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仪琳拒绝,他急忙又说道:“哎呀,逗你玩儿的,你着急啥,我就在外面烤火,快去吧。”
仪琳点了点头,在帐篷里躺下,可这会儿又偏偏睡不着了,这一天经历的事情太多,脑海中静不下来,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念着《观音心经》,企图将他的身影赶出脑海。
“阿嘁~!”姜子川打了一个喷嚏。
好不容易赶跑的身影瞬间又霸占了回来,“子川哥哥伤还没好,先前又落了水,这个时节的晚风又凉,子川哥哥一个人在外面定要生病。”
“可是我又如何能叫他进来,上次在青楼也是迫不得已才与他同床,我现在叫他进来岂不是……”
“阿嘁~!”姜子川又打了一个喷嚏。
还在天人交战的仪琳听到姜子川的喷嚏,眼神顿时坚定了起来。
“我怎么能这么自私,子川哥哥是因为救我才受的伤,若不是他,我早已落入那淫贼田伯光的手中,那后果更不堪设想。而且子川哥哥这般喜欢我,便是…便是…我也无怨无悔。”
“子川哥哥,你…进来吧,外面风大。”
姜子川一愣,“啊?”
仪琳打开帐篷,声音如蚊虫一般低不可闻,“我让你进来,你可不许欺负我!”
姜子川心中大喜,钻进帐篷,果然还是里面暖和一点,他规规矩矩在一侧躺下,拍了拍身前的铺开的睡袋,“放心睡吧,我不欺负你。”
仪琳在一侧躺下,将身子背对着姜子川,姜子川看着她苗条的背影,心中叹了口气,又要做一次禽兽不如的人了。
“仪琳妹妹。”
“嗯?”
“晚安~”
“嗯。”
不一会,帐篷里传来姜子川微微的鼾声,仪琳这才悄悄回过身子,静静的望着姜子川,夜色之中,什么也看不清,可听着他那微微的鼾声,她的心里竟然彻底平静了下来。
不久,她也沉沉睡去。在睡梦之中,她梦见自己还了俗,长出了长长的青丝,穿上了漂亮的长裙,她梦见姜子川拉着她的手,在青山绿水间遨游。
梦中画面一转,突然,天空雷光闪烁,云中闪出了一尊观音菩萨,菩萨怒吼着,质问她为何破了清规戒律,菩萨一掌拍下,她如蝼蚁一般渺小,眼看便要被拍死。
突然,画面又一转,出现在她面前的是她师父,师父坐在庵中,眼泪直流,口中说道:“仪琳,你怎么这么狠心,我含辛茹苦十六年将你带大,你就这般离我而去了吗?”
“师父,我不走,我不会离你而去的。”梦中的仪琳抓住了她师父的手。
“仪琳妹妹,跟我走吧,我带你去看天下最美的风景,吃天下最香的食物,我们一起遨游世界然后隐居山中,相伴一生。”
梦中的姜子川不知道什么时候抓住了她另外一只手,他们就这样拉扯,中间的自己仿佛就要被拉成两半。
“啊!”
她惊恐的睁开眼,便看到了那双温柔的眼睛,眼睛里只有自己。
“做恶梦啦?”
“嗯。”
“没事的,我会一直陪着你。”
两人在这山中瀑布旁一待就是两天,这两日姜子川用恒山派治伤圣药天香断续胶外敷、白云熊胆丸内服,伤口已经比当时好多了,至少已经不要仪琳随时搀扶了。
这日傍晚,两人正在聊天,忽听不远处传来铮铮之声,似乎有人弹琴,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
“怎么有人跑这荒山野岭来弹琴?”
过了一阵,又有萧声相和,姜子川心里一惊,“琴箫合奏,笑傲江湖?难道是刘正风与曲洋?”
姜子川沉吟片刻,“仪琳妹妹,走,我们去看看。”
他们寻着琴声找去,不一会儿果然见到两人在那山水之间琴箫合奏,仪琳惊道:“刘正风师叔怎么在这儿,非烟妹妹也在那儿,那另一位难道就是非烟妹妹她爷爷曲洋?”
二人正想前去打招呼,突然前方窜出一男子,那男子哈哈几声大笑,说道:“刘正风,曲洋,你们以为你们跑得掉吗!哈哈!”
刘正风站起身来,怒道:“费彬,你杀我全家,我们也中了你师兄掌力,注定活不过今日,为何还要苦苦相逼。”
仪琳与姜子川躲在暗处,仪琳说道:“费彬是嵩山派掌门的四师弟,绰号‘大嵩阳手’,武艺高强,掌力十分惊人。”
只听费彬笑道:“俗话说得好,斩草需除根啊,我嵩山派做事,可向来不喜欢给自己留下隐患的。非烟小姑娘,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只听刘正风嗤笑道:“姓费的,你也算是名门正派中有头有脸的人物,曲洋和刘正风今日落在你手中,要杀要剐,死而无怨,你去欺侮一个女娃娃,那算是甚么英雄好汉?非非,你快走!”
曲非烟拨出长剑,恨恨道:“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大不了跟这恶贼拼了。”
费彬一剑刺来,冷哼道:“想走?来不及了!”
曲非烟哪是费彬对手,不过几招就败下阵来,眼看就要丧命,突然,仪琳飞身而出,喝道:
“且慢!”
费彬心中一惊,见来人是个妙龄女尼,便问道:“你是恒山派弟子,仪琳?”
这时姜子川也走了过去,仪琳拱了拱手,“费师叔,苦海无边,回头是岸,趁你还未铸成大错,悬崖勒马吧。”
费彬哈哈一笑,“什么叫悬崖勒马,我已经杀了他全家啊,怎么悬崖勒马?倒是你,整个恒山派都在找你,你却与这个野小子在这荒山野岭,鬼鬼祟祟,不知道干什么勾当呢。”
他又望向姜子川,说道:“你便是那个和令狐冲一起杀了田伯光的小子吧。听说你硬功不错,还会一手暗器,怎么,受了伤?跑这山里来泡漂亮小尼姑来啦?不会田伯光没做成的事被你小子偷偷做了吧!哈哈。”
姜子川皱了皱眉头,有些难办了,他明明已经叫曲非烟提前通知刘正风,提示金盆洗手要落入嵩山派的局中,怎么还是发展到了如今这种局面。
但此时已来不及多问了,费彬这个威胁太大了,比田伯光还大,因为他内力比田伯光高出许多。
他记得在原著之中,费彬死于衡山派掌门莫大先生之手,但此时他也不敢赌莫大先生在不在暗中观察。
自己的手枪里只有一发子弹了,必须保证一枪毙命,不然自己几人危矣。