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说的是。”最后燕惊雪还是有些颤颤巍巍地收下了指骨手串。
“那惊雪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燕惊雪又向曹大力拱手见礼。
不慌不慌。稳住,稳住我就能赢!
啊啊啊,那?的是人骨头!
含光见燕惊雪表面稳如泰山,实则内心慌得一批的样子,十分不厚道地满意地笑了。
曹大力看着宝贝女儿对着燕惊雪的笑,心里咯噔一下。这丫头……不会看上燕家这个臭小子了吧?
说起来,这小子模样生得确实是出色,就是偏女气了些。但是他记得……自家宝贝好像就是喜欢长得好看的。
曹大力觉得自己可能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他想着女儿处处对燕惊雪的回护,想着女儿对着那小子满脸的笑意,老父亲的心一下子沉入了谷底。
他的宝贝女儿,怎么就看上燕家的小子了!还是云灵那个疯子的儿子!
他想着云灵和曹燕氏昔日的所作所为,曹大力觉得自己现在有种把眼前的小子弄死的冲动。
燕家的人,当真是阴魂不散!
含光也没想到曹父的内心戏这么丰富,见母亲交代的事情都办的差不多了,才同曹父说起上京钦差今日来敦煌一事。
“这么说你打算自己带着亲卫去迎那上京来使?”曹父有些不解地看向含光。
“回父亲,这样更能显示我们沙州的诚意。”关键是陆然长得好看呀!
“你真觉得我们沙州该拿出所谓的诚意?”曹父有些犯嘀咕,自家宝贝女儿不像是那种拎不清的人啊,除非……上京来的人又能让她上了心的…..
他狐疑地看了含光一眼。
老父亲心里开始捋顺这几年上京长相出挑才俊,在这次的来人里还真让他找着一个——文渊候世子陆然,也就是这次的钦差。
传闻文渊候世子丰神俊朗、仙人之姿,更有当朝风流才子秦西陵见之感叹如遇九天神祗,为其赋《惊鸿赋》一篇。
初见如北山之冰雪,再遇似南山之琼花。
曹大力瞥了瞥眼前的燕惊雪,心道:就算看上文渊候家的也比看上燕家这小子强。
“父亲觉得呢?”含光有些漫不经心的反问。
这老头儿肯定又想歪了,她爱美之心不是人皆有之嘛,再说她像那种饥不择食的人吗?
“还是让司礼衙门操办合适些。”明知道人家不怀好意的来,何必再去维持面上的所谓的诚意。
“父亲……你确定……要交给司礼衙门?”含光有点儿迟疑。
她们沙州的司礼衙门都多少年没接待过来使了?前些年是来使都莫名其妙地死在路上,这几年自打商路打通了是真的没什么别的往来。
说起来连敦煌的驿站…好像都改成养马场了……
这也怪不得他们,毕竟这么多年没有人住,闲着还得派人定时打扫。
对了!驿站!
含光想到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陆然他们一行人……该住哪儿?
“交给司礼衙门也不是不行,反正这才是合该有的规矩。”含光觉得她爹既然都这么说了,当着外人的面好歹给老头儿几分面子,“只是…敦煌驿站…您还记得吗?”
曹大力第一反应就是他们沙州某个十分赚钱的养马场。
……
“要不你看着安排安排,上京来的那些个官员哪个不是金尊玉贵的,住不住咱们驿站还不一定呢。”
先帝是个不靠谱的,先朝的吏治腐朽到了根子里,当今圣上登基不过两年,哪能让这从根子里坏了的东西一下子起死回生?
含光想起陆然一副病弱的模样,觉得自家老头儿说得十分在理。
哪怕驿站好好的,那小破庙也放不下陆然这样一尊病菩萨。
“那我就安排司礼衙门的人去接上京的人,至于住处不如就安排在外院的陈夜阁如何?”
陈夜阁是几年前含光照着醉仙居建客房,说是客房,其实叫做小客栈也不为过。
陈夜阁自建成以来,来没真正迎来它的第一个客人。
曹父有些不满的哼了一声,“你舍得?”
真当他不知道这丫头为了谁什么的陈夜阁吗?
“有什么舍不得的?”含光有些不在乎的笑了笑。
他们都以为自己是为了那个人建了陈夜阁,但是也不用脑子想想,她曹含光骨子里是个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