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含光母女的低落,此时的燕惊雪正吃饱喝足趴在床上恨不得打滚儿,满心都是将要见到姑姑的欢喜。
燕惊雪记忆里的姑姑已经有点模糊了,他只记得小时候在梁州草草见过姑姑一面。他只记得那是个看起来极其温柔的女人,笑起来的嘴角会有一个小小的梨涡。
他看着她抱着曹含光的温柔与爱怜,心想,这大概就是母亲应该有的样子吧。
燕惊雪的母亲镇北王妃云氏,在他出生不过几月就撒手人寰了,镇北王府一家子粗心的大老爷们儿,哪里能注意到小小的惊雪对母亲的渴慕呢?
自那以后,在燕惊雪心里,姑姑就成了母亲的代名词。
他讨厌曹含光,因为她有着那样好的母亲,她有着永远支持她的父亲。不像他,没有娘,爹爹动不动就喊着打死他这个孽障。
往后的日子里,燕惊雪最期盼的就是沙州的人来燕州送节礼,他总会收到姑姑给他准备的衣服和各种小玩意儿。当然,如果不是曹含光来就更完美了。
其实他自己清楚,他一开始对于曹含光的讨厌不过是小孩子幼稚的羡慕嫉妒罢了。
后来他才发现,他和这个粗俗的女人当真是八字不合,天生犯冲,相看两生厌用来形容他们俩真是再恰当不过!
燕惊雪就这么迷迷糊糊的想着,小小的少年带着满腹心事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次日,含光刚刚晨练回来准备去前厅用饭,就看着一团绿油油的不明物体向自己冲了过来。吓得她条件反射地一脚踹了过去。
只见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那团绿油油就完美的落在了不远处的梅花树下。
还没等含光上前看个究竟,一道愤怒的咆哮就抢先打破了清晨的寂静。
“啊啊啊!曹含光!小爷和你势不两立!!!”
含光楞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这团绿油油的东西是个人,而且这东西的不仅是个人,还是燕惊雪那家伙。
含光面瘫着一张脸,压住了蠢蠢欲动的嘴角。
这家伙,大清早真是作得一手好死。
她冷冷的看着一路追着燕惊雪过来,至今还在喘着粗气的弥渡,一副说不明白就给弄死你的架势。
弥渡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冷汗,满脸生无可恋。
少将军,宝宝心里苦哇!您怎么就看上这位了呢!您看上也就算了怎么还给扛回来了!
这燕家的小少爷简直就是个小魔星!昨儿个折腾了他个半死才满脸勉强的表示吃饱喝足不用侍候了。今儿个一早又不知道抽了哪门子的风挑剔着底下人准备的衣物,折腾了大半个早上谁成想这位爷挑了一身的绿。
“少将军,您又不是不知道这位爷的性子,咱们几个人怎么能劝得住……”即使内心泪流满面,弥渡依旧坚挺着向含光回话。
还没等弥渡说完,少年暴躁的怒吼再次传来。
“曹含光,你当小爷我是死的嘛?我跟你拼了!”说完就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直直的向含光扑了过去。
不知道是不是弥渡的错觉,他觉得今早的梅花瓣儿掉的格外多。
含光还被燕惊雪的魔音震的没反应过来,没有半点儿准备,就被用力过猛的燕惊雪扑倒在地。
弥渡:……
“燕惊雪你?的属狗的!赶紧给我起开,大清早你穿着一身绿扑过来我怎么知道是个什么玩意儿!”反应过来的含光一把扯住要咬她的燕惊雪。
燕惊雪:你骂谁不是玩意儿呢!,不行,咬她!
“燕惊雪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起不起开?”含光看着一心要咬她的燕惊雪,声音里带上了淡淡的危险。
燕惊雪:小爷就不说话,咬死你!
含光见燕惊雪死不悔改,一把扯住他的衣服,一个翻身将燕惊雪死死地按在地上。
“撕拉……”绿油油的布料承受不了这么大的劲儿,骨肉分离。
含光:……
这垃圾料子谁弄进来的!
燕惊雪:……
一时间两个人齐齐地楞在那里。
弥渡:少将军…大清早就要这么…激烈的吗?
没等一众人反应过来,一道温柔的好奇的声音传来。
“着大清早的我儿这是在做什么闹得这么大的动静?”
众人:……
曹燕氏刚进门,就看见含光和燕惊雪这般模样,一时间,她竟是忘了该说什么。
“你们……”
含光急急忙忙的从燕惊雪身上爬起来,“母亲,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