年轻,怎么可能治得好。”女子红唇微启,脸上还是充满了担心。
“是爹叫他来的,是因为爹希望能多活几天,能多陪你走一段路。”受伤的男人有气无力地说道。
“唉,你可有办法为我这位老友缓解伤势吗,若是有用,我必有重谢。”
“我,我看这位大叔肩上的伤口并没有一直流血,所以推断出大叔应该用了一种止血效果极好的疗伤奇药。而这个伤口仍是空洞,应当是因为某种原因导致了伤口无法愈合。”尘四一通分析。其实他也不知道对不对。
“你的推断都是对的,那你有办法治好这个伤口吗?”胖老板有点佩服这个年轻人的眼力。
尘四想了想之前自己重伤时候的感觉,说:“我试试吧。伤口会很疼,大叔你可得忍着点。”
“呵,老夫一生征战,什么伤没受过,小子,你只管来。”受伤的男人不屑道。
“【圣光】!”尘四右手亮起浓郁的金色光芒,对着伤口靠近,“嘶~啊”,只听对方叫了出来。
“滋滋~”只见伤口处像是灼烧一般,鲜血开始渗出,其中血液里有一些紫色的液体在受到光照后不停地沸腾,剧烈地冒泡,生烟。
“啊啊啊啊啊,疼死老子了!”“身经百战”的大叔还是没忍住。
伤口渗出更多的紫色液体,尘四又加大了圣光的光照强度,紫色的液体不断灼烧冒烟。
车外的人可以看得到马车里一股股浓浑紫烟向外冒出,还伴随着中年男人的惨叫。
只见伤口已经不再渗出紫色液体,尘四就准备给放个【治愈术】治愈伤口。
突然伤口瞬间飙血,大量鲜血涌出,尘四见状,回头大喊:“药,药!”(切克闹???)
女子立刻拿来一个白玉瓶,在尘四左掌倒出一把白色粉末。
来不及思考,尘四一把把药粉拍在伤口上,双手堵住肩膀上两个洞,“【圣疗术】!”
尘四双手大放光芒,手上可以隐隐感觉出对方的血肉在愈合。
灼热的光芒让中年男人控制不住地颤动。
“噗!”中年男人喷出一口黑红的血,喷了胖老板一脸。
尘四手上留下一摊灰色的血,擦干后却隐约闪过一道光。
“哈哈哈哈哈,天不亡我啊,咳咳,哈哈哈哈哈。”
“你这老匹夫,这么一把年纪了还不忘恶心我!真恶心。”胖老板用丝帕把血污擦掉,毫不遮掩的一脸嫌弃。
“咳咳,咳咳,哈哈哈哈,咳咳。”中年男人得意地放肆大笑。
“父亲您快别笑了,血又渗出来了。”女子一边给中年人包扎一边说道。
“噢噢,那我不笑了。”中年人望向一旁瘫坐的尘四。
“呼~呼”尘四只剩下脱力带来的眼冒金星,上气不接下气。
“小兄弟救命之恩,我龙泽无以为报……”
尘四还在懵逼的时候,下意识望向那个美丽的女子。
“这个,这个不行,她是我女儿,除了我的宝贝女儿,你要什么都行。”中年男人有些严肃地说。
“不是,龙先生,你误会了。我就喘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